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些大师级人物随意聊了几句,寒霁晖便借辞回到了休息室,以他的地位,这种行为还不至于引起他人的不满。
“爸,妈,你们来了。”
“这么重要的演奏会,我们能缺席吗?”寒兆禾微笑道。
“别听你爸哄你了,要不是潆芝待会儿也有一场演奏会,他才不会甘愿大老远跑来捧他儿子的场呢!”朱容老实不客气地大拆丈夫的台,反正他宠女儿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寒兆禾无奈地看着妻子, “容容,你就不能稍微帮我保留一下吗?偶尔也该对儿子好一点吧!”
朱容白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吗?我还以为你只记得有个女儿要疼呢!”
寒霁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好戏”,反正这对相处了数十年的夫妻几乎没有一日不斗嘴的,而且感情更是愈吵愈好,他这个“外人”还是乖乖在一边晾着就好。
事实上“疼女儿”的可不只是寒兆禾这个爸爸,朱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宠起女儿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无微不至地为女儿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比较起来,另两个亲生儿子反而不如那“多出来”的女儿受重视,要是一个不好,还会引起家庭革命的。
寒兆禾摸摸鼻子,没有反驳其实她才是最疼女儿的,这次就自认倒楣,否则一旦开始针锋相对,恐怕就要来不及看演奏会了。 ,.
“喂!你们节制一点好不好,怎么全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寒霁晖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马上开口抗议。
再怎么说他也是寒家的一分子,但却不知怎地,老是变成被人忽略的那一个,真教他忿忿不平,要不是生长在“血统纯正’’的音乐世家,说不定早就到外头混黑社会去了。
寒霁晖心上则记挂着另一件事,比起他自己的演奏会,更重要,也更不可错过的盛会。
“爸,妈,你们说完了没?再不上去可就要来不及了。”
寒兆禾与朱容互视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要说真疼女儿的,其实谁也比不过这个“哥哥”。
“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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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者之歌”一连串活跃的音符在演奏者完美无瑕的演奏技巧下,经由她手中的小提琴传达至台下上千名的听众其中。
柳潆芝以优雅的姿态俏丽在舞台之上,仿佛已与手中的小提琴融成一体,自然流畅地奏出令人心醉神驰、难以自己的乐章,舞台上下仅以一把小提琴紧密地联系着。
台上的柳潆芝身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在身前交叉的衣襟巧妙地描绘出她纤绘巧柔的身段,腰部以下是长达脚踝的直窄裙,丝质的布料合适地衬托出一股高贵的气质,及腰的长发闪着丝缎般的光泽,仅以一个钻石发饰固定着,柔长的发丝随着她每个细微的动作不断起伏,在美妙的乐声中同时提供令人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
最后一个音符分毫不差地结束了,柳潆芝放下手上的琴弓,微微躬身,向全场的听众行礼如仪,如雷的掌声也随之响起,给予演奏者最真切的赞美。
年仅二十四岁的柳潆芝已是一著名交响乐团中数一数二的首席小提琴家,或许她的身世得她的才能更容易受到注意,因而省略和其他人一样的奋斗过程而一飞冲天,但她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毕竟不堪入耳的声音肯定也瞒不过他人的耳朵。
除了乐团例行的公演外,柳潆芝更是时常筹办个人的独奏会,单以门票收入来说,就少有人能望其项背的。
她吸引人的地方不只是卓越的琴艺,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以及一双足以勾慑魄的明眸大眼,加上音乐特有的高雅气质,毫无疑问地使她成为许多男性私心倾慕的对象,只是柳潆芝对身旁每个人的态度都一律平等,谁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交付真心。
数次谢幕之后,柳潆芝“应观众要求”再次出场演奏事先准备好的安可曲,稍微满足台下听众的。“饥渴”之后,俏眼一瞄,无意间发现也台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欣喜之余,展露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匆匆谢幕下台,示意工作人员打开观众席的灯光,幽暗的舞台明白告诉所有人表演结束,人潮终于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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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潆芝独自坐在休息室中;明白她个性的工作人员也不去打扰她,让她静静平复演奏后的兴奋情绪与疲力的身心。
“芝芝恭喜你了。”
柳潆芝毫不意外地听到了这十八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每一次的演奏会之后,第一个闯入她安静的小天地的人一定是他,其他人也像是为他保留了这个特权一般,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扰他们。
“谢谢。”柳潆芝轻轻地将珍爱的小提琴收入琴匣,她回身笑看着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大哥哥, “我的表现怎么样?”
寒霁晖温柔地笑着, “这还用问吗?现场的掌声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
“但是你的保证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柳潆芝期待地道,如果问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是谁,答案只有一个。
虽然明知道她的话并无其他含意,但寒霁晖还是很高兴听她这么说。
“你是最好的。”
“别哄我了,我这等程度哪称得上最好呢!”话是这么说,但柳潆芝甜美的微笑已说明了她的心情。
此时寒霁舞冷不防地打开了门, “爸妈都在外面等着,你们还不准备离开吗?”
自然,“电灯泡’’当场被两双“青光眼”瞪了回去。 。
寒霁磋似无所觉地进门, “走吧,你们要谈情说爱多得是时间,不必急于这一时。”
他正要提起琴匣,却被柳潆芝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寒霁磷哀嚎一声, “好痛!芝芝,你也太狠心了吧?大哥,你也说句话嘛!”
寒霁晖皮肉不笑地道:“痛死活该,芝芝是你叫的吗?”
“芝芝,,是只有寒霁晖‘‘专用”的叫法,他甚至不准其他人“盗用’’这个小名,连寒兆禾都时常觉得不公平,但柳潆芝亦默许了他的专利.其他人只有规矩一点地叫了。
偏偏寒霁磷最喜欢挑战老哥的权威,所以老是变成被欺负的那一个,在这个时候,他就会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用功一个,学个至少不轮寒霁晖的拳脚功夫 也不会当个哀叹命运不公的弱者了。
柳潆芝则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他, “谁教你要乱动我的‘薇柔妮书’,没把你的手剁掉已经很客气了。”
柳潆芝宝贝她的小提琴已经不是新闻,还给它取了个人性化的名字,简直把它当成自己的小孩广样,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人乱碰的,寒霁磷明知这点却偏偏要动手,当然是讨打了。
寒霁晖不服地看着寒霁晖伸手在自己面前提起“薇柔妮卡”, “为什么大哥能帮你提琴,我就不能?”
柳潆芝斜睨着他, “谁教你是个满身铜臭商贾,粗手粗脚的,我能让你碰我最心爱的‘薇柔妮卡’吗?”
“那大哥呢?”寒霁磷不放弃地道。
“他跟你当然不一样,晖哥是当今的古琴大师,让他保管‘薇柔妮卡’我是再放心不.过了,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难怪你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
“我……”寒霁磷欲诉无语。以二十七岁的“低龄,,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一家唱片公司的总监会是一事无成吗?一家子从事的都是与音乐有关的工作,但是为什么他所做的事就显得特别“低下”呢?
寒霁晖则因为有“资格’’当“琴僮”而志得意满,“我说小弟,人有时候就要懂得量力而为,别总是好高鹜远,那样的人生是很不踏实的。” 。
寒霁磷无言以对,只不过提个琴嘛,居然可以扯到人生的踏实与否,这也太‘‘高明’’了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败了。对着两个连欺负人都不必打草稿就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老搭档,寒霁晖却每次都自动自发地挑起“战火”,被人家奚落也是活该。
寒霁晖面对柳潆芝的神情又变得无比温柔, “芝芝,我们别理他,该走了。”
柳潆芝没有拒绝,柔顺地跟随他,至于寒霁晖,一天“刺激”他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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潆芝,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完美极了,我相信所有的听众一定都陶醉在你的琴声之中。”寒兆禾一看到她,马上就是赞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