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很清楚你是水柔的爸爸,一个不配当她父亲的男人!顺便告诉你,今日水柔的心中,有的只是我这个‘妈妈’!不包含你这位没没无闻的‘生父’!希望你不致到她面前嚼什么舌根,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丢下这些话,水蓝转身就走,像阵风快速的卷出大门,留下雷氏兄弟相顾无言,沉默以对。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妈妈!”水柔敲响房门,在门外轻轻的呼唤着。
“进来。”水蓝无心的漫应。自昨夜接回女儿后,她的思想一直处于迷离的混沌状态下,往事像一串流水,潺流不尽的流过她心头,每一个回忆的片段都有姐姐。她躺靠床边,默默的注视着房门,等待水柔进来。但……门开了,笑颜和悦的不是水柔,而是……雷远,他什么时候进她家的,她居然没注意!”谁准你进来的?”
“水柔。她说妈妈今天心情不好,叫我来安慰你。”
“水柔,这孩子……”水蓝感叹,也气他利用水柔令她叫唤他进房。
“她是个好孩子,多亏你把她教育得这么好。”雷远由衷感谢,真相大白,他对水蓝母女的爱也愈深重,无人能替代了。
她扫了他一眼,掀被起身。
“你是来当说客的?”她直视着他,冷淡地问。
“我不替任何人做说客。”
“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一件你不明了的事实。”
“我不想听。”她简短的。
“你一定要听!因为,这事是有关我俩的……爱情。”他深挚的凝眸她,浓情尽藏眼底。
“现在谈你我的爱情,你不觉得太迟了?”她漠然问,脸上无一丝特别的情绪起伏,平淡冷静。
“你的意思是要牺牲掉我们的感情?”
“不错,谁叫你是我仇人的弟弟,而你,又隐瞒了我许多!”
他盯着她,向她迈进了一大步,眼睛直望进了她的眸子深处。
“你说过,你姐姐是被一位富家公子害死的,你恨所有的富家子!在这种情况下,你叫我怎么跟你招认,我也是你厌恶的那一型人?”这就是她待他冷漠,始终不肯接受他的原因了。“我现在向你招认,还来得及吗?”
“你不需要,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有来往了,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好制造像你姐姐一样的另一个悲剧吗?”扣住她肩膀,他施加压力,捏痛了她。“水蓝,我宁愿你像从前那般刁蛮任性,不要这般憔悴落寞的来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你可以向我发脾气,宣泄你的不满、你的愤恼,但是,请不要这么平静的让我为你担心,好吗?好吗?”他一叠连声的躁急请求,仔细的端详着她,那不展欢颜、拢蹙淡淡哀愁的眉宇,那晦暗深幽、满载浓厚伤郁的双眸,怎不令他心痛呢?
水蓝缓缓的推开他手,走到窗前,抬望那朵轻荡天际,苍凉的浮云。
“你并没做错什么,我干嘛要向人发脾气?”
雷远侧身看她,这简直不像是她当初认识,乐观、自信、开朗的女孩了,她身上那股坚强傲气已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给偷走了。他拖着沉重的步履踱至她身畔,深切的望着她,轻柔地问。
“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
“你是为这才来我家的?”
“你知道我的出发点是基于关心!”
“那么你可以不必再关心我了。”她瞧住他。“我辞职了,雷老板!”
“不要这样叫我!”看着她无光无热的眼神,他的心都要碎了。“那会疏远了我们俩的关系!”
“是我高攀了,我们身份地位不同。”
“你在赶我走吗?水蓝。我愿意成为你迁怒的对象,但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他的语音饱载悲凉的乞求。
她无动于衷的收回眼,仰视那片广阔无际的蓝空。
“我后悔走进了‘华亚’,后悔和你相遇,后悔让你走进我的家,更后悔——”她停了口,及时阻止停留舌尖的话,以免泄漏她内心最深的秘密。
“如果要后悔,那么你更应该听听我本身的故事,再来决定后悔与否也不迟。水蓝,我能说吗?”他征询的请示着,声音温柔而细腻。
“嘴巴长在你脸上,没有人限制你!”
摇了下头,消沉的叹了口气。
“记得我俩初次相逢,我就曾说过,我生长在一个十分宠溺我的家庭,需要的东西,不等我开口,便已经统统准备好了。”凝视她漠然沉静的脸庞,若有所思又恍如罔若未闻,跌落在一个迷茫虚无、空幻的世界里,他心疼的压抑住抚她颊、拥入胸怀吻去她怆痛的冲动,慨叹的说:“也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侍候得太好了,我突然渴望能挣脱这大家庭的束缚,找寻我的一片天空。我把这想法告诉家人,反对之声可想而知,只有父亲支持我,赞成我出外历练、学习独立,唯一的条件是必须接管‘华亚’,成为雷氏机构的第三负责人!虽说,这与我原本依赖双手、靠自己打拼的理念不同,但为了能实现梦想,还是勉强的答应了。遇见你的那个下午,正是我万般无奈去巡视‘华亚’的日子,才会一肚子怨恼,心不在焉的与你撞到一块,说了些我平常绝不会出口的话。”连串的解释勾起了彼此初遇的回忆,但她面上仍是淡漠的神韵,一语不发。“为了缩短我俩的距离,为了不因头衔造成你我间无形的隔阂,更为了——追求你,却又太在乎人的想法,唯恐你看轻我是个没本事,只因身为雷氏成员方拥有高位!更忧心……我若真扮演个普通职员,你不会注意到对你暗自倾心的我。水蓝,我是矛盾的,为你而矛盾!”
她的视线慢慢挪动,看入他眼中。
“你不是为我,即使没有我出现,你仍要接管‘华亚’企业的,不是吗?”她冷静且客观的分析,头脑丝毫不混乱。
“没错。”他并不否认。“但若非你,我也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所以,你怎能毅然决然的说,你要辞职,离开华亚,离开我呢?”
“我从不属于你,要离开,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的,就因为你从不属于我,我才害怕!”他凄苦而苍凉的凝眸她。“水蓝,你还不知道吗?我爱你。从初次见面,我就知道你终将是我生命中操控我情感的人!难道你没这感觉吗?还是我一厢情愿的,你告诉我!”
他眸中释放的热力,温度强得足以融化冬日的冰雪,她凝神相顾,立刻,也传染了那股火炬般炽热的力量,面颊发烫,心狂跳的简直不像是她的!他的眼光炯炯发亮,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她,望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气,在他强大的压迫下屏气窒息了。她慌乱的逃开眼,逃避他透视人心的双瞳。
“不要问我!我的答案你该清楚!”她搪塞的回复他话。
“我不清楚,我要你回答!”他也毫不放松,扳回她脸孔,固定她后脑勺,他瞳眸强悍的对视上她,凶猛狂暴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有点爱我?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回答,否则我绝不罢休,一整天都跟你耗上了!”
“雷远,不要用你的蛮力试图制服我,不要逼我恨你!”她预先警告,喝令他放手。
“你恨我?在我什么都没做之前,你不就已经恨我了?因我大哥而迁怒于我?”
“你既已明白,又何必进我家大门、踏入我房间?你晓得我现在有多痛恨见到你们雷家人吗?你为什么不滚出去?离我们远远的?”她恼恨的低嚷,压低了声量叫,为免客厅的
水柔听闻。
他扣紧了她,手下意识的加重力道,他不言语,只与她默然寂静的两相对视;在双方眼底,他们看到了同样的痛苦,同样的挣扎折磨,同样数之不尽、诉之不完的哀凄悲切。
“你怎能叫我滚得远远的,永不再相见?”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他松开她,反握住她一双臂膀,拉进了她,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粗声的喑哑问,面庞通红的。“就因为我们兄弟都傻,全爱上你们水家的姐妹,就该承受这种痛苦,尝尽爱情的煎熬吗?你又怎能说你痛恨见到我们雷氏兄弟?我大哥的酸苦全坦诚的向你招认了,你为什么还不信他,要让自己心中充满仇恨,搞得周围人都快乐不起来呢?你明明有颗最柔软、最善体人意的心,为什么不替他想一想,他曾独尝的打击有多绝望沉重?莫非只有你姐姐会悲凄,我大哥的心就不是肉做的,没有感觉吗?”
“大凡做错事的人,都有一套捏造的谎言替自己申辩脱罪,你是他弟弟,难免不袒护他!我身为她妹妹,又怎会不为姐姐经历的惨切怨恨到底!”她持理以对,抗衡的争议。“我们各有各的立场,你不能阻止我,我不能干涉你,除了避不见面,你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我们之间的难题吗?你说!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