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贬低得连马都不如,她脸红到脖子,指着他的鼻子怒问:“你……你什么意思啊?”
他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摆明是在逗她,“你干什么又生气了,我跟我的马说话,又哪里碍着你了?”
“你是故意来惹我的,对不对?混蛋,输人不输阵,我跟你拼了,连今早的帐一起跟你算。”
云若仙不怕死的从马上跳过去,掐住浪破天的脖子,他的马受到惊吓,仰天长啸,把他们两人摔下去,她不禁失声尖叫,而整个马阵更是乱成一团。
代理守卫领头身份的人脸都白了,若是王爷有个意外,他们是万死都赎不回来的,他嘶吼大叫,“控制马匹,别踩到王爷。”
其余的守卫立刻控制住马匹,而浪破天在落地前捉住云若仙的腰,利落的一个翻身,在空中划出弧线后抱住她稳稳的站立在地面上。
云若仙惊得脸色发白,而他依然一把香扇在手,他打开扇子,替她扇风去惊,若有所指的感叹道:“你的脾气这么坏,希望上天保佑,否则不知道你能否活到与我成亲的那一天。”
守卫的人群集跪在浪破天脚前,一个个惶恐不已,“王爷无恙否?”
“没事,好得很,一个小小的落马,伤不了我的,大家继续赶路吧。”
云若仙终于听懂大家唤他什么了,她慢慢转过头,一脸震惊,“等一下,他们在跟谁说话?”
“当然是跟我们说话,他们的脸都对着我们不是吗?”
“我不是王爷对不对?我很清楚我是云若仙,绝对不可能是王爷,而且我也没在做梦,所以是……”她的脸色有点变了,想要笑,却笑得有点僵,“喂,浪破天,你唬我的吧,王爷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来跑去没事干,所以你不可能是王爷对不对?”
浪破天摇扇轻笑,姿态俊雅,宛若仙人,他说出让她震惊至极的答案,“唉,不幸的是,我刚好就是那个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来跑去没事干的王爷。”
第四章
云若仙呆怔了好几秒,随即像被欺骗的反驳道:“你根本就不像王爷啊!我以为王爷都是行为非常端正,一把长胡子,说话官腔很重的人,你哪里像啊,骗人的吧!”
“我是没有一把长胡子,但你怎么能断定我的行为是不是非常端正,官腔是不是很重的呢?”浪破天摇摇扇子,他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笑,英俊的面容透着严肃,显露出迫人的气势,而这份气势让她一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把扇子阖起,他似乎已经了解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你也别想给我打什么鬼主意,要是你跑了,我这个王爷就以你偷窃王府贵重东西的罪名,把你像贼般捉回来,到时你若吃了苦可别怪我无情!”
“啊,你说什么?”这么没道理的话,她是第一次听见。
他用扇子一挑她的脸,神情跟动作都很不正经,但他含笑的英俊面孔就在眼前,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不断放电,搞得她心慌意乱。
“你偷走了王府最贵重的东西,还不承认?若让你跑了,王府岂不是垮了。”
“我连王府都还没进去,怎么偷东西啊,你别乱说话!”
浪破天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调情的道:“我的心难道不是王府里最珍贵的东西吗?你偷走了我的心,若是让你带着我的心跑了,我无心公务,王府岂不是垮了。”
云若仙窘得说不出话来。
他很满意她的哑口无言,再度把她抱上马,像安抚小孩子似的拍拍她的面颊说:“乖一点,若仙,我们还得赶路,别再发脾气了喔!”
守卫与女婢个个张大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皆难以置信,相信回到王府后,这个事情一定会到处传诵,而且还会让府里的人嚼上半个月的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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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在赶路!
云若仙第一次知道赶路是什么状况,他们直到太阳落下才住客栈,一进客栈她便倒头就睡,而太阳刚出来她就被叫起来,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架上马,她累到根本不想说话,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
她总是这么累,所以对永远一脸清爽、一身白衣,而且笑容足以电死人的浪破天就愈看不顺眼,凭什么他们都是一起赶路的,但是他看起来都这么神清气爽?
这一天她又在马上打瞌睡,连差点跌下马都不知道,浪破天失笑的把她抱过他的马,让她睡在自己的身前,赶路的守卫跟女婢个个面面相觑,那匹马是王爷的爱马,除了王爷之外,别人是连碰都不能碰的,更别说是坐在上面了。
而王爷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但是大家心里想的都是王爷愈对一个女人好,只怕那个女人在王府里的日子会更难挨,毕竟舅夫人与舅小姐都不是好惹的,王爷的姬妾一个个都被舅夫人用手段或嫁、或赶出去,搞得没有人敢勾引王爷,这个第一名妓不知能否在王府里待上半个月。
云若仙靠着浪破天,睡得很舒服,他一手揽住她,一手策马,他低下头看着她美若天仙的容貌,低声喃语,“云若天仙,这句童谣果然不假。”再想起她冲动不服输的火爆脾气,他拂开她的发,神情若有所思,“我也希望你不只有天仙的美貌,还要有天神般的胆识,才能让我从这团混乱中脱身,也希望这局将计就计可以发挥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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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得好舒服喔,她起身,结果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华丽的屋子里,不禁喃喃自语,“哇,浪破天真舍得花银子,竟然住这么豪华的客栈,好高级的被子,这个床也好漂亮,刻纹刻得好美喔,连床帔都这么好看。”
她下床,再看看周围,不由得发出更多的惊叹声,“哇,是假的吧,连梳妆台都这么考究,这间客栈会不会做生意啊,若有人没银子过活,把这梳妆台偷抬去卖,那就亏大了,这个掌柜的实在太不会做生意,真是太糟了。”
“云姑娘,你醒了吗?”
她还在批评掌柜时,外面一阵轻柔的声音怯怯传来,她前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婢打扮的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比着自己道:“喂,你叫的云姑娘是不是我啊?”
她不过是随便问这么一句,小女婢惊得脸都扭曲了,她赶忙跪下来,声音颤抖的说:“是我不好,云姑娘,我不该叫你的姓,若是你不喜欢我叫你云姑娘,你要我叫你什么都可以,请你不要跟舅夫人说,我会改,我一定会改。”
她这一跪,云若仙也吓到了,“喂,你干什么啊?我只不过是问一下你叫的云姑娘是不是我而已,你做什么这么激动啊?”
“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小女婢说到最后,眼泪都流下来了,一副惊惧至极的模样。
云若仙搞不清楚状况,只好蹲下来,拿起身上的秀帕递给小女婢,安抚道:“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她这个动作让小女婢吓得倒退,把身子伏得更低,全身颤抖得更厉害。
云若仙受不了了,这在搞什么东西啊,她是吓人的母老虎吗?她没好气的开口,“这到底在干什么,喂,你给我站起来,听见了没?”
小女婢急忙站起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说:“还有,不准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几乎是被绑架来的,我这么不幸都没哭了,你哭什么啊?”
小女婢急忙擦去泪水,“是我不好,我不哭,我自己掌嘴。”
云若仙拉住她要掌嘴的手,一脸奇怪,“你哪里不好?小姑娘,我不觉得你有哪里不好。”
“是,我没有不好、我没有不好!”愈说,小女婢哽咽得厉害,“请你不要告诉舅夫人,说我做事不力,我求求你,舅夫人一定会把我打死。”
“难不成舅夫人是掌柜的?看你吓成这副德行,放心啦,我很好说话的,绝不会让你被打,安心吧,喂,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云若仙的话,小女婢才稍稍安下心,怯怯的道:“我叫小翠。”
“你怎么知道我姓云啊?”
“是王爷说的。”
“喔,是浪破天这个家伙说的啊!”
小翠从不曾听过人家连名带姓叫王爷的名字,尤其还很无礼的称王爷叫“这个家伙”,不由得惊讶得瞪大眼。
“你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我脸上多了两个字吗?”
小翠急忙摇头,“没有,云姑娘。”发觉自己又不自觉唤她云姑娘,她急忙捂住嘴。
云若仙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叫我云姑娘可以啊,不过若叫我云若仙更顺耳。浪破天呢?”
“王爷在处理事情。”
“你是这间客栈里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