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李拓忍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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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堡主回堡的消息立刻传满天云堡,而且晚上还要在花园设宴洗尘。
于是为了欢迎堡主,掌厨的厨娘及厨子宰鸡杀羊的烹饪美食,而打扫花园的仆人更加卖力,就连梁羽晴跟范水柔也纷纷穿上最美的衣裳,想在晚宴上压倒对方,她们都认为钟灵死去多时,欧阳尘绝散心回来,定是对她的死已释怀,自己的机会更是大增。
各家怀着自己的想法度过一天,白日终于落去,晚上的好戏才要慢慢上演。
花园景色虽好,天气凉爽怡人,但是众人坐定之后,就是没看到欧阳尘绝,使得晚宴热闹不起来,梁羽晴扁着嘴,不客气的指着李拓问:“你大哥是真的回来还是假的回来?为什么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连晚宴也还没看到人?”
“梁小姐,请你放心,大哥是真的回来了。”
“梁小姐,请你稍安勿躁,你这副德行哪里像个千金大小姐。”范水柔原本讲话都轻轻淡淡的,今天也不例外,尤其讽刺起人来依然是这副口吻。
梁羽晴要回嘴,李拓急忙打圆场,他知道要是一闹下去,准要半个时辰才能散场,“梁小姐、水柔小姐,大哥来了!”
一听到欧阳尘绝来了,两个女人急忙正襟危坐,想给他最好的印象。
只见远方欧阳主母被扶着走到花园里来,扶着她的人正是英姿不减的欧阳尘绝,范水柔咬咬下唇想,怎么忘了尘绝最是孝顺母亲,钟灵死后,自己应该要从欧阳主母那里下手才是,而不该跟这个梁羽晴斗心眼。
而梁羽晴本就讨厌欧阳主母,她认为反正自己是下一任的欧阳夫人,根本就不必卖欧阳主母面子,所以也不怎么把这行将就木的老女人看在眼里。
个人的心事只有自己最清楚。
走至设宴的地点,欧阳主母苍老的睑上满是看到爱儿的喜悦,欧阳尘绝扶着她到主位坐定,接着自己也到位子上坐定。
他刚坐下来,梁羽晴便娇嗔的说:“堡主,你终于回来了!”她露出撒娇的样态,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不让梁羽晴专美于前,范水柔也娇滴滴的道:“尘绝,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怎么样呢?”
“还好,多谢各位的关心。”欧阳尘绝一笑,因为内心欢悦的缘故,所以笑容比以前更英俊个十倍,梁羽晴跟范水柔看得都呆了。
欧阳尘绝举杯,向着欧阳主母道:“娘,我这些日子不在,苦了你了,这一杯先敬你。”他一杯饮尽,第二杯向着李拓道:“贤弟,我这些日子不在,也有劳你了!”
李拓连忙还礼。
将酒杯放下,欧阳尘绝微笑,眼光瞟过众人道:“今日虽然是为我洗尘设宴,但是主要目的还是要迎接两位嘉宾,一位是齐王爷之女——齐海瑄郡主,一位是相国之女——徐灵小姐,她们因对北方生活十分好奇,所以与我相偕同行,想来天云堡住个几日,我当然应允……”
他还未说完,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笑传来,“欧阳堡主太过客气了,我们来者是客,蒙主人邀请感到清誉无限,我们还要多谢堡主你呢!”
听的人只觉得身体都轻了起来。
齐海瑄从另一处小径行来,顿时艳光四射,细妆打扮之后的她比平常更加美艳,举手投足又非一般小家碧玉所能相比,顿时压倒群芳,使得梁羽晴跟范水柔自惭形秽。
欧阳尘绝站起,走到前方去迎接,不过是去迎接钟灵,钟灵微步走在齐海瑄身后,虽不如齐海瑄艳丽群方,却自有一股不被压倒的清丽气质,只是花园里稍暗,走在齐海瑄身后的她,自然没有人看得到她的真面目。
然而一走近设宴地点,钟灵的真面目立刻被火光照耀,十分清楚的显露在众人面前,惊呼声、尖叫声立刻出现在花园里。
欧阳主母按住心口,又惊又怕,却又有说不出的开心,不管眼前的人是人是鬼,但是至少还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钟灵,“是你,钟灵。”
范水柔吓得跌坐在地上,扯着喉咙大叫有鬼,“鬼、鬼、鬼!来人啊,有鬼!”
而梁羽晴双目大张,脸上肌肉因惊骇至极而扭曲,神情不复平日所见的美貌,她张开口,却因太过惊骇,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钟灵不知她就是下毒害自己的梁羽晴,只是见她面容扭曲,好像怕得都快失掉魂,因此好心的接近,细心的问:“你怎么了?”
一见钟灵弯下腰,脸靠得愈来愈近,而且声音跟钟灵一模一样,梁羽晴发抖的大叫,“不是我!钟灵,不是我,你不要找我索命,是嬷嬷干的,她说只要利用欧阳尘绝克妻的传闻毒死你,他就会立刻跟我成亲。”她的声音刺耳尖锐,已经不像是人所发出来的声音,而她整个人颤抖得像风中落叶,为了要远离钟灵开始拔足狂奔,且像发狂一样边跑边喊叫,“不是我、不是我!钟灵,不是我干的,你不要找我,你不要找我……”
众人亲耳听闻这个消息,还喊叫得这么大声,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终于知道钟灵死因为何,但是看梁羽晴这么狂奔也不由得让人害怕。
钟灵看梁羽晴失去神智般的狂奔,不由得怜悯心大起,对着齐海瑄道:“齐郡主,你看她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救?”
“救?开什么玩笑,这个人曾起了歹心要杀你呢。”齐海瑄以为钟灵疯了,“况且她只是吓得神经失常而已,以她杀人之罪来看,这种报应还算是好的呢!要是她惹到我身上来,我就让她更难看。”
钟灵却摇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若是她父母见一个好好女儿竟变成这样,不知有多么心痛,齐郡主,你就高抬贵手,救了她吧!”
欧阳尘绝也走了过来,看着齐海瑄道:“小师妹,我只要她退掉婚事,并没有要地发疯或死去,你就救她吧!我虽不喜欢她,但是也不想看她在我眼前变成这副模样。”
“啧!钟灵,怪不得大师兄喜欢你,因为你跟大师兄一样好心肠,好吧,你们要我救我才救,否则我才懒得理这种狠心的毒妇。”齐海瑄撇撇嘴,虽然不愿意把她的医术用在这个讨厌的女人身上,但是大师兄跟钟灵用心良善,自己就当是在医小狗、小猫算了。
齐海瑄在梁羽晴狂奔过自己身边时,抬起手来一震她的肺腑,她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顿时昏迷躺在地上,齐海瑄吩咐道:“把她抬进房,等会我写一张药单,你们自己去药铺抓药,灌她个几帖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阳主母抚着胸脯,指着钟灵问:“这个钟灵究竟是人是鬼?”
“娘,你受惊了,我们回房去,我会把前因后果都一一的说个清楚明白。”欧阳尘绝看向众人,“把梁小姐抬回房间去,齐郡主开了什么药,你们就赶紧到药铺去抓,煎熬之后服侍梁小姐喝下去,好好的照顾她,等她神智较清醒后再知会我。”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还有,将梁小姐身边的嬷嬷带来,由李拓你问个清楚,若真是她下毒的话,立即绑赴衙门。”
李拓在一边点头,“是,大哥,我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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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欧阳尘绝向欧阳主母说明了整个情形之后,欧阳主母握住钟灵的手,脸上的泪水一滴滴掉下来,“钟灵,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重新得生,虽然失了以前的记忆,但是现在却已是相国的女儿,只怕是我们尘绝配不上你了。”
“伯母,你不要这样说。”钟灵轻柔道。
欧阳主母用手巾擦拭脸上的泪水,“原本我是在乎门当户对的,但是经过梁羽晴这阵风波之后,我早就不这样子想了,心里面反而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种门户之见,若是梁羽晴真的当上我的媳妇,只怕我会活生生被她气死,左想右想,就更想起你的好处,大家从你死去的那段时间,天云堡真是愁云惨雾,每个人伤心极了。”她拍拍钟灵的手,“你现在虽贵为相国之女,但是若你不嫌弃我们欧阳家只是商人人家,那就嫁给我们尘绝,尘绝为了你都到相国府里去当马僮了,他对你的一片痴心更不用讲,你千万别拒绝他。”
钟灵被欧阳主母讲得都脸红起来,齐海瑄在一边道:“我说欧阳主母,这门好姻缘你就放心吧,相国跟相国夫人都说同意了,难道钟灵还会不同意吗?”她嘻嘻一笑,“钟灵是害羞说不出口,其实她跟欧阳堡主早就心心相属了。”
欧阳主母看向欧阳尘绝,欧阳尘绝也难得的脸红了,白了齐海瑄一眼,这小师妹说话就是口没遮拦。“是啊,娘,我跟钟灵已经征求了相国的同意,只等梁羽晴退婚后,我就立刻到相国府去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