那张绿色的票根仍留在我的名片夹里,上面很简单的印著电影院名字,片名,日期,时间,以及票价。
所以,我知道那一天是二○○三年一月十一日,十九点五十分。
Terence和我正要进场时,还刚好遇到从电影院出来的同校同学Niki、Ruth和Diego。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Terence喔?\"Niki拚命对我暧昧的笑。
Ruth的眼神则透露出──\"真是一株香草插在米田共上啊!\"的讯息。当然,\"米田共\"指的不是别人,就是敝人在下我。
而一旁的Diego则是很无聊的打了个大呵欠,对眼前的情况装作完全下感兴趣(但事后也被他亏得很惨)。
轩子额上青筋暴绽。
真是够了!朋友是这样当的吗?
尽管如此,嘴角抽搐的我仍勉强挤出微笑。\"嗨!真高兴遇见你们,不过很可惜电影要开始了,我们得走了,回头见!\"
连忙走人。
在等待进场的空档,整个等候处大排长龙,Terence趁乱买了爆米花和超大杯可乐给我,然后突然冒出一句:\"希望别是在第六放映厅。\"
\"为什么?\"
\"因为位子很小。\"
呵呵!对我来讲,英国什么都嘛很大。(谁教本姑娘长不高?)
但,很不幸的,\"Gangs of New York(纽约黑帮)\"的上映地点就在第六放
映厅。
所以,我只能用很同情的眼光看著Terence不停的动来动去,因为他一坐下,膝盖就顶住前面的椅背,为了表现出我的同情心,我斜倚在位置上,跷起了二郎腿,还不时晃呀晃,设法营造出制造空间很大的错觉,让他觉得好一些。
但是,他显然认为我根本是在刺激他。
\"我觉得很不舒服,\"他重复。\"真的很不舒服。\"
\"可怜的Terence,腿长真不是件好事。\"我拍拍他的头,很没诚意的安慰他。
影片很长,Terence越坐越痛苦,演到一半的时候,他的上半身已经斜斜地侵占到我的位置来了,害我得歪一边看。
然后变成我很痛苦。
\"Gangs of New York(纽约黑帮)\"是一部关于纽约帮派的历史故事,因为英国的电影没有字幕,电影里头又有许多非现代用语,很多都嘛有听没有懂(其实是英文还不到家),所以到后来我们根本在聊天。
\"Joyce,你听懂多少?\"
\"一半吧?你咧?\"
\"我也差不多。\"他的母语是瑞士德文。
\"听说月底还有一部汤姆汉克和李奥纳多演的片子,预告还满好笑的,不像这部那么严肃。\"外加血腥,嗯~~
\"那月底再一起来看。\"
\"好啊!\"
\"我可乐喝完了,你那里还有没有?\"
\"有啊!\"我递过去。
他拿了过去,就著我的吸管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我瞪大眼睛。等一下!Terence,难道你忘了那是你买给我的吗?
他心满意足的解了渴,然后看到我震惊的眼神。
\"怎么了?你也要喝吗?\"还把吸管伸到我面前。
\"啊?没、没有啊……\"
\"那我就喝掉了。\"
他很快地喝完,空杯子在电影散场后顺手抛到垃圾桶里。
盯著躺在垃圾桶里的那根吸管,我突然领悟到一个深奥的道理──
机会与青春,错过之后是不会重来的。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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