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法判断她是敌是友,纷纷选择不信任。
而他又将她狠狠地推拒在他心房之外,而最教她难受的还是——他不要她。
他根本不信任她,却利用她的一厢情愿一再地占有她的身子,他还提防叔父,让自己安然而退。在这场爱恋当中,受伤的、心痛的、在意的,全都只有她而已,而他不过是在配合自己演戏。
他一再打击她的真心,她还是不住地为他找借口,难道他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心死的那一天吗?
她痛苦地闭上眼,看来这辈子她是等不到他恢复前世的记忆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放箭。”裴冷原是最先恢复过来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还憎恨宁王,他曾经受过的羞辱,他要一一讨回来。
闻言,数万枝长箭陆续射下,在城下的士兵以盾牌遮面,并迅速地散开,各自站在自己的防卫点。
这个时候,清宁皓贞注意到场中央又哭又笑的欧阳铅琳一动也没动,他无法掩饰他心中浓烈的震惊。她在干什么?找死吗?那裴冷原竟然不顾旧情,无视她的存在,只为了阻挡他们爬上城墙,命令弓箭手射击他的军队!
他没心思细想,下了令让士兵绕到后头去突击,自己则是策马奔往她的方向,一把将她捞起。
“放开我、放开我!”
她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难道那锋利的弓箭不比他可怕?她竟然在此时挣扎。
他一个不留意竟让她由马背上溜下。
攻回王宫在即,他无心顾及她,看着她消失在危险范围之外,他便全心对付重熙,下令军队反攻。城墙上的众人见宁王的士兵已上了城墙,纷纷大乱,四处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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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还重熙末年,王室爆发血统丑闻。
经宁王查证,重熙王非先帝所出,太后扰乱王室血统,一干共犯坦承不讳,由侍卫长汉欣代为宣判工上旨意。
太后身边老奴舒妈以及知情不报的太守叶敏之、文浩天等人被处以绞刑。
重熙乃汉人之子,被判与太后一起驱逐出境,此生不得踏入大还一步。他们走上了寻父、寻夫之路。
前朝官员有数百人纷纷被免职,欧阳智圣因身为王后的养父故而得以例外。
然,奇怪的是,宁王继位至今,从不”曰举办过大婚,何以欧阳智圣得以国丈之名免责?
没有人知道答案,只知道工上在进宫肃正王室血统之后,王后这个位置就不是空缺了。
没多久,欧阳智圣因为毒发死亡,留下了一团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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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过王城附近的居民之后,汉欣满意的点头,在王上近来的大力整顿之下,子民们纷纷搬回了这个本就富庶的家乡。
现在,每逢市集街道就热闹滚滚,连中原人都慕名而来,走过偏远漫长的丝路,就是为了与大辽人作买卖。
只是王上太过着急了,终日把重心摆在国事上,不但瘦了一圈,连人也憔悴了许多,他还真怕他倒下呢!
说来欧阳姑娘也心狠,自那日攻城之日离去后,便不曾再出现,让王上费尽心思找她,几次听说她出现在西夏,王上还差点儿追去呢!幸好他极力的阻止和劝说,证明欧阳姑娘不可能往西夏那边去,王上才打消念头。
西夏早变成他们的死对头了,王上去了不是送死吗?汉欣不禁一叹,不懂情爱是不是真的会让人变笨……
第十章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几番花开花又落,春去秋来,时光飞快地已过了六年。
在一片偌大苍郁的林园尽头,不待微风将雾吹散,是见不到其中景象的。
透着些许沁凉,树林上的烈日穿过树叶夹缝射了进来,点点的光芒铺在大地上,好像萤火虫在白天飞舞,不过是趴在地上不动的萤火虫。
霍地,在这宁静的午后,传来了孩童的嘻笑声,夹杂着踩在落叶上的声响,破坏了树林里的清静。
“嘻……来抓我啊!抓不到、抓不到!”轻嫩的童音带着顽皮,像是跑入凡间的小精灵,淘气地在人间玩闹。
“你这臭小子还不给我乖乖站好,小心我告诉你娘!”微凶的女音跟在他身后,因为奔跑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一提起娘,那名不乖的小孩可就没辙了。
娘在清修,他可记得不能打扰到她。嘟嘟嘴,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啦!”
“这才乖。”青衫女子终于将那不乖的孩子逮着,这才松了口气。
“你乖乖的,不要惹娘不高兴,知道吗?”她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
“嗯。可是凡儿好闷呢!每天都是咱们三个人,姑姑,我们下山去好不好?”
“不行呐!城里很危险的。”若说要下山啊,她欢儿第一个不肯。小姐已经在这里定下来了,她不想冒险。
“不用怕啦!欢儿姑姑,我会嘿厚嘿哦!”
小男孩蹲起马步,左手往前出一拳,右手再往前出一拳,表示自己会拳脚功夫,可以保护她。
欢儿被他逗笑了,抚着男孩的头,“凡儿乖,等你大一点的时候,欢儿姑姑再带你去。”
“不好不好,凡儿不依,凡儿明天就要去,”
他又闹了起来。
欢儿拿他没办法,只好端出他娘,“那你去问你娘,她苦同意,我就带你下山去。”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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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娘不会答应,所以,当夜他连问也没问就先偷跑。等天一亮,娘发现他不见了时,他早就到了山下。
说不定运气好,还可以在娘和欢儿姑姑没发现之前回来。
哇!他真是太聪明了。
他愈想意得意,也就跑得愈快了。
殊不知,他的私自下山,为自己的父母带来了什么样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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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和大辽又起战事。
数年前宁王与西夏王的恩怨,在西夏王的汲汲营营下,有了反扑的机会。再加上宁王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若传闻属实,西夏要得胜,顺势占领大辽,大有可能。
王宫中,汉欣沉不住气地向王上建言,可却未能得到任何回应,王上任其王城自生自灭的作法,令他难解。
“王上,您真的要将王位拱手让人吗?”
见他不语,汉欣又续道:“您之前不是大力整顿大辽,要大辽成为历史之光吗?为何这些日子以来您停顿了往外发展边土的战事,也停止了对大辽王朝的建设,难道您不怕人民对您失望吗?”
“无所谓了。”
清宁皓贞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昔日脸上的光采全被阴霾和失望笼罩,整个人了无生气。
这些年来,他为了王位,总是汲汲营营的争取,拼命打仗的结果,他的领土愈来愈多,可心却愈来愈空。
他有权、有势,却一点也不快乐,他清楚那是为什么。他缺少爱,本来有的,却早已葬送在自己手里。
他很迟才领悟到这些外在的东西全比不上一颗真心。
尤其是当她将真心奉上,却没有人接受,愤怒比不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所以她走了,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他曾经做了个梦,想起了她曾说过的梦境,为了让自己一再地由梦里见到那个令他想念的人儿,他不停的睡、不停的假寐。
不久,就传开他久病未愈的消息。
他也不去澄清,因没有必要。失去了她就等于失去生气,不如夜夜等着她入梦来。
“王上,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汉欣叹道。
“那就快把她找回来啊!”他大吼,找了六年,整整六年的时间,他几乎将大远的土地给翻过来了,却还是不见她的人影。
她怎能在他知道真相之后离开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日日夜夜在梦中折磨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他怕自己会先离开人世到奈何桥前等她,以免自己在这样的折磨中肝肠寸断。
王上说得简单,要是真找得着,也不必花上六年时间。她若是存心躲着王上,他们用尽任何方法也找不到。
汉欣看王上自怜的模样,不禁一叹,只希望边城的将领们能撑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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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不好了,凡儿不见了!”欢儿一早起来就没见到凡儿缠着她玩,她还以为他到竹林去了。可刚才她去找了一圈,还是没见着他的人影,她猛地记起昨天凡儿吵着要下山的事,立刻跑来告诉小姐。
“什么?”欧阳钰琳闻言惊起,凡儿不能有什么差错,她只剩下他了。
“凡儿一定是下山去了,昨天他吵着下山,我要他来问你,你回了他没有?”
欧阳钰琳摇头,“他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