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把云若仙带到一间新的卧房,对她说:“我就睡在隔壁,若是有什么事,你唤我一声,我马上知晓。”
云若仙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整个人呆愣愣的。
叶夫人安抚的拍拍她的肩,“你早些睡,我明日再跟你谈。”
她乖乖的上床阖上眼,她小时丧母,有许多年不曾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叶夫人这么温柔的样子,有种母亲的味道,让她的心不自觉放松,再加上之前与浪破天数度欢爱,她真的有些疲惫了,躺着躺着便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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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云若仙才清醒,就发现叶夫人坐在眼前,她吓了一跳。
叶夫人温和的笑了笑,“你醒了,我唤小婢准备热水,让你洗脸。”
一会热水送来,她洗了脸,梳妆打扮一下就到外厅见叶夫人。
叶夫人示意她坐下,她坐下后,叶夫人才开口问她话,“云姑娘,你受惊了,今日感觉好些了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点头。
叶夫人倒了两杯茶给她跟自己,缓缓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从扬州被请到王府吗?”
云若仙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晓得,那个浪破天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带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破天真的没有告诉你吗?”
她搔搔头,一副娇惑的样子,“浪破天只说……只说……”这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难道真的要当着叶夫人的面说出他口口声声叫她娘子的事吗?这好像有点窘啊!而且这么难为情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他说什么?”叶夫人很严肃的问。
云若仙看她这个样子,不说好像有些对不起她,于是只好说出来,不过她极力撇清跟他的关系,“浪破天这个混蛋,他老是不正经的叫我娘子娘子,说有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她不断强调道:“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我也不想嫁他,我一直告诉他,我宁愿把我存了一年的银子全给他,叫他少来烦我,但他就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我又说不过他,没见过男人这么奸诈又下流的,而且……那个……”她叹了口气,决定放弃谈论她跟浪破天之间的关系,因为连她自己都搞不懂,更何况是讲给别人知道,“啊,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啦,反正浪破天做事我一点也看不懂。”
“你与浪破天有夫妻之实了吗?”
云若仙脸红起来,她没想到叶夫人会问这么深入的问题,她答不出来,似乎就已说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强迫你的吗?”
强迫?云若仙急忙否认,“不能这样说啦,赌输了我只好认了,但他实在太奸诈狡猾,竟然用那种奇怪的作弊方式,不过也怪我太容易被激怒才会输,输了只好陪宿,我认了,但是他说话实在太不正经,还要我吻他他才肯留下来,他实在太坏了对不对.没见过这么低级的男人。”
叶夫人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仍试着去了解,而云若仙以为自己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因此说完后就正襟危坐的看着叶夫人,两人就这么对看着都不说话。
最后云若仙捺不住了,只好先开口,“我回答完了,叶夫人。”
叶夫人揉揉太阳穴,仍然一头雾水,“我想我还是请你再重复一次好了,破天到扬州去见你,他把你接来对不对?”
云若仙尚未回答,叶夫人便啊的一声叫出来,“对了,见你必须经过赌这一关,也就是破天赌胜你之后,将你带来的?”
“也可以这样说啦,但是我要说在赌方面我绝没有输,是他用好计设计我输的,所以君子虽败犹荣。”
她的补充叶夫人听不懂,但叶夫人接下去问:“他都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接你到王府住吗?”
“他一直叫我娘子、娘子,说要娶我。”
叶夫人有些讶异,“他没告诉你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云若仙呆了一会,随即醒悟的大叫,“反正我早知道他是要设计我,叫我娘子只是寻我开心,我也、我也……”一想到浪破天叫她娘子只是在寻她开心,她的心就不由得有种刺痛的感受,虽然她也曾那么猜测过,“我也不要嫁他,他这么奸诈,谁想嫁他,我想早一点回扬州。”
“等钱出入出现,我一定会让你回扬州的。”
云若仙惊得瞪大双眼,“钱出入?!你是说钱出入?”
叶夫人点点头,“请你到王府住,就是因为钱出入的缘故。”
“他又做了什么事吗?”扯到钱出入,就联想到是他赌输钱欠了人银两,云若仙大叫,“他又赌输了钱,欠你们王府好几十万两,所以你们在找他还债是不是?”
叶夫人摇头失笑,“当然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事?”
“琳琳,也就是破天的表妹,我的女儿,她偷拿了破天的官印去玩,结果在半路上遇着钱出入,也不知怎么搞的,他们竟为了一件事打赌,结果琳琳输了,但她不认输也不肯拿出银子,钱出入一气之下,就把琳琳口袋里的东西掏走,那东西就是破天的官印。”
提到这件事叶夫人就忧愁满面,“没有官印,破天如何办事?丢了官印更是要杀头的重罪,而钱出入自从拿走官印就不见踪影,怎样都找不着他,我们查了许久,终于查出你与钱出入是义父、义女的关系,听说他是个重情的人,我们猜想他一定会与你见面,所以才千里迢迢把你从扬州接来王府。”
云若仙听完整个人呆掉了,随即大笑,“天啊,世间竟有人还会赌输钱出入,这、这……我第一次听闻。”她甚至笑出了眼泪。
叶夫人一脸茫然的注视着她。
云若仙知道大家都不晓得钱出入是输神缠身,怎样赌都会输,这一辈子唯一胜的可能就是这一次,怪不得他把战利品独占,躲着享受赌胜的滋味,也怪不得没入找得着他。
云若仙总结刚才的看法道:“叶夫人,你们找错人了,钱出入其实好久没跟我联络了,我想他一定是在某地方品尝他生命中第一次赌胜的滋味,所以说他高兴得连我都忘了。”
“那不就找他无望?”叶夫人脸色黯了下来,“那官印就找不回来,破天该怎么办才好?”
见叶夫人真的对浪破天很好,云若仙很有大丈夫气概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决定帮她,“喂,叶夫人,你别烦恼啦,这事交给我就没问题了,我罩你,一定会帮你把官印找回来,你别愁眉苦脸的,人生才短短几十载,你不是严肃得要死就是愁眉苦脸,那多难过啊?”
叶夫人听她说后面这段话,不由得心里一震,自己这一生不是严肃得令人害怕,就是忧愁着事情,被这么小的孩子说出自己人生的缺陷,她不由得真的思考起自己今后真的要这样活下去吗?
她忍不住打量起云若仙,只见她娇憨美艳,气质脱俗,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比大家闺秀更有一股吸引人的平易近人气质,她轻问:“你怪不怪我把你关起来,不准你走动?”
云若仙眨眨眼睛,大力的摇一下头,“以前我是怪,不过现在跟你聊过后,我就不怪了,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你做事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应该不是故意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把我关起来对不对?”
叶夫人一惊,这个年纪十七、八岁的美艳姑娘所说的这几句话,就像了解她的为人一样,不以世俗的眼光在看她,只怕连女儿也不能如此贴心的了解她的行事。
的确,她把云若仙关起来,不是因为云若仙在饭厅得罪她,而是怕她在外走动,被叶琳琳碰着了故意刁难她,所以才不让她在外面走动,也不许闲杂人等与她交谈,以避免叶琳琳找她麻烦。
至此,她对云若仙的感觉完全不同,也明白浪破天为什么对云若仙特别不同,她轻叹道:“若是破天真的有说要娶你,我可以了解他为什么想娶你,琳琳怎么能跟你相比呢?若我真是破天的娘,也会选你不选琳琳当媳妇。”
看她好像有点伤心,云若仙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叶夫人,“叶琳琳的娘,你别说得这么垂头丧气,我又没有要嫁浪破天,现在知道他在利用我,我更不愿意理他了,你放心,别想太多,而且人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觉得你好像有点烦恼太多吗?你要是这样烦恼下去,头发会白得很快喔。”
叶夫人又是一震,自己好像真的烦恼太多了,她苦笑道:“你说得也对,我可能是操心太多了,身子才会愈来愈差。”把话题又转回来原来的地方,毕竟没有了官印,恐将满门抄斩,叶夫人问道:“你说你可以把官印找回来,那你心中可有钱出入可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