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妳很快就会得到老板的赏识,老板最喜欢的,就是像妳这种勤劳认真又不埋怨的员工了。」同样身为老板的饶子炆感慨地道。
「那可未必吧?根据报导,老板喜欢能言善道、会逢迎巴结的员工,胜过默默做事的员工。」贝晓雨皱皱小鼻子,不敢想得太美好。
「花言巧语只是一时,扎扎实实地做事才是长远的。就像在海边盖房子一样,认真做事的人,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毫不懈怠地仔细堆砌,相反的,花言巧语的人只是用沙筑城堡,海浪一来,妳认为什么样的房子才能留下呢?」
「认真的人盖的房子啊!」
「没错!所以老板终究会知道,这样的员工,才真正对他的事业有帮助。」
「你说得好有道理喔,好像你就是大老板一样!」贝晓雨听得猛点头,佩服极了。
「呵呵,怎么会?」她的话让饶子炆暗自吓了一跳,连忙打哈哈道:「我只是个打杂的人罢了。」
「你别那么谦虚,就算只是打杂的人,能说出这番大道理也不简单啊!」还是很值得佩服啦!
「不谈我了,再谈谈妳吧!多说些妳的事情给我听。」他对她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就像挖宝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挖出什么。
「我很平凡啦,没什么好介绍的,不过我有个温柔美丽的姊姊和高傲漂亮的妹妹喔!」
提起相依为命的姊妹,贝晓雨话匣子一开,开始叽哩咕噜地说了起来:「我爸爸过世后,我姊姊代替离家的妈妈含辛茹苦地照顾我们,我好感激她喔!还好她已经找到好归宿,嫁给一个很好的丈夫。不过我跟你说,她很好笑喔,居然在毕业典礼上阵痛……」
她开始把姊姊差点在毕业典礼上生产的糗事拿出来说,饶子炆听了笑得不能自抑,差点没趴倒在桌上。
他不认识晓雨的姊妹,不过他想,她们一定是很好的手足,总是小心保护着晓雨,没让她受到太多现实的冲击,才能造就她这么乐观开朗的性格。
为了今日的晓雨,或许应该好好感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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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炆,这份文件麻烦你签一下。」
星期五下班前,饶镇伦走进饶子炆的办公室,将一份卷宗夹放在他桌上。
虽然文件可以请秘书代送,但因为两人的办公室距离并不远,所以他常会借着送公文的机会,到他的办公室来晃一晃当做运动。
「没问题!」饶子炆打开卷宗夹,轻哼着英文歌,开始审阅文件。
饶镇伦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
「是啊!」饶子炆看完文件,在下方的空白处流畅地签上自己的英文名字,完全不否认。「明天是周末,马上就要放假了,我不该心情好吗?」
「但我不曾见你这么开心过。从实招来吧,你是不是要去约会?」想瞒过他锐利的眼?
「嗯──」饶子炆偏头想了下。「应该算吧!」
两人有约,不就是约会吗?
「喔?跟哪位火辣美女啊?」饶镇伦立即睁大眼,兴致勃勃地问。
有什么最新发展是他不知道的吗?
「呿!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约会。是跟上回打电话来的那个女孩,她叫贝晓雨,她说想骑马,所以我打算明天带她去马场。」
「怪了!你不是说对她没兴趣吗?干嘛对她这么好!她打电话来,你不惜推掉重要的应酬生意,她说想骑马,你就安排带她去,你对她到底存着什么念头?」饶镇伦越想越怀疑,堂弟该不会故意瞒他吧?
「不就是朋友吗?」饶子炆解释得也有点累了。「我已经说过,她真的只是个朋友,一个很有趣的朋友罢了!难不成还要我写切结书给你?」
「那倒不必,不过改天介绍我们认识呢?」他真想亲眼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让饶子炆每回和她见面心情都特别好?
「可以,只要你别再怀疑我和她的友谊就好了!」饶子炆将卷宗夹扔给他,推开办公椅起身。「没什么事,我要先下班了。」
他不是工作狂,也不喜欢没事就耗在办公室里,如果没特别重要的事,他宁愿把时间用在其他更有趣的事情上。
或许他的血液里其实有败家因子,只是他好歹还有一丝责任心,所以玩乐的同时还懂得兼顾事业,不至于让家族事业倒闭。呵呵!
「今晚又要上哪儿去玩了?」饶镇伦叹了口气。堂弟的私生活实在多采多姿得令人眼花撩乱,真让他又羡又妒。
「今晚就是和你所说的那种火辣美女约会啦。」他吹个口哨,用手比了个曲线玲珑的大葫芦。
「又是哪家电视台的明星?你这家伙,老是有这种好狗运!」真叫他眼红。
饶子炆伸出修长的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抱歉!亲爱的镇伦堂哥,我的生肖是老鼠,你才属狗,所以拥有好狗命的人是你,不是我。哈哈!」
「我……」饶镇伦一时语塞,饶子炆潇洒地挥了挥手,先溜了。
「我是属狗没错──」好一会儿,饶镇伦才忿忿挤出话来。「问题是,我没有这等好狗命啊!」
他环视早已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怨叹地摇摇头,转身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突然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像被人粗鲁踢开一样撞到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饶镇伦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整张脸立即冷了下来。
一名年轻男子嘴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径自往沙发上一躺,满不在乎地将穿着皮鞋的脚跨上沙发,粗野地翘高二郎腿。
「你在做什么?」饶镇伦对着闯入者冷声质问。来人正是他的亲弟弟──饶镇凯。
「没做什么啊,亲爱的大哥,我只是来公司探班啊。」饶镇凯拿下嘴里的烟,虚假地对他咧嘴一笑。
「啊,饶子炆走了?」他望向饶子炆的办公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啧啧,真是好命哪!」
他讥诮地扭唇蔑笑,似乎相当不以为然。
「他是你的堂哥,请你尊称他子炆堂哥。」饶镇伦严肃地纠正。他一直对这个弟弟很头痛,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不务正业偏又爱怨天尤人。
饶镇凯不理哥哥的管教,继续愤闷不满地咕哝:「哼,长子的儿子真是好,根本不用努力,人家自然会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来!明明年纪比你小,也没比我有本事,却能够坐大位掌权利,只因为他爸是长子,而我爸是次子!」
从小,饶镇凯就对爷爷给饶子炆和大伯饶靖海的重视非常嫉妒,随着年纪的增长,不满日益加深,每回看到饶子炆意气风发的模样,都让他怨恨至极。
「你说错了,子炆并非没有努力,他有真本事,坐在这个位置上当之无愧,你我都应该好好向他学习。」
「向他学习?我呸!」饶镇凯粗鄙地吐了一口唾沫。「我怎么向他学?除非我重靳投胎当大伯的儿子,或许还有机会分一杯羹!」
「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何不试着改变自己?好好努力、认真学习,将来自然有你发展的空间!」
「我发展的空间?」饶镇凯讽刺大笑。「你和饶子炆一个占着总经理、一个占了副总经理,要我如何发展?当清洁工?」
「起码副理或是部门经理是绝对没问题的,将来还是有机会再往上升。」饶镇伦苦心开导弟弟。
「再怎么升,都是捡你和饶子炆不要的职位,不是吗?」对于兄长,饶镇凯一样嫉妒。「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对饶子炆唯命是从?难道你从不嫉妒他抢走你的东西吗?我知道你大学时的女朋友就是勾搭上饶子炆,所以把你甩了,你一点都不怨铙子炆吗?」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后来子炆并没有和她交往,我也早已忘了她,没什么好怨的。」饶镇伦淡淡地回答。
「你还真看得开!」眼见挑拨不成,饶镇凯更加愤怒。「我懂了!你喜欢卑躬屈膝帮人端洗脚水,即使人家抢了你的女朋友也不要紧,但我和你不一样,我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像你甘于当一条听话的狗!」
饶镇凯忿忿然起身甩门而去,饶镇伦望着震动的门板,无奈地摇头。
又说他是狗?属狗的人,怎么这么倒楣?
对于这个偏激的弟弟,能说能劝的他都说干了嘴,听或不听只能看他自己了,他这个哥哥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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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骄阳,将柏油路晒得暖烘烘的。
贝晓雨站在路边等饶子胤──也就是饶子炆来接她。
她今天的打扮依然很随性,浅蓝色的T恤配上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脚下则是舒适好走的休闲鞋,肩上依旧背着万年不变的牛仔布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