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这辈子跟优雅、淑女最无缘,你少浪费时间了。”笨!还搞不清楚状况。
湛慕深不知道她的观念为何会如此之偏差,沉吟半晌,便对常叔道:“去把郑老师找来。”
“哇靠!你还真的找老师来?”温柔一脸的排斥。
湛慕深听到她粗鲁的言词不禁又皱起浓眉,更是坚持道:“对,我决定让你去学校念书之外,再请一位老师教你规矩、礼仪和美姿。”
“你要我学这些‘特技’做什么?”她马上沉不住气的叫道。
听见她的形容,他不觉笑出声,“这些‘特技’可以改变你的气质,好让野丫头变成淑女。”
“你不怕浪费钱,随便你啦!”她的意思很清楚,请老师是他家的事,要不要学是随她高兴和自由。
常叔办事效率奇佳,不一会工夫,便带了一位穿着时尚典雅、打扮高贵亮丽的女子进来。
真不是盖的,她踩着五寸高跟鞋,以优雅步伐走过来,微笑道:“慕深,需要我帮忙吗?”
唉!这样子走路不嫌累呀?这女人一定有自虐倾向。温柔看得眼睛觉得好累!湛慕深很绅士的站起来,说道:“嗯,她就是你的学生,叫温柔,不过,她一点都不温柔,以后请你好好管教她。”
听见这样的介绍,郑文雅以纤纤玉指掩嘴而笑,“慕深,你放心好了,港台两地一半以上的名门淑嫒都是我的学生,你看看她们高雅的气质就知道了。再说,你们公司模特儿的体态训练,每一次不都达到你严格的要求,我一定会让温小姐脱胎换骨,变得举止端庄、谈吐娴静,连情绪都会变得沉敛圆融。”
然后,她又向温柔露出友善的微笑,“温柔,你好,我是郑文雅,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呕!虚伪死了。温柔很不给面子的做呕吐状。
“温柔!”湛慕深瞪着她,无声叱责她不雅失礼的举止。
“有什么事就快说,但我要事先言明喔!要我学她那种虚伪又自虐的动作,我可办不到。”她大刺刺的瘫在沙发上。
“你!给我站好,向郑老师道歉。”湛慕深表情肃穆,像个威严的军官冷觑着温柔。
她爱理不理,故意把玩茶几上的花瓶,然后昂头盯着他嘻笑, “为什么?”
那双晶亮大眼眨呀眨,眨得他怦然心动,好想要倾听她眸中的千言万语,等等……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快道歉!”回过神之后,湛慕深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虽然震慑于她的美貌,但岂容一个小女孩当面挑战他的权威?
“道什么歉?除非你给我下跪!”什么恶人、无赖她没见过?温柔双手擦腰,粉唇嘟得半天高。
接着,轮到她愣住了,因为湛慕深杀气腾腾的走向她,浑身上下散发的寒气,令她不禁猛打哆嗦。
“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喔,我可是跆拳道一百段、少林拳冠军的喔,万一不小心打扁你,别说我……啊!”她拼命的摆出所能想像的姿势,却一招比一招虚弱。
“趴下!”他俐落的一把抓住她,按在大腿上举手就打!
他……他竟然打她的屁股?呜……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丢脸!
讨厌!他……真讨厌!不,她恨死他了。
“快道歉!”湛慕深再命令道。
怒气开始在温柔的脑袋眺霹雳舞,她紧抿着嘴唇,一双大眼有股不服输的气焰在跳跃。
嘿!这小东西明明怕得在发抖,偏偏还强撑出一副高姿态来挑战他这个监护人的权威。
“还不肯道歉?那我打到你道歉为止。”他一手按着她,另一手高高举起,随时就会打下来的样子,大家不禁陪着温柔颤抖。
哼!温柔气极了,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宁可含着泪忍痛,也不肯吭一声,但她回头瞥见他的目光冷硬、严肃,还有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怪吓人的。
“我不道歉!我要气死你,气不死你,我温柔两个字倒过来又倒回去写。”怎样!不道歉就是不道歉。
“还敢给我要嘴皮?我要你知道,在我眼底下休想反抗我,更不准说不!”说着他又连打了好几下。
哼!要她屈服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以为他是神呀?呸呸呸……他他他才不是神,根本是无赖、是恶棍、是……色狼?!
因为她感到背脊凉飕飕,湛慕深真的大手一伸,解开她背后的拉链,接着“嘶”一声把衣服扯下,“你够倔,那我就脱光你的衣服痛打一顿。”
“不要!不要!”温柔极力的挣扎,差点哭出声来。
乍见她雪白的裸背,湛慕深目光猛然一沉,立即移开视线,再怎么说,她到底是个女孩。
当感觉她全身一僵,知道恐吓奏效了,他冷冷的又问:“怎样,知道怕了?”
是啊!毕竟是女生,要她当众脱光衣服当然怕,不只怕,简直是惊骇。温柔困窘得羞恼不已,几度张合小嘴就是挤不出声音。
“要道歉还是要被脱光衣服痛打一顿,随你挑一样。”他挑眉再逼问。
“对……不起。”她的声音既小又不甘心。
“啊?!说什么?听不到。”瞧她一脸气急败坏,湛慕深“乐”得冷笑连连。
“对、不、起!”她干脆用震破耳膜的吼声大叫。
他嘴角逸出一抹淡笑,“中气十足嘛!很好,就罚你说一百次。”
“嗄!什么?”她屏气凝神看着他。
他面色一凛,毫不留情道:“不说?两百次。”
她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你……你变态!”
“好,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换我打你两百下,而且是脱光衣服吊起来打。”他缓慢有力的嗓音,不像只是说说而已。
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的郑文雅,立刻求情道:“慕深,别气了,小女生说的话岂能当真?刚才她也说了对不起,就原谅她吧!”
原本湛慕深还凛着脸,因她的一席话而缓下脸色,瞥见温柔明亮的大眼中写满了惶恐,双手焦虑的紧绞着。
看她这样,他心里也不愿,但他知道现在不纠正她,以后就更管不住了。
他强硬的说:“我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乖乖念书,还是想回去中途之家,天天担心被人卖掉,与其这样,不如我自己来卖掉你好了,不必浪费时间、金钱来养你、栽培你。”
唉!什么卖来卖去的,郑文雅虽然不是很了解他的话,却也听出他是刻意恐吓她,用心良苦哪。
“温柔,念书好哇!什么都不必愁,你就快点答应吧。”她拍拍温柔的背,安抚道。
遇上这样没人性、惨无人道的恶魔,她能不把哀怨、委屈、气愤往肚里吞吗?早知道,去招惹恐怖份子也不要顶撞他。
温柔看了郑文雅一眼,那眼神温暖又友善,她不自觉点头,“我……答应就是了。”
“好了,那就皆大欢喜。”郑文雅拍拍手高兴道。
眼见气氛缓和下来,温柔冷不防又说:“等一下,我有条件。”
条件?!她哪来的资格谈条件?湛慕深立刻瞪她。
但一瞥见那双盈盈水眸,他顿时心头又是一震,“你又想怎样?”
“你还没跟我说对不起。”温柔话一出口,郑文雅猛拍额头。
她是笨蛋吗?才帮她安抚好狂怒的狮子,她竟然又去踩狮子的尾巴。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他是很不想生气的,偏偏这小女人要激得他发狂才甘心似的。
“男人不该打女人……哼!你打我,你不是男人。”
瞧瞧,说不到两句她就大放厥辞。
“的确,男人是不打女人,”湛慕深冷冷挑起浓眉,“但你只是个小孩,你对我不尊重,我不过是教训你罢了!”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打我?”她扁着小嘴讨公道。
敢情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喽!
湛慕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是你的监护人,你最好搞清楚。”
“你嘛搞清楚一点,监护人就了不起啦?”她一副敢对我怎样就跟你拼命的模样,小手用力挣脱他的箝制。
不料一拉一扯间,“啪”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随即碎散开来。
“啊!你、你……你竟然弄坏我的手表。”她恼怒的眼睛发亮,那是因为眼里有泪水。
湛慕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又闹又跳的野丫头,突然变得楚楚可怜。
“我赔你就是了。”
“赔?表带断了,里面的零件也全散掉了,你要怎么赔?这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纪念品耶!不管,你……你要给我负责!”说着,温柔忍不住成串眼泪决堤般滴落。
“怎么负责?难不成要我娶你吗?”湛慕深没好气的调侃。
“呸!凭你也配?”她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表情,大眼仍隐隐泛着泪光。
那不驯、委屈的模样,不偏不倚正好撞击着湛慕深的心坎,又害他“卜通”一跳,同时,她说他不配,竟然严重撞击他的男性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