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卉,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是不是?”士敏靠在子卉身旁,轻声解释着。
“你不用为我牺牲那么大,太委屈你了,吕处经理。”子卉说话的口气冲到了极点。
“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子卉关掉电视。
士敏没有理会子卉下的逐客令,打开他带来的两碗汤,往厨房走去。
“你干嘛?”子卉看士敏走进厨房,马上跑过去要阻止。
“把我的心热一热给你吃。”士敏转身拉着子卉的手,捏了捏子卉的鼻子,眼神里尽是温柔。
子卉觉得莫名其妙,探头看看士敏正在热的汤。
“猪心汤?”
“对呀,你不是说要我的心?这就代表我的心,我都把我的心煮来给你吃了,够爱你了吧!”
“猪心汤,那你是猪啊!”心卉噗哧笑了出来,亏他想得出这鬼点子。
“我如果是猪公,你就是猪母。”士敏从背后搂着子卉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原谅我,好吗?”
子卉整个人被这样搂得晕晕的,她只觉得浑身发烫、心跳加速。
士敏则被子卉身上阵阵的女人香、发烫的身体,挑起男性的本能。“子卉!”士敏转身抱住子卉,吻着子卉,拉下她洋装背后的拉链。
“沏……”突然,猪心汤滚了,汤溢了出来。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停止动作。
一阵潮红袭上子卉的脸,子卉往卧房跑去。
望着子卉的背影,士敏顾不得热好的猪心汤,赶忙关上瓦斯,往子卉卧房跑去。
子卉一进卧房就钻进棉被里,不想让士敏看到她的窘样。没想到,士敏跟着跑了进来,要钻进被窝里。
“你干嘛?”子卉拉住棉被,不让士敏钻进来;没想到,士敏从另一头快速地钻进棉被里,紧紧抱住子卉,脱掉刚刚褪了一半的洋装。
只见棉被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整张床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停止摇动。
“噢,我快要窒息了。”士敏把头钻出棉被呼吸新鲜空气,他掀开棉被,露出子卉害羞的脸庞,看着子卉的红润双唇,像朵沾着露珠的火红玫瑰,士敏忍不住又吻了下去。
无力闪躲的子卉,只好任由士敏恣意亲吻。士敏用手整理子卉散乱的发丝,看着娇媚无比的子卉,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声地说:“嫁给我!”
子卉看了士敏一眼,笑了笑,将头枕在士敏胸口,听着士敏的心跳声,安静地睡着了。
那是两人交往一年多后的第一次。
那一晚的猪心汤让两人记忆深刻,每次只要她和士敏呕气,他就会带猪心汤去赔罪。
之后,士敏常向子卉求婚,可是子卉总说:“现在这样不好吗?”久了,士敏也就没再提了。
子卉想到这里,垂下双眼,拿起士敏的照片,想起士敏两年多来对她的深情,两人共度的甜美时光,一幕幕浮现眼前。“如果真要报仇,这些就不会再属于我了,士敏会离开我,而且,正历这么的善良,我实在不想伤他。”
我还爱正历吗?应该是不爱了吧,他仍像个孩子,我却早已历尽沧桑。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提起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该怎么办?”子卉走到窗边,望着满天星斗,自言自语。
虽然昨晚失眠,子卉仍然一大早就到公司上班。
子卉从公事包里拿出昨晚正历签好的要保书,看了一眼,便把它收到抽屉里。“那段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何必自找麻烦。”子卉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说服自己。
“能接受我过去的人不多,士敏这么疼我、爱我,够了。”
子卉看着窗外,想起那段过去……
第二章
那个改名前,名叫绢惠的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当年,正历一到美国后,正历妈妈就迫不及待地逼她走,一点也不在乎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一个人在寒夜里,伤心绝望地找了家小诊所,把孩子拿掉。
走出小诊所,她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紧握着手上仅剩的三千块。“没地方可去了,晚上要住哪里?”
最后绢惠住进巷口一家小宾馆,一个人在宾馆的小套房里不吃不喝地躺了两天。
宾馆的阿桑到房间打扫的时候,看到无神的绢惠,好心问了她情况,绢惠也都沉默不语。直到第二天,阿桑打扫完,走出房门前,对躺在床上的绢惠说:“小女生,你可不要想不开喔。”
她的话像是刺到绢惠的痛处似的,绢惠一改几天来的沉默不语。“你放心,我不会死,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看她受到报应。”
看到绢惠终于开口讲话,阿桑这才坐到床沿用国语问她:“如果气消了,就该回家了,家里的人会担心的。”
“我被赶出来了。”
绢惠坦白的回答让阿桑沉默了半天。
“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有。”
“身边有没有钱?”
绢惠听到这里,想到正历妈妈把一万块砸在她脸上的表情,不禁放声痛哭。
阿桑被绢惠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吓了一跳,她轻轻拍着绢惠的背。“好了、好了,不要再伤心了。傻孩子!过去就让它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你父母住北部吗?”阿桑好心地问绢惠。
“没有。”绢惠的哥哥在结婚后,父母也就跟着搬到那里同住了,只剩她一个人住这里;她原本是住在学校宿舍的,认识正历后,正历的妈妈为了正历,就接她去家里住。上个月她才告诉爸妈,正历要带她出国念书,没想到……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阿桑再问她
“我不知道!”绢惠想到正历妈妈在正历面前口口声声要正历娶她,要他们两人一起到国外读书,说得那么好听,没想到竟是一场骗局。
那天,正历妈妈告诉绢惠:“我会接你来家里住,让你白吃白喝,就是要我们正历乖乖在家读书,不要每天和你在外面约会。你功课好,正历又喜欢你,利用你陪我们正历好好考大学,是最好不过了。原本我以为,我们正历上了大学之后,就会把你给甩了。没想到,算我低估你了,你还真是厉害,把我们家正历吃得死死的,还要他娶你,还要他带你出国念书!”
“我对正历不够好吗?”绢惠不解地对正历的妈妈说。
“不是不够好,是我们无福消受。像你这样家世不好,家里没名又没钱,能帮我们正历什么?你只会拖累他!”
正历妈妈拉高嗓音对她说:“话说回来,这几年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穿、供你玩,也算对得起你了!做人要懂得分寸,白住、白吃、白喝了四、五年,也够本了吧!苏小姐。”
“可是我和正历是真心相爱,而且……而且……我……我……我肚子里已经有正历的孩子了。”绢惠跪在正历妈妈脚边,请求她成全。
正历的妈妈愣了一下,拿起沙发上的皮包。
“你有孩子了是吗?简单!喏!这些钱拿去!”正历妈妈把钱往绢惠脸上砸去。
“我希望从今以后不会再看到你!”正历妈妈讲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
绢惠捡起满地的钞票,狼狈地走出正历家。
回想起这样的场景,绢惠忍不住浑身颤抖。
阿桑拉起绢惠的手,疼惜地说:“傻孩子!不论你发生过什么事情,一切都会过去,不要再伤心了。我看你也读过书,好好找一份工作做,让自己忙一点,就会慢慢忘记了。”
绢惠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很感谢阿桑对她这个陌生人的关心。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煮碗面给你吃,我看你这几天也没出去吃东西,一定很饿了。”阿桑说完就走出房间了。
没多久,阿桑端了碗香喷喷的泡面进来,她对子卉说:“你先吃,我还要去隔壁的酒店打扫,明天再过来陪你。”
两天没吃东西的绢惠被泡面的香味惹得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地吃完泡面。
吃完泡面的绢惠,躺在发黄的床单上,望着宾馆破旧的天花板。“我已经在这里住两天了,再不出去赚钱,就要去喝西北风、睡马路边了。”
“咦?阿桑刚刚说她在酒店打扫,对了!我可以请阿桑介绍我到酒店工作。”绢惠打定主意要请阿桑帮忙。
隔天,绢惠便请求阿桑介绍她到酒店上班;阿桑知道她有大学的学历后,拒绝带她去酒店上班,要她找份安定的工作。可是复仇的欲望让绢惠听不进阿桑的苦心劝言,她告诉阿桑她身上没有半毛钱,要去酒店赚些生活费后,再找份安定的工作做。
阿桑敌不过绢惠的苦苦哀求,便在下班后带她去看酒店的环境。
酒店经理盯着绢惠,上下打量一番后,对她说:“你看起来很幼齿、很纯情,有的客人喜欢你这种味道,有的就不一定。因为你之前没做过,要不今天就做做看。习惯的话,就留下来;不习惯的话,我也不会强留你。”接着,他就叫店里的小红姐带她去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