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呢?”
“我……我……啊……”一阵莫名快感由下半身贯穿她的四肢百骸,螓首也因难耐的情潮而不停左右摆动。
“不、不!什么都别说!”急躁的蹂躏她的唇瓣,进而吞掉所有可能拒绝的声音,现在的他已停不了了啊!
大手坚决的盈握住她光滑细致的俏臀,昂挺的滚烫欲望戳刺入她的体内,一举突破她那象征纯洁的薄膜。而在她痛呼出声时,他立刻体贴地静止不动,好让她慢慢适应他硕大的存在。
如海浪一波波涌上的情欲,教人分不清是事实还是虚幻。在喘息、扭动当中,恼人的现实似乎已全部消失,只剩下快要爆炸的心脏急速狂跳……伴随着初经人事的疼痛,教杨皓忍不住闷哼出声,洁白的贝齿紧咬住下唇,直至泛出一滴赤红的血珠……
“不痛、不痛了。”
狄飞鹰吻向她娇艳的唇瓣,辗转吸吮,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制造出另一波的快感。
一待她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他再也忍不住地缓缓在她体内律动起来。在那丝已久的快感也渐渐苏醒,大手紧紧攫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枝,忘情地在她体内冲撞奔驰……
第六章
随着时间渐晚,疲惫也渐渐爬上狄飞鹰的俊脸,他合上手边的企划案,将它往一旁早已堆积成山的文件中丢去。
这阵子他企图以繁重的工作来占领整个思考空间。要的,就是希望能借此将那时隐时现的恼人身影给逐出脑海。但,世间事往往事与愿违,他越是极力地去排斥一切的人事物,却越是换来更多的深刻认知,那一夜,那一夜……
那一夜的他几乎是夺门而出的,在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之后,无止尽的懊恼及自我厌恶令他无地自容,他……他竟……
每个人都有权利说不,有拒绝的机会,她亦不例外。百他却将她的权利与机会给一一剥夺了,这非两情相悦的行为对她而言,可谓之强暴啊!它不仅令他无法再面对自己,更无法去面对她。
天啊!他竟有这种失控的时候,偏偏在面对她时,却一而再的无力自持,以致到了全面性的自我脱轨。
“啊……”
狄飞鹰下意识地脱口长叹,身心俱疲地闭上眼,仰起头靠在椅背上。
三十分钟后,突来的开门声,使他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你还没走吗?”窗外渐暗的天色说明了现在时间已晚。狄飞鹰朝进门的宋振问道。
认识这位知心好友兼衣食父母这么多年,宋振虽不敢断言自己百分之百的了解他。但,至少还能稍微猜到他心中所想,所以自也不难发现他这阵子的改变,一种狄飞鹰从不曾有过的心灵变化。
“尚是新婚燕尔的你都不急着走了,我这孤家寡人就更别提了。”宋振在他对面的椅子中落坐,递出手中文件道:“这合约要真送了出去,那‘翔丰’肯定会笑到合不拢嘴了。相对,我们‘飞鹰’这票员工的年终奖金定也岌岌可危了,BOSS。”
狄飞鹰连翻也懒得翻,又将它丢还给宋振。
“连这种小事也要拿来烦我,那我又何必付你那么高的薪资呢?”
“利润上亿的生意叫小事?看来我就快跟不上台币的贬值率了。”宋振以大的让人无法假装听不见的音调咕哝道。
“你这是在抱怨吗?”瞧那“有问题”三字都已清楚地写在他脸上,教狄飞鹰想视而不见都难,但他至少可以来个避不见面,不是吗?
“你以前从不曾出过这种状况的。”可知宋振以前的工作有多轻松,实在是老板太厉害了嘛!
“那我现在是不是连个小错也不能犯呢?”狄飞鹰以鲜少用的高姿态来封杀他的弦外之音。
“岂敢、岂敢。”宋振语调与神情完全不符的说道。他以律师贯有的犀利目光盯着他,试探性地再道:“我只不过好奇,狄老大你是不是想学习大禹先生的‘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伟大情操。数一数,你已整整一个月、三十六天以公司为家了。”
家?那个熟悉的环境,那个造就出那一天……的地方。一幕幕如走马灯般的清晰景象浮现于他的脑海中,他连忙甩了甩头,以不带任何高低起伏的音调道:
“你这么有时间来研究我的私生活,为何就不去想想办法,尽快将翎霓给娶回宋家,省得老是在那嗟叹又得当多久的孤家寡人。”
“爱她即是尊重她的选择。我绝做不出以爱为由,而叫她放弃实现自己理想的事,不论借口有多冠冕堂皇。”
曾经他们都以尊重女性为主臬,而如今,他还能这般理所当然地以它来自夸吗?狄飞鹰嘲讽地自问。起身,走到落在窗前,望着窗下街灯熠熠的马路车潮,淡然道:
“你可曾做过令自己后……”后悔!他后悔吗?不!至少对与她发生关系这事不曾后悔,只不过……失控的自己让他无限恼恨。“……又爱又恨的事吗?”
“又爱又恨?”宋振一边喃喃重复,一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是指有关男女之间还非男女之间的。”他的改变不正是从婚后的第一天开始?宋振试图以迂回的方式套出真相。
果真是宋老奸一出,谁与争锋。简单的我问你答不就成了吗?还嗦嗦什么,狄飞鹰送上了然的白眼,口气颇冲的开口道:
“有什么差别吗?”
“这当然有差别喽!”宋振自动来个“暂时性眼盲”症,侃侃道:“话说非关男女之间的爱恨呢,大多就属小意思的周遭人事不顺罢了,再严重,一个星期便也足以完全遗忘释怀。可一旦牵扯上男女之间的爱恨,定跑不掉是感情上的纠葛,那真是可大可小了,像掴掌、自杀、泼王水,甚至同归于尽,多得不胜枚举的桥段在八点档的肥皂剧中不也常出现吗?”
“什么时候我们的宋大律师,竟也成了肥皂剧的忠实观众了,嗤——”一个单纯的问题瞧他说的。
“我是不是忠实观众倒属其次,重要的是……你该不会成了里面的主角吧?”
“你……你到底扯到哪去了啊!”是心虚?竟不自觉有点口吃起来。他与她之间的关系,究竟该设定在何种层次上呢?
“虽说我一向坚信,爱情本来就是要倾家荡产去赌一赌……”
“爱情?”狄飞鹰差点被这两个字给呛死,他怎会突然提到……爱情?该不会认为他……与她?
“而且我十足地认为它是一种不到最后不知结果的东西,但……”
不到最后不知结果,到了最后又没办法回头!去去去,他干嘛跟他一起疯啊!狄飞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与她……你凭什么这么下定论呢?”
“凭我旁观者清喽!”宋振不再拐弯抹角的做出结论来。“你难道都没有想过,你为何在自己明明可以脱身之际,却仍不惜以强迫的手段来成就这桩婚姻?”
“那是因为我……我……”我如何呢?狄飞鹰竟说不出来,说不出“交易”这个字眼。
“你如果想告诉我有关你们之间的约定,那大可不必。毕竟,一年之约的见证人就是我。但,你可曾认真的思考过,你这威胁强迫后的本意是什么?”宋振像变魔术般,不知从哪拿出张纸来,道:“我想,或许你会需要用上这些资料的。”
“咦这……”白纸黑字写满了有关杨皓的一切,如兴趣、嗜好、生辰、最爱人事物,就连三围、身高、体重,也清清楚楚。这一连数个“惊讶”,教狄飞鹰不傻眼也难。“你……为什么?”
“你不觉得与其让问题来困扰你,不如干脆点去面对问题,继而将之解决。不论其结果如何,至少能让你心中不再迷惘,不是吗?”宋振很够朋友的给予加油。“放手去做吧!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支持他?可是他明明……明明如何呢?为什么迟迟无法果断地否认?为什么?难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啊!理不出头绪的心思波动,教他一时茫然不知所以起来。
爱上她?有可能吗?
狄飞鹰倏地转过身来,完全忘了宋振的存在便疾步离去,独留被他“恶意抛弃”的宋振,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对空气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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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山下灯火通明,放眼望去,宛如一片灿烂银河,夺目又惑人;然而,纵使美景当前,却仍勾不起狄飞鹰丝毫欣赏的欲望。
自他由办公室逃也似的开着车到此,他便一直半靠在车头盖上,香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着,足见他此时思绪有多紊乱。
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那个教他斩不断、理更乱的扰人思绪,那个时隐时现的佳人倩影。
不可否认的,狄飞鹰对于那夜是又爱又恨。爱它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恨它居然能使他失控到无力自持的地步,但……爱上她?
他……爱上了她?那个既野蛮又不讲理的她!这……怎么可能呢?狄飞鹰恼得将手中只抽三分之一的香烟使劲甩到地上,脚尖用力地左右磨动,仿佛与它结下深仇般的——捻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