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大男人怎么睡着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啊?
杜可柔站在床边偷偷观察着黑岩的睡脸,情不自禁看得出神了。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像个天生的名模,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他放着这么帅的脸蛋跟一身的肌肉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极了。
嗯,说不定她可以当他的经纪人,狠狠的大捞一笔哩。
杜可柔越看越入迷,索性坐在床边,俯身仔细的打量着他的五官。
就是这唇吻得她血脉贲张、欲仙欲死的吗?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沿着她的唇型抚摸着,缓缓移到他坚毅的下巴,感受被他胡础刺在皮肤上的搔痒感。
睡着的黑岩少了些森冷与霸气,却多了稚气与柔和的感觉。
尤其是那扇又长又翘的浓密黑睫,搭配上立体的五官,让睡着的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儿混血儿的俊帅漂亮,让她情不自禁的悸动了起来,甚至不禁怀疑起,若是在别种状况下与他重逢,说不定她还真的会被他迷倒呢。
杜可柔的手指又从他的下巴缓缓的回到了他的唇瓣上,正意犹未尽的想往上移时,却突然感到一阵温热包围住了他的手指。
天,只见黑岩不知在何时早已清醒,瞅着她的黑眸带着嘲谑的笑意,俊薄的唇瓣则含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啊——”杜可柔惊呼了声,又羞又尴尬的将手指自他的唇中抽回。
“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还真不错,继续吧。”黑岩扬起一抹性感的笑容,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向自己,牢牢的贴靠在他的胸口之上。
“你快放开我,别胡闹了。”他身上有种淡淡的烟草味,让杜可柔有种昏眩的感觉。
“如果我说不放呢?”黑岩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入她的耳中,加快了她狂跳的心跳。
天,她觉得自己好奇怪,为什么会有种让她心慌的骚动呢?仿佛身子逐渐脱离她的控管,有了自我意识。
杜可柔努力不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怪异的情绪中,用力的将自己从他的怀抱中抽离,佯装平静的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赖床,快点起来。”
黑岩对她从自己的怀中抽离感到有些空虚,微微撑起身子,看了眼床边的闹钟,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凌晨六点?”该死,他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床过。
“是六点没错。”杜可柔抚平了悸动的心跳,点点头附和。
黑岩懊恼的抓抓自己凌乱的短发,又躺回床上,“如果你想上床的话就直接上来,否则就请离开时把门带上。”
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跟周公说再见。
杜可柔深吸口气,大喊,“起床啦。”
“该死!”黑岩低咒了声,睡眠不足的脑袋因认她的喊叫而胀痛着,“你在搞什么?!”
“起床,快点起床。”杜可柔边叫边微微退后,刻意不站在他可以攫住她的范围之内。
“女人,别打扰我睡觉,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黑岩咬牙迸出了威胁。
“总之你一定要照着我的话做,否则我就喊到你起床为止。”杜可柔已经退到了门边。
“你完蛋了。”黑岩低吼一声,骤地自床上跃起,忍住低血压造成的昏眩,朝杜可柔跑去。
杜可柔哪可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等他来抓她,早在他跳下床的那一刻就一个溜烟闪出了黑岩的房外,直奔餐厅。
黑岩追到了餐厅前,身子霎时顿了住,睡意全消。
只见杜可柔正站在一桌子的稀饭小菜前,扬起唇畔的看着他道:“我做好早餐了,先去刷牙洗脸,我等你。”
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充斥了黑岩的每一个细胞。
从小到大,虽然他并没有缺乏母爱,但是家中的煮食一向都是由佣人处理,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
而今天,这是第一次有个女人特意为他准备食物,竟让他有种雀跃的感动。
呵,他肯定是老了,才会为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感动,他自嘲的暗忖。
“快点去啊,你该不会早上起床都不刷牙洗脸的吧?”杜可柔用嘲讽掩饰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
黑岩眯了眯黑眸,没有吭声的转身走了开。
他该不会又跑回去睡了吧?或者根本不鸟她?
杜可柔担心的伸长脖子猛瞧着他离开的方向,提心吊胆的计算着他离开的时间,就在她等了二十分钟,正打算再返回他房中抓人之际,黑岩高大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过来坐这边。”杜可柔心情一松,扬起笑来。
盥洗后的黑岩看起来英姿焕发,乌黑的短发用发雕随意抓出了个型,看起来帅气极了。
“你不去当模特儿实在很可惜。”她忍不住替他出色的外表,感到可惜。
黑岩坐在杜可柔安排好的座位上,挑着眉看她,“如果我必须靠卖肉跟卖脸维生,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可不是每个人都赚这种钱的本钱呢。”杜可柔坐在他的对面,不甘心的反驳。
黑岩挑挑眉,嘲讽的开口,“你这么早把我挖起床,为的就是鼓励我去当模特儿?”
“当然不是。”杜可柔故意忽略他的调侃,低头吃了口稀饭,再抬头望向他时说:“等一下我们去运动。”
“运动?!”黑岩惊愕的反问。
“没错,就是运动。”杜可柔明亮的大眼笑咪了起来,又吃了口小菜。
嗯,她越来越佩服自己在英国锻练出来的好手艺了,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该死,他的全身快要酸痛死了。
黑岩坐在会议室内,睡眠不足加上浑身酸痛,让他原本就严肃的脸色显得更加冷峻了。
他到现在总算知道她所谓的嚣张情妇代表什么了,原来就是由她这个情妇主导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跟习惯。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她煮的东西的确很可口,但是有低血压的他一大早就要被逼的起床慢跑,这简直就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大折磨。
从小到大,他好像还没有六点起床过的纪录,而现在竟然被她给破坏了这项纪录。
但更让他懊恼的却是,他竟然会乖乖听话,任由她摆布?
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黑岩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不想去探究那份逐渐霸占心头的异样感觉。
该死,他几乎可以确定这绝对不会是第一件,也不会是惟一一件她干涉他生活的事情。
“以上就是我的报告——”刚做完简报的员工战战兢兢的结束报告,忐忑不安的等着今天看起来特别恐怖的老板给予评论。
“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继续发生!”黑岩忽地大吼,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吓掉了半条命,尤其是那个站在白板面前的男子,更是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一副准备赴死的凄惨模样。
“总、总裁,请……请问我的报……报告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请指……教。”提案的员工掏出手帕拭汗,一条帕子已迅速湿得可以扭出一桶水来了。
“什么?”黑岩皱皱眉,黑眸朝向不住打颤的员工望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喊了出声。
“总裁,您刚刚不是说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吗?”一旁的总裁特助周美美小声的提醒他。
“我有说出口吗?”黑岩的浓眉更拢了紧,低咒了声,“该死。”
“总裁?”周美美诧异的瞅着身边的黑岩,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工作的时候失神咧。
“请、请总裁下达指示。”提案的员工已经紧张得快要休克了。
黑岩严肃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还是佯装着冷酷,“你刚刚说了什么?”
顿时全场个个目瞪口呆,一起朝黑岩投以见鬼似的注目礼。
“咳咳——总裁不是要你再说一遍吗?”周美美赶紧替黑岩解围。
虽然她也很惊讶今天黑岩的反常状况,不过她可以晚点再慢慢“逼”问。
“是的,关于如何度过后SARS的艰困时期,我觉得集团所附属的旅游业与航空业应该采取减价优惠的活动,以良好的服务与低廉的价格吸引客人。”提案的员工瞄了眼黑岩,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又继续的报告,“我们可以大量密集的在集团所属的台湾时报打广告,相信很快就可以收到良好的回应。”
提案的员工停顿了下来,提心吊胆的等着老板的决定。
黑岩沉吟了半晌,再次扬起的黑眸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在场的人人纷纷垂下眼睫回避。
“这样的提议没问题,但是细节部分需要再详加讨论,低廉的价格必须不伤成本却又让客人觉得赚到便宜,服务方面更需要采取高水准,以人人皆为VIP的身份对待,绝对要巩固客源。”黑岩声音低沉的下达结论。
“总裁说的是,我们会详加研究的。”提案员工弯腰回应。
“还有,”黑岩的黑眸扫过四周的高级主管,冷冷的询问,“听说最近台湾时报出了些问题是吗?杨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