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勤……加油!」想了许久,舒晴发觉自己也只能这么说。
哎,为何她的好友们会遇上这些混帐男人呢?
「我会的。」许多年下来,她早就够坚强了,何况这次可不准她有半点迟疑。
她和于尹东之间多出了李宗吟这个第三者,只要她稍有不慎,很可能将真的永远成了他的地下情人。
不,她不喜欢这个称谓,更不允许自己成了情感中的第三者,所以只好逼他做出抉择。
「那,你打算回屏东去多久?」舒晴听说了,以婕告诉她,于尹东的父亲好像安排了一个对象。
如果郁勤离开太久,会不会适得其反?
「目前还没决定多久,不过……明天一早就走。」郁勤已忍不住开始想像,当明日一早于尹东在办公室见不到她,会是何种表情?
大发雷霆?还是顶着一张能冻死方圆一公里内所有生物的脸?抑或是干脆直接拨手机骂她?还是亲自南下屏东找她?
很显然的,最后一项的可能性最低。直接打手机最有可能,所以她会记得,明天之后就关机。
「明天一早!」舒晴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这么快……」
看来郁勤是真的被逼急了。
唉,女人的反扑,绝对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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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尹东在发飙?
百分之百的不用怀疑,在郁勤无故旷职第三天后,他的脾气终于累积到了临界点,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熔掉了他脸上原本的冰漠,不仅会将人给烫死,还可能尸骨无存。
一早,会议室里,又是一场大战即将开打的态势。
机警的企画经理尤光,想起了马秘书请假第一天一早拨电话给他的建议,连忙向坐在一旁顶替马秘书的临时秘书,使了个眼色。
早已一身「皮皮挫」的秘书小姐,连忙起身,咚咚咚的跑出会议室,不到一分钟,又咚咚咚的跑了回来,必恭必敬的送上手里端着的杯子,还有温热着的茶壶。
于尹东定定的望了茶杯一眼,再望望一旁的茶壶。
端起杯子,他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茶?」眼尾微微的抽搐,额角跳起了青筋。
「报、报、报告……董事长……是奶茶……」代理秘书吓得只差没拔腿就跑,也或许在会议室地板打个洞,将自己藏进去,可能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奶茶!」不要怀疑,这是暴龙嘶吼的声音。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怀疑「这不是肯德基」的广告,有过分夸张的嫌疑。
「你敢告诉我,这是奶茶!」为何跟他脑海中和心里的记忆差那么多?
「报告董事长,这、这……」看着秘书已吓得快哭出来,尤光硬着头皮,自告奋勇起身,展开悲惨的挡刀命运。「这确实是奶茶没错,还是照着马秘书告知的配方调合的。」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的其他经理眸光一致,刷地拉向尤光。
老尤,我们同情你、我们敬佩你,如果你入地狱的行为,能解救得了大家的话。
唉,谁来告诉他们,谁来同情他们,他们过往的那个冰山董事长到底跑到哪去了?不由地,大家已开始怀念起冰山,他们不要火山……
「别提她!」果然,于尹东的火气更甚。
啪地一声,他挥掉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
砰锵,可怜的茶壶和茶杯飞出去,被判处去与地板亲吻的悲惨命运,碎成一堆废瓷片,地毯上晕开了一片奶茶渍。
「我要开除她,公司规定,无故旷职三天,一律以开除处分。」是的,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开除她。
推开椅子,他站了起来,气愤的抛下话。「如果没别的事,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有事就私下到我办公室来。」
头不回的,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尤光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回椅子上。
「尤经理,你看接下来怎么办?」会计经理问。
「马秘书要是继续请假不回来,我们大概会死得很惨吧?」财务经理有感而发。
「要是董事长真的辞掉马秘书,我们才是真的会死得很惨!」总务经理说。
「追根究底的说,你们谁知道马秘书为什么请假?」营业经理想到了重点。
大家面面相觑,看了许久,然后有志一同的叹息。
「谁知道呢?不过,我还是比较怀念以前那个冰山董事长。」不知是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还有,在马秘书没回来之前,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非到万不得已,绝对别进董事长的办公室。」
这句话又是众人一致的心得。
冰山虽可怕,但也只是冻人,但若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喷出的熔岩绝对可以让人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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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是有人不够聪明。
不,也许不是不够聪明,是从头到尾都没进入情况。
「于大哥,我父亲方才拨电话来说,他问何时可以签约,还有何时有空可以先去看看地。」李宗吟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于尹东正好站在窗边抽菸,排解萦回于胸口,久瘀不散的烦闷和怒火。
「啊,你在抽菸!」走到离他约有两步的距离,李宗吟突然顿住脚步,满脸嫌恶的盯着他看。
她不喜欢菸味,对于任何的菸味都过敏。
于尹东冷冷的将眸光拉向她。「不喜欢菸味就滚远一点。」
他不再客气,目露凶光,冷沉不再,显得暴躁易怒。
他知道这症状是由得知郁勤没到公司上班的那日起,即开始发作,然而他越表现的不在乎,越是压抑,就越是烦闷,越烦闷心情就越差,心情越差就越想发火骂人,越骂人脾气就越糟。
最后,连他自己都开始讨厌起自己,说不出的厌恶。至于厌恶的原因,追根究底,他的心里其实很清楚。
他太在乎郁勤,在乎到远远超过他所以为的程度,甚至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多可笑,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女人攻占了他的心,还深陷得不可自拔,像无底沼泽一样,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最终达到灭顶的命运。
「于大哥,你怎么……」李宗吟被吓得猛地往后又退了几步。
以前他是冷得很吓人,但现在却是暴躁得更骇人。
「我怎样?你现在很怕我吗?你可要看清楚,我就是这副模样,你还敢听从你父亲的安排,还想嫁给我吗?」
是的,他也意识到自己正由冰山褪化成一头暴龙,一头会莫名其妙喷火的暴龙。
至于元凶是谁?始作俑者是谁?想都不必,答案全都指向同一个女人,是那个无故旷职的女人,害得他心浮气躁,害得他的冷静全都一古脑儿的不见,害得他……唉,真是该死!
「我、我、我……」李宗吟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要哭就滚回家去哭个痛快!」于尹东嫌恶的瞪了她一眼。
呿,无聊的女人,若不是怕父亲罗嗦,他早就将她给赶走。
「我、我、你、你……」哇地一声,李宗吟真的哭了出来,哭得惊天地而泣鬼神,哭得梨花带泪,呜呜咽咽。
「住口,你哭什么哭?我叫你要哭回去你家哭,你没听见。」她一哭,于尹东的心更烦,一烦吼得更大声。
经他一吼,李宗吟哭得更大声,几乎声嘶力竭。
「闭嘴,你烦不烦呀,滚、滚、滚出去!」他发誓,他已经尽力的克制脾气,不过她的哭声实在太烦人,烦到让人想拿东西往她的身上砸。
于是,他用力的扫过了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
文件飞了满地、钢笔在地毯上乱滚、液晶萤幕报废、纸镇掉落在桌角下、卷宗被挥到了窗帘旁……
李宗吟见状吓白了脸,一下子忘了该哭,声音全哽在咽喉里。
「我、我、我……」不,她不要嫁,就算父亲拿刀押在她的脖子上,她死也不嫁。
「滚!」于尹东又恶狠狠的瞪过来一眼。
李宗吟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外冲。
她宁可去嫁个路边乞丐,也不要嫁给一个这么恐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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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难得在天未黑,下班时间未到,就相约到私人俱乐部里喝酒消愁。
「我的女人跑了,说是到欧洲去看一级方程式赛车去了。」坐在吧台前,阎罗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说。
该死的是,她认识了一个真正的赛车手。
说什么与其让他开车载着四处甩尾,倒不如真的去跟一个赛车手,生活还来得有趣些。
「茉莉也不见了,急诊室找不到人,她的代班友人说,她跟一个同期的男医生走得很近,两人还提到要一同去参加红十字会的世界义诊。」
佟继白,紧接在阎罗之后开口,没了以往的暴躁口吻,意志消沉。
于尹东端起酒,一仰头,又是咕噜一声的全数喝下,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