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
“哼——”杨皓挥挥手再次打断他,接口道:“你用不着一脸感激涕零我能平安无事的表情。我之所以会让你免去一场监狱风云,是因为你不是姓周的润发兄。”
厉害、厉害,当真可以出国比赛了。他毫不吝啬地给予掌声。
“真是个舌尖牙利的野蛮女,佩服、佩服。”冷哼一声,旋即又道:“现在经由你这一番提点之后,我也终于明白为何时下自扫门前雪的人愈来愈多了。原来是走过夜路,所以怕黑。社会上若再多几个像你这种不可理喻的野蛮人,那我敢拍胸脯保证,下回你再发生意外的话,换来的定会是活该死好的反应。”
居然诅咒她还有下次?“你……”
“你、你怎样,我,我又如何?”他抢先一步,将她的话丢回她脸上。“该不会是因为我这个死恶少的一番话使你感动了吧?快省省,没人相信的,毕竟野蛮小姐若不野蛮,又怎能人如其名呢?你说是也不是啊!”
闻言,杨皓即瞪大双眼,怒视着他。正想开口扳回劣势,却又该死地被他抢先。她可是截话高手耶!
“为了继续维持我这颗文明的心,最好马上离开,以免一个不小心就被你这野蛮人的野蛮思想给同化,污染。”
说完,不留半点让她雪耻的机会,手撑车门,迅速敏捷且不失帅气的凌空一跃,已然稳坐进贺驶位上。长腿一伸,油门一踩,如流星赶月般消失在黑夜中。
眼前这一幕看得杨皓是怒火冲天,几近丧失理智的跺起脚来。果然,一时的冲动换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她恨、她痛、她气呀……仰起头,张口便朝那暗黑苍穹狂声尖叫。
“喂!你该不会是看到又圆又大的月亮,所以激出本性来了吧!”又是他!
熟悉的挖苦声、嘲笑声、调侃声,再度自她身边清晰响起。
“嗯……”他煞有其事的慎重思索了会儿,道:“野蛮的狼女,倒也是绝配!”
一抹令人胆颤心惊的冰冷目光,立刻由杨皓的一双明眸中激射而出。倘若眼神真似武侠小说所形容能杀人于无形的话,那眼前的他,可能早被射死投胎不下数十次了。
他假装害怕的抖个不停,道:
“我差点忘了,恶少的好心及正义感,向来是咱们野蛮族的代表最最不屑的。”扬扬眉,看了眼手上的一只鞋与手提包。“看来这些被我摸过的东西,你也不屑要了。”
他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就算是我无聊,自讨没趣好了。再见,哦,应该说永远不见才是,你说对不对呢?”
丢下话,便又再度踩上油门。“咻——”地一声,疾驰而去。
在车子消失的那一刹那,杨皓还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拿着战利品,朝她挑衅的挥了挥。
眼见他那不可一世的襥样,杨皓气得想杀人,呕到快吐血。
当她拖着仅趿一鞋的痛脚走路时,真是恨不得一口吞了那个早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死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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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辆纯白色的保时捷跑车正迅速地驰往阳明山。朝那栋坐落于仰德大道上,气宇磅礴的欧式建筑物而去。
这时,白色跑车正随着两扇精致的镂空大门徐徐开启,而顺势地滑了进去,直开入车库,停放在一辆价值不菲的红色法拉利隔壁。
当男子顺手带上车门的同时,一道人影突然由黑暗角落快速窜出,身子极为灵巧的往那名男子身上探去。一双手似沾了强力胶般,紧紧黏住男子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这阵特意压低的声调由那名偷袭者口中传出。
闻言,那遭袭击的男子便再也忍俊不住的发出一连串极富磁性的低笑。
“于大小姐,下次若想装神弄鬼,请先将你那辆显眼又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开到别处去藏,别老玩这种蠢游戏。”
“去!这都得怪你,什么不好送,偏送这么一辆体积庞大的笨车给人家当生日礼物。想藏它还得先找个防空洞才行,说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就算麻烦,你也用不着一直挂在我身上吧!”他笑着将女子的手给掰离双眼,打趣道:“才多久不见,你似乎又重了。”
“重?”他口中的于大小姐一听此言,立刻由男子身上跳了下来。双手叉腰,一副泼妇开骂的标准预备茶壶动作,道:“狄飞鹰,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小姐我一百七十二公分、五十六公斤、三围乃国际标准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四。”
“凡是有幸得见本小姐芳颜的人无不赞我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各大报章杂志一致推我为史上最完美的漂亮宝贝,不知有多少公子哥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你狄飞鹰居然敢说我肥——不,是重。你……纵使你身份特殊,是我最崇拜且敬爱的表哥,我也不能原谅你。”
这……天啊!才一句玩笑话,竟惹来一顿当头炮轰。不知怎么,眼前这张七孔生烟、美艳绝伦的脸蛋已与脑海中另一张不分青红皂白、咄咄逼人的脸庞重叠。
看来,他今日的女人缘似乎是奇差无比。想着、想着,狄飞鹰不住摇头道:
“看来今天我与女人铁定犯冲,远离才是上上之策。”狄飞鹰有点给他自尊受损地朝屋子大厅走去。
“与女人犯冲?”于翎霓紧追而去。方进屋,便将葱般的玉指直截上他伟健的胸膛。“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亏我一听到你回国,就马上丢下工作赶回来。你啊,不但没一声谢谢,还句句扬言与我这个‘女人’犯冲,试问天理何在,你狄飞鹰的良心又何存呢?”
虽然在国外早有耳闻这位于大明星的“戏”胞,已为她换来满坑满谷的奖座,而今一见,还是不能不佩服她。
瞧!她台词说得多溜,表情装得多绝啊!
“怎么,深感内疚,不敢出声了吗?”于翎霓夸张地叫道。随即,又挺起傲人的上围直逼向哭笑不得的狄飞鹰。“你倒也解释解释,看我这个‘女人’如何与你犯冲来着。”
老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个是张牙舞爪的超级野蛮女,另一个是演技精湛的艺界非常女。狄飞鹰快被这接踵而来的“女祸”搞疯了,伸出双臂隔开与非常女的亲昵接触。
“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就饶了我吧!”
闻言,于翎霓不禁杏眼圆睁,好奇道: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就这样碰上一碰,你便对我有了反应吧!”
“老天,你这像是人称‘纯情派掌门人’该讲的话吗?”当他纵欲狂魔啊?
“是啊、是啊!纯情派掌门人就得摒除七情六欲,最好还能不用吃东西、不用上厕所,乖乖的杵在银幕前等死。”
见她说得忿忿不平,狄飞鹰不禁笑道:“要当真做的这么不愉快,干脆别做。反正宋振也早已准备好要养你一辈子了。”
“恶!标准沙猪。”于翎霓满是厌恶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呀,被宋振给宠坏了。”狄飞鹰疼惜地轻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
“你不也被媒体宠上天了吗?”于翎霓两眼贼兮兮的朝他一睨。“听说才刚回国,就又上了花边头条了哦!”
“有吗?”
“没有吗?”
“你明知道我向来不看那种八卦新闻的。”“是啊!你都只上嘛!方、乔、哦?”
“别闹了。”狄飞鹰一屁股坐进沙发内,长腿帅气地交叉叠在桌上。“这次要不是宋振在三天内下了十二道金牌,说什么有些遗嘱上的问题要处理,我才懒得多跑一趟呢!天知道我现在有多忙。”
“哼!提起这事我就呕!瞧你还说他宠我呢,死也不愿透露一点秘辛给人家。真是气煞人也!”一回想那天软硬兼施,却仍套不出任何消息,就满肚子火。
“不愧为我飞鹰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够专业。”狄飞鹰竖起大拇指称赞。
“亏我还想尽办法要为你打探呢!当真枉做小人。”红唇一噘,散发出说不尽的风情。
“是是是,是我不知好歹。”识时务者为俊杰,狄飞鹰陪笑道。
“你这才知道啊!”恢复笑颜的于翎霓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有点三八的开口道:“言归正传,该不会遗嘱真有问题,飞鹰集团总裁要换人做做看了吧?”
“不可能。”
狄飞鹰嘴上虽笃定,但是,心里却被一抹不安给渐渐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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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
杨皓做梦也想不到冒着生命危险——毕竟她也差点命丧车轮下——而来的结果,竟是亲耳听一桩荒谬至极的大计。亏老姐还好意思冠上“自由民主”的共商呢,明明就是强迫中奖嘛!
倏地,杨皓猛然由椅中跳起,大咧咧的举动撞上了桌沿,在这强力撞击之下,使得桌上一杯果汁应声而倒。登时,黄色液体顺着桌面流向杨皓身上那件白色运动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