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市的有钱人真奇怪,有事没事就上头条,一点创意都没有,我想那个铁定又是在炒新闻了。”没听到他的回应,靖靓又继续批评。
危轼庭不禁冷汗直流。
“靓,我决定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讨厌,靖靓一对上他的眼睛,人就酥软了。
“我要当你的男朋友!”像是誓言般说得坚定,他绝对不会更改他的心意。
“咦?”靖靓瞠大眼,瞬间石化。
“从明天起,我们就是情侣了。”为了印证他的话,他的唇堵上她的唇。
靖靓的脑袋在刹那间全停止运作,眼睛里看到的是他的认真,脑袋瓜里装的是刚才他的宣告,就连嘴唇也被他霸道的侵占。
就这样,她被他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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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是超市的公休日,靖靓大清早就拉着危轼庭上传统市场买菜,吃完丰盛的爱心午餐后,两个人牵出靖靓父亲留下来的变速脚踏车,你侬我侬的逛遍整个小镇。
接连好几天两人亲密的同进同出,了解靖靓的人当然是乐观其成,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话里加了点油添了些醋,传出来就不好听了。
“靖靓。”这天黄昏,阿信算准时间等她回来。
“阿信哥,好久不见了。”自从那天唱完歌,她就不曾再遇见他。
“你最近都比较早下班。”阿信看着她,眼里心里都带着苦涩。
“对啊,阿庭说超市有他就行了,我先回来准备晚饭。”靖靓甜蜜的说,提到心上人的体贴,笑容更显灿烂。
“你难道不知道镇上最近把你传得很难听吗?为什么要让那个外人继续住在你家?”阿信微怒的捶了一下外墙,恨不是自己带给她快乐。
“阿信哥?”靖靓见他发脾气,不解的定在原地。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吃你住你,难道都不会不好意思?”阿信克制不住,语调越来越高昂。
靖靓张着小嘴,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庭他……”下意识想帮爱人讲话,却又被打断。
“像那种男人有什么好?镇上的人都在猜测你跟他同居,甚至说他是你养的小白脸。”阿信激动的喊着。
靖靓瞠大眼,不敢相信这种难听的话是从她视如大哥的阿信口中说出。
小脸瞬间一白,脚步微颠。
“我跟阿庭是清白的,他努力工作,而且他也有付房租啊!”为什么他们要说得这么难听?
“靖靓你听我说,把他赶出去,这样你的名誉就不会受损,或者我帮你说,我可以请里长出面。”
“不!”靖靓一听立刻反驳,她怎么能把阿庭赶出去?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他了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阿信见她委屈的模样,心中百般挫败,看来,他还是太晚了。
“靖靓,我是局外人看得比较清楚,你根本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这个人,万一他欺骗你的感情怎么办?”
“我……”靖靓不知该如何替危轼庭说话,事实上她真的是不了解他。
“听阿信哥的话,请他离开,他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走的。”他苦言相劝,毕竟这个小镇很纯朴,没结婚前就住在一起,绝对会传出闲话的。
“对不起,阿信哥,我做不到。”靖靓低下头,光一想到他要离开她就好心痛,更何况要她说出口?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阿信也有他大男人的自尊,眼见两人走至如此,以往的友谊大概也保不住了。
“阿信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靖靓在他转身那一刻,说出她心中的话。
阿信听到这句话,知道自己该彻底死心了。
回过头,他语重心长的搭着她的肩膀道:“如果你当我是大哥,就答应我,受到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谢谢阿信哥。”
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信心情沉重的离去。
靖靓也红着双眼进门,心头一阵慌乱。
她从没想过危轼庭会有离开她的一天,会吗?他会吗?
因为阿信的一番话,让靖靓整整发呆了三小时,思绪就绕着危轼庭与她之间打转。
忽地,门锁被打开,是危轼庭下班回来了。
“靓,我回来了。”在玄关,他就先向她打招呼。
啊,糟糕,她还没煮饭呢!
“抱歉,你再等一下,我忘了煮菜。”
危轼庭见她形色匆匆奔入厨房,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靓,你还好吧?”他倚在厨房外,关心的问。
“我没事,你再等一下。”靖靓不敢回头,只知他真诚的关怀又令她眼眶一热。
靖靓翻出食谱,照上头做了许多道菜,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
又在厨房忙了近四十分钟,她才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抹抹脸上的泪痕,眨眨眼,她来到客厅要叫他用餐。
不知是太累还是等太久,危轼庭洗完澡半斜靠在沙发上假寐。
看着他沉静的睡容,靖靓在他面前轻声的蹲下身。
伸出食指柔柔勾勒他英逸的脸部线条,不可否认,他连睡觉的容貌都帅得令她怦然心动。
收回手指,她以指腹画着他干净的指甲。
“你会抛下我一个人离开吗?你会欺骗我吗?”喃喃念着,光是想就心口一阵刺痛,万一成真,她会伤心死的。
“当然不会!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低沉的嗓音蓦地由她头顶传来,原本握着的手掌向上摊开,将她的小手纳入掌中。
“我吵醒你了。”靖靓将脸转到另一边,怕被他看到自己丑丑的哭颜。
“为什么哭?”听出她的哭音,危轼庭将她拉入怀里,温柔的哄问。
“没有,是切洋葱时不小心弄到的。”
“骗人,你根本不吃洋葱。”点点她的鼻头,他轻易拆穿她的谎言。
“我只是在想……”话说了一半,她忽然顿住。
危轼庭用深情的眼神鼓励她继续。
“你会不会突然离开我?”
“为什么这么想?”他蹙眉,为她荒谬的想法。
“仔细想想我除了知道你最爱吃海鲜面之外,好像一无所知。”不安的绞着手指头,她说出心头最大的隐忧。
“你说错了,我只爱吃你煮的海鲜面。”他以指背画过她柔嫩的脸蛋,以最平淡的音调说着爱意深浓的情话。
没有矫饰的爱语,这样反而令她心头的小船渐渐平稳,不再摆荡。
“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对你的爱?”勾起她的小脸,他问。
望着他澄澈的眼眸,也许她不知道他爱她有多深,但是她知道他不会骗她的。
“嗯。”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浪费一下午的时间发呆很愚蠢。
“我也相信你,不管我是穷是富,我就是我,你绝对不会离我而去。”
“嗯。”再次确信的点头,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她就是爱他,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拥她在怀中,危轼庭扬起满足的唇角。
“我知道最近镇上的流言传得很凶,下个月休几天,我带你上台北玩。”唯有把她带离人言是非地,她才能平静的生活。
何况是他人存心制造的谣言。
原来他也知道她为何而不安,被包围在一副温暖紧实的胸膛里,她感到的只有幸福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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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危轼庭的高级房车里,靖靓的心惴惴不安,频频回顾背后离她越来越远的小镇。
不知怎么的,才一驶出小镇的对外通联道路,她就有一股酸酸的心伤。
又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她会想哭?只是上台北玩几天而已,她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哀伤感?
“我又不是要绑架你,你的眉头怎么皱得那么紧?”轻松握着方向盘的危轼庭,对靖靓的微小动作很关心,尤其是她现在略显苍白的小脸,令他揪心。
显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因为靖靓还是把心神放在车后的景物上。
也许这是她第一次离乡远游,危轼庭也不打扰她的思绪,事实上他也在烦恼该如何把自己的事告诉她,如果可能的话,这次上台北,他希望她能定居下来,毕竟他不能抛下公司太久。
但一开始就选择将事实隐瞒,现在要讲反而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靖靓抚抚左手腕,转着奶奶留给她的镯子,仿佛还能感受到亲人的关怀似的。
昨晚她一夜难成眠,仅在临出门之际戴上奶奶留下来的镯子,虽然镯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这是唯一令她窝心的物品。
“我觉得台北好遥远。”靖靓幽幽开了口,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开始想家。
“有我陪你,哪里都不远。”危轼庭揽近她,给她一个安全且温馨的拥抱。
吸吸微微发酸的鼻子,她将镯子露出来,看着它。
“还有奶奶陪我。”她低喃,转着镯子把玩。
危轼庭不经意的瞄了她的手腕一眼,才那么一刹那,方向盘就失去精准往右偏了四十五度。
“啊!”靖靓惊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