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程霖想不出这个专会惹麻烦的赔钱货会有什么光宗耀祖的行径,只能盼望她嫁的夫婿与众不同,替他完成不可能的梦想——光耀门楣。
“这样啊!”略微思索,程如茵笑了,“爹,那么您让女儿离家出外去找。”
“什么?这怎么行?一个女孩子家到处找男人,像什么话?”程霖脸色一沉,口气也冷硬起来。
“您不让女儿出去找,女儿怎么会有好归宿呢?”程如茵反问他。
“婚姻大事由父母作主,你就乖乖在家等做新娘就行了,别浮想有的没的。”
对,就是这样,为免夜长梦多,他要赶紧去办才成。
这个聘金的话,就……
“爹……”程如茵不依,央求着父亲让她离家走走。
就简单收个一百万两银子好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程霖一方面拒绝程如茵的提议,一方面在心中对聘金金一事已有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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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爹、可恶的娘、可恶的媒婆……最可恶的还是爹!”
花园小径上,就见程如茵一手拿着花朵,一手拔起花瓣,边走边丢边嘀咕。
“可恶的爹、可恶的娘、可恶的媒婆……”程如茵走累了便在八角亭坐下。
为什么及笑就要嫁人呢?谁规定的?
要是及笑后就得嫁人,她不就得在嫁人、生子、相夫、教子……的生活中度过,她还想游山玩水、看遍美景,这个梦想要怎么完成?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绝对不能让爹得逞。她一定要出远门增广见闻,见见世面才行。
可是,该怎么做呢?顿时程如茵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小姐、小姐!”阿碧在亭外站了半天,看程如茵一个人在那儿发愣,等了许久,她终于决定叫唤她。
“阿碧,是你呀!”程如茵瞥了阿碧一眼,不改原来的姿势。
阿碧跑上凉亭。“小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让我离家去游玩。”程如茵老实的说。事实上,她还想躲避掉成亲生子的命运。
想了一下,阿碧又说:“小姐,你想出门去玩?”顿了一下,阿碧继续说:“老爷一定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烦恼啊!”程如茵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倏地,她心中有了好主意,“阿碧,你去弄几套男装,我们女扮男装溜出去。”
阿碧一听,马上摇头摆手拒绝,“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阿碧不就死定了吗?”
想了一下,她又说:“小姐,你是一个大家闺秀,又饱读诗书,做这种事岂不落人口实?再说,哪家姑娘不是乖乖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为了自己,也为了小姐,还是待在家里安全。
“唉,你真是不懂我的心啊!”程如茵又回复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见爹就要把她嫁出去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算要嫁人,也得等她见识过世面再说。
阿碧则以为自己已经劝消程如茵离家的念头,所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殊不知她家小姐心中已然做好打算。
第二章
这天,烈阳当空,威龙镖局的后门突然探出一颗头颅,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
眼见四下无人,跟着一双玉足伸了出来,准备偷溜。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家老爷惟一的千金——程如茵。
她趁着阿碧不注意的时候溜出房门,一路往后门的方向跑,希望偷得机会出门去看看。
她不是想离家出走,只是想出门打听看看有什么商旅可以让女子跟随,什么时候会出发等等。
“呼,好在后门没人留守,不然我可出不来了。”程如茵疾步转个弯,来到街头,看见人迹后,她才停下脚步喘口气。
只见人来人往,有卖吃食、卖布料的,也有杂耍表演、看热闹的,对于她一个女子上街身边却没有奴仆跟着,倒是没人注意。
程如茵目光一扫,突地瞥见一群人站在墙角边指指点点。
好奇心重的她,马上上前去看个究竟。
还没有靠近人群,就听见其中一人说:“哎呀!这不是坑人吗?要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还要一百万两银子,谁娶得起呀!”
“就是呀!也不想想他已经这么有钱了。”另一人马上附和。
“许是听了阿同的话,真把他女儿当贵人了。”
“哈哈哈,阿同也真是太厉害了,把程家老爷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一听见他们在谈论程家老爷子,程如茵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偏偏这群人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马上作鸟兽散。
程如茵一急,随便抓住一个人的衣袖,忙问:“这位大叔,刚才你们在说程老爷什么来着?”
“程家老爷子已经年纪一大把,还迷信迷得要死哩!”
程如茵不管他的取笑,她要知道外头的人为什么要说爹的坏话。
“大叔,您就快说吧!”
“还不就是他替自个儿的女儿招婿,还要一百万两的聘金哩!开玩笑,除了当今国库有这笔钱外,还有谁有啊?”“一、一百万两……”她不晓得爹这样开价,这样教她怎么做人嘛!
“是啊!我看程老爷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街上谁不知道他的女儿是祸星,是天降祸于程家,只有他还傻呼呼的以为他的女儿是天人降世哩!”那名大叔继续说。
程如茵听得一头雾水。“您说我爹……不,为什么程老爷的女儿是祸星?”
“唷,瞧不出你真对程家的事这么有兴趣。一大叔上下打量着她,心想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她随便在街上抓个人问,别人也会告诉她的。
于是,他把十几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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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子本来要送小娃儿去尼姑庵的,是阿同假扮道士上门去说小娃儿是天人降世,这才让程老爷子和程老夫人改变主意。
大叔,您说的可是程霖程老爷子?
那当然,这条街上除了程老爷子外,还有谁姓程的?
心思紊乱的程如茵,一时也说不出那酸楚滋味是什么,只得在心中难过。
难怪爹不允许她出门,还老是对她说什么光耀门楣;难怪奶奶对她的态度……
难怪她叫如茵,茵就是小草的意思,她念过书,又怎会不知道呢?
正陷入沉思的她没注意前面的状况,冷不防地,她撞上一堵肉墙。
好痛!她抚着发疼的额际,抬起翦瞳望着来人。“对……对不起。”
其实,她哪知这个人是故意站在前头,让她撞上的。
“小姑娘,要去哪儿呀?要不要哥哥我送你?”咱的一声打开扇子,钟子承故作潇洒的插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淫邪的笑。
“不、不用了。”程如茵绕过他,想赶紧离开。
跟在钟子承身后的随从见状马上将她围起来,等候他的指示。
“耶!哥哥我要送妹妹,妹妹怎么可以不答应呢?”钟子承上前,用手中的扇子勾起程如茵的下颚,逼她抬眼看他。
“啧啧啧,真是美人儿呀!这么年轻就生了一双媚眼,真不知道经人调教之后,会是怎生的教人心魂荡漾!”他差点流出口水来,自从段明月走了以后,他已经不曾见过这等的好货色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程如茵发现情况不对时为时已晚,她被层层包围住。
“做什么?”钟子承仰头一笑,“哥哥我会对妹妹做什么呢?”
“来人,把她带回去。”
“是的,少爷。”随从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架起程如茵。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呀!”程如茵大叫,两脚在空中不住的踹踢,仍无法从他们的铁臂中挣脱。
他们任由她叫喊,料定没人敢阻止他们,“省点力气吧!这些老百姓没人敢跟丞相府作对的。”
程如茵不敢相信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更不敢相信这些围观的人,真的没人敢阻止他的恶行。
算了!也许被人捉走就是她的命吧?谁教她是个赔钱货呢?就算他们来救她,她在爹的眼里还是不值钱呀!
想到此,程如茵沉默下来,也不再挣扎,由着他们将她带回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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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爹,您在啊!”甫进门,就撞见钟上廉在家,钟子承暗叫一声糟,可随从们眼不尖,架着程如茵直走进门。
钟上廉一见儿子又强抢民女,不禁恼火起来,“你又去抢姑娘,你这个孽子非要气死我不可吗?”他都快要被皇上下诏的事烦死了,儿子又不能替他分忧解劳,真是……气死他了!
“爹呀,我没有去抢,是她自愿跟孩儿回来的。”钟子承为自己辩白。
好在那位娇滴滴的姑娘已经不大喊大叫了,不然也解释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