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齐忆绿听到巨大声响,害怕的往这个方向走来,看到倒下的巨树,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这树倒得这么可怕?”
方破潮摇摇头,但是脸上神色十分难看,他强自克制自己的心情,对齐忆绿缓和道:“没发生什么事!绿郡主,让我送你回齐王府,至于齐海瑄郡主喜欢玩水,我会吩咐轿夫在这里等她,☆竹轩墨坊☆等她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府去了。”
齐忆绿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方破潮的脸上余怒未消,此时那英俊充满魅力的脸庞反而绽放出一种鬼似的怒气。她害怕极了,只能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让他护送她回府去。
而齐海瑄脸色发白的看着方破潮离去,直到他跟齐忆绿走远了,她才回神,觉得颈子一阵凉意,用手去摸,才知道是刚才树倒下来时,那股乱流夹杂着的上石击到她的后发根部,流下了一点点血迹。
第六章
“你说什么?”齐海瑄脸一下子拉下来。
“呃……呃……将军……将……军……说……他现在公……事在身,实在是不……能会面。”传话的侍女、侍卫吞吞吐吐的,费了好一会时间,才说完这些话,但是一说完话,看到齐海瑄那俏丽绝美的脸蛋上充满蕴怒神色,心里反而比刚才说话时更是心惊胆跳,深恐她会发睥气。
一边的侍卫及侍女脸上神色惶恐,但是碍于命令,仍然转述这段自己主子说的话,只是第一次说还好,但是齐郡主连着来到将军府五、六次,每次将军都用同样的话拒不见面,这已经不是客气的拒绝,再怎么单纯的人也知道这是恶意的下马威了。
他们这些侍女及侍卫实在是搞不懂齐郡主跟自己主子到底结下什么天大的梁子,两人明明是皇上赐婚,刚赐婚的那几天,将军还意外显得心情极好,虽然将军不太言语,但是旁人也能从他的举动知道他的心情很不错,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何将军心情忽然变得不好,然后齐郡上就每天来将军府要求会见将军,而将军每次听到她来访,脸上神色立刻变得不悦,一切以公事繁忙拒绝会面。
不过仔细想想,将军变得如此奇怪的时间,似乎是从他头一次带齐郡主出去春日踏青之后所发生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什么?又是公务繁忙?开什么玩笑,皇上日理万机也没你们将军忙成这副兵慌马乱的局面,分明是给我下马威看来着。”
齐海瑄怒极,一次不会面说得通,第二次公务繁忙也说得通,第三次公务繁忙也可能是巧合,但是她已经来过六次,这次是第七次了,这已经不能以巧合或公务繁忙为理由,这简直是方破潮摆明不见她的直接拒绝方式。
而且还要让她知道他有多讨厌她。
“我要见你们将军,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见他,而且是今天就要见到他,否则我绝不会定出你们将军府的。”
“郡主……”为难的侍女跟侍卫纷纷露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这表情一露,齐海瑄立刻知道他们的苦处,他们只是传达上面所说的话,自己的确不该把脾气发到他们身上。
她冷静下来,“算了,你们也只是听令行事,我回府去了,只要通知你们将军,就说我有事要跟他谈,没见到他誓不罢休就是了。”
齐海瑄回府去了,而将军府的众人内心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使得将军避不见面,也使齐郡主不怕人家笑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将军府。
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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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昏黄,不久之后,太阳就沉入黑夜的怀抱之中。
齐海瑄从将军府回来,已经是满肚子的火气,而且一路上愈想愈气,气得想要大大地踢方破潮一脚,想不到进自己的闺房之后,竟然还有人坐在房内等待她,尤其这个人还是齐忆绿,让她倍感惊奇。
齐忆绿端庄的坐着,对于她的进门眼没抬、身也没动,让齐海瑄忍不住想问这
间闺房是她的,还是齐忆绿的,瞧齐忆绿这副镇定若常的样子。
她坐下来,毫不客气就问:“有什么事?绿妹妹。”
齐忆绿闷着没有说话,齐海瑄自己倒茶自己喝,见她神色好像不太像往常的样子,心里面有些奇怪,“绿妹妹,究竟有什么事,让你这个自视甚高的齐忆绿来我的房里特地等我回来?”
齐忆绿终于抬头了,她注视着齐海瑄,是那种全心全意的注视,而不像是以前总是用眼角不屑的瞄着齐海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什么意思?”齐海瑄将茶杯放下,不解的问,这个齐忆绿没头没脑的问她,倒让她一时之间答不出来。
“我说你既然失散于民间野地,又为什么要回来齐王府呢?齐王府不比民间,规矩多,人口又杂,人多口杂之下,你刚回来那几个月,大家把你说得多难听你知道吗?说你是个冒充的野丫头,既无涵养又无知识,不知是哪里跑来的野种冒充消失了十五年的齐海瑄郡主!”齐忆绿话语说得十分的快,好像在让自己没有时间思考已说出的话,以防自己再三思考之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齐海瑄翻翻白眼,似乎好笑又好气,最后她还是笑出声音来,“难听的话我听多了,难道还怕这些没出过闺阁,没看过世面的大姑娘、小姨太说长道短吗?”比比自己,她自信的眼光发亮,露出的微笑闪烁着旁人所不及的光芒,魅力四射得令人着迷。
“我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齐海瑄,说我是顶替的野丫头也好,说我是冒名的小贱人也罢,这些谣言根本就不能动摇我在齐王府的地位,况且有本事,”她甩甩头发,笑容变得更大,“先搞倒我再说吧!否则说这些话的人都只是嫉妒我、羡慕我而已,哪个成大业的人谁没有被人家中伤过呢?这种小事我是不会看在眼里的。来,喝茶。”
将杯子放在齐忆绿的面前,齐海瑄为她倒茶,“绿妹妹,你只为了说这几句话而来吗?那就不用说了,我曾被人家说得多难听,我部知道,毕竟我不是白痴,这些人都是当着我的面视若无睹我这个人说的,以为这样就会让我羞愧而逃,哈哈,躲避可不是我齐海瑄的人格特质。”
“不!”齐忆绿站起来,脸上赤红,那是激动又愤怒的神采,“我在告诉你若不是你回来了,齐王府第一郡主的位置应该是我的,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宝座也应该是我的,而不是你的,你……你你……”她讲话的声音愤怒僵直而颤抖,“都是你,是你的存在让我一无是处!”
齐海瑄把茶杯悠然自若的放在齐忆绿的面前,她缓缓道:“坐下,绿妹妹!要吵架可以,等你喝完这杯茶之后再吵,反正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我都会,跟你吵我也不一定会输,所以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等齐忆绿坐下后,她很正经的道:“你心里面还有什么话,你一并说出来,别老是闷着,这样你迟早会闷出病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别人给你出什么主意对付我,没关系,咱们今天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别人都是为我好,才帮我出主意的!”齐忆绿为别人辩驳道。
齐海瑄没好气道:“是啊,在我还没来之前,四娘对你总是大眼瞪小眼,仗着你的母亲三娘早逝,对你可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她有个漂亮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不论再怎么打扮就是不如你这位齐忆绿郡主,但不知为什么我来了之后,这四娘忽然对你亲热起来,总是等不及的为你出主意对付我,还拨了她身边最重要的人来照顾你,而那拨来照顾你的人也老是对我这里的人过不去,这分明是在挑起我们两人间的仇恨。”
“你别话里有话!”
“哈!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两虎相斗,得利的人是谁?若是我们真斗上了,最后笑的人是谁你还不晓得吗?”齐海瑄公布答案,“是四娘,她的宝贝女儿眼高于顶,每个她相上的公子哥们第一个耳闻的总是齐忆绿郡主的多才多艺跟温柔娴淑,她还有发展的空间吗?”
“你胡言乱语,四娘最近对我总是很好。”
“我不说好不好,因为好不好你心里最清楚,你以为我爱跟你争这齐王府第一郡主的位置,你以为我爱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声名?哼哼,那些我才不瞧在眼里,我本来不愿回来的;开什么玩笑,叫我这种个性的人进来这齐王府,简直是要我的命,天知道我在这齐王府做事总是有所限制,再也不像往常那么逍遥自在,这种像被关在牢里的事我才不干呢!要不是……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