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味着她忘情的呻吟与迷惘的表情,虽仅是短短的一瞬间,已够他回味无穷。
“不!一点儿也不!”她哭得更大声,哭着哭着,又大呕特呕!
“你又搞什么把戏?”
他看着她吐得昏天黑地,全身虚脱不已。
“我讨厌!讨厌你!呕……”她说着说着又干吐着。
“你到底有什么病?”他不解,刚刚明明她就沉醉在其中,就算没有全程的欢愉,起码也听到她忘情的呻吟,在他碰过的女人里,还真没有一个反应像她这么奇怪的。
难不成,如同十年前被她要弄的那次一样,他满心以为两人都在抚慰中得到性灵合一的满足,但实则不然……
看来,她又耍了自己!
“你这个女人简直有病!”他气愤地推开她,径自回卧室。
“是!我是有病!求你一枪毙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她苦苦哀求他。
他狐疑地盯着他,又一次被她的楚楚可怜燃起愤怒。
“不必求我,我怎么舍得杀你?看你这副可怜相……哈哈,那些陪审团不就是被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吗?”“不要再提那件事了!行不行?”她捂住双耳,不住摇头。
而同时,她的身体也因刺激过大而摇摇欲坠。
“求你,放我回去吧!你已经报复了,不是吗?求你!”她气若游丝。
她的苍白无助激起他柔软的善良面,他叹口气,抱起虚弱的她。
“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否则你……将会永远见不到我。”
“你想以死威胁?”他冷嗤。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逼我,一定……我一定死给你看!”
她语气坚决地再补上一句。“你一定不希望我死的,你的仇还没报完不是吗?”
他阴郁的眸子充满着怀疑。“你少来这一套,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尽管试……”她闭上眼,无力争辩。
他无语地抱她上车,往市区的路上,一路沉默。
☆☆☆
回到家,在更深无人的夜半时分——
芝青几乎是爬着进门,一踏入客厅,看见不停摇摆晃动的沙发上,赫然纠缠着赤裸裸的晓绢和光达。
“啊!我受不了!光达……还要……啊……”微闭醺眸的晓绢恣情呐喊。
“喜欢吗?”光达问。豆大汗珠沿着他古铜色肌肤滴下……
她欢欣地承受他的撞击,极其享受地浸淫在两人爱欲激流中……
呈现在两人脸上的酣畅淋漓让芝青震惊。
原来,做爱是那么令人销魂蚀骨的吗?为什么自己的感受却与他们相差十万八千里?
芝青屏气的冲回自己的房间,缩到被窝里,不停喘气,她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良久,她仍无法思考,那交缠的男女身影让她窘迫到不能呼吸。
“对不起!把你吓到了……”
晓绢不知何时进了房,隔着棉被道歉。“我以为你今天会留在你神秘爱人那里过夜,所以……我们好像太疯狂了。”
“没关系!”她掀开被,撑起笑脸。“应该是我打扰了你们,我才该说对不起!”
“哇!你的脸色好苍白……怎么啦?”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她无法形容经历司徒傲龙蹂躏后的那种恐惧,反问:“你们刚刚很尽兴,很快乐吧?”
“当然!美好的性爱是幸福人生的基本要素,难道你跟他不是?”
几次夜归或未归,芝青都佯称是和神秘爱人约会去了,刻意隐瞒那个人就是司徒傲龙。晓绢对两人之间的种种一无所知。
“你凭什么断定我跟他做过?难不成我脸上有写字?”
“唉呀!我情海打滚多年,眼一扫什么都明白啦!你还想骗我。他太猛,你吃不消,对不对?”晓绢大胆追问。
“不知道!总之,我不认为做这种事有什么乐趣!”芝青回避着问题。
“唉,你太保守啦!追求性高潮是现代女性必修课程,亏你还是从美国回来的。”
第五章
芝青茫茫然看着她,突然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或许,外向开朗的晓绢可以帮她开启这难解的心锁!
“是吗?这跟从美国回来有甚么关系?我只觉得有种比死还难过的感觉。”她空虚地说。
“你要放开自己!想想你的男人是人间极品,如果你这么矜持,简直是暴殄天物!而且这种事多练习几遍,自然明白其中奥妙……”
晓绢接着打了个大呵欠。“睡吧!天亮还要上班呢!”
听着她轻松的口气,她更迷惘困惑,忍不住伏在膝上痛哭失声……
“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你发生什么事啦?”
“我、我好痛苦……”她喃喃低语。
“什么?你痛苦什么啊?”晓绢扶起她哭泣的脸。“别哭,快告诉我。再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方法啊!”
“晓绢,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老是不交男朋友,对不对?”
“是啊,你忘不了你的初恋情人嘛!”
“其实,事情并不只是这样。我、我根本就怕男人……很怕很怕、没有理由的害怕……”
“嗄?你说……说什么?我不太了解?”
“我怕和男人有亲密行为!”
“为什么?”她睁大眼,惊问:“难不成,你爱的是女人?”
“不,不是!唉,这事说来话长。算了,这么晚了,我明天再说给你听。”
“说,你说,没关系,你一提,我真的很好奇,不是同性恋又怕男人……这太诡异了……”
“你真想听?”
“是!”晓绢用力点头。
“好,就从我和司徒傲龙的初恋开始讲吧……”
晓绢的嘴张成O型。“他?真的是你……难忘的初恋情人?”弄半天,原来她的猜测没错,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铁定不寻常。
晓绢的好奇心被大大勾起。“快说,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没错。被我害惨的初恋情人正是他,而我们会分开,是因为——我告他……”
于是,芝青一五一十地把她在十六岁那年发生的点点滴滴,悉数告诉晓绢。
“怪不得,那天记者会他一开口就提法院这件事。不过,你这乌龙摆得还真大,竟把男朋友告到法院去。”听完芝青的遭遇,晓绢给了评语。“他一定恨死你了!”
“没错。”芝青失笑。“当时,我怕极了,脑袋一片空白,社工太主观,一看我被吓得六神无主,加上载我离开的妇人言之确凿,她已先入为主,认定司徒傲龙强暴了我,所有询问几乎都针对他的罪行。我乱极了,庭上法官一问,我……居然莫名其妙地点头!”
“天啊!然后呢?他被定罪了?”
“没有。我的供词说得乱七八糟,每上次庭就像得了失心疯、精神耗弱……家人看了不忍,马上搬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军校却把他退学了。”晓绢可以想象一个立志戎马的少年有多失意。
“对!这是他最大的打击,军校太重视荣誉,案子闹得太大,根本不管罪名是否成立,他就被逐出校门,连家都没了。”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来呢?”
“辗转听说,他混了帮派,和家里断绝了往来。前些年,他两个弟弟意外身亡,为打理家业,他父亲才把他找回来。”
“哇!这老爸也够狠!”
“司徒家的男人,大抵如此!他不也一样。”
“狠”这个字用在司徒傲龙报复她的手段上,真是淋漓尽致……
“是吗?看他平常待人是严肃了点儿,倒还不至于残暴吧?”晓绢回想着平日与他相处的点滴。
“是你没机会看到。”她别具深意道。
“哦?你见识过了?”
“……”她沉默不语。
芝青并不准备把自己的遭遇告诉晓绢,基本上在外人面前,她还想为司徒傲龙保留形象。
“怪不得,你总是特别怕他。”
“换成你,你不怕吗?”
“现在呢?你们……”晓绢疲倦的眼睛不减精明。“你的神秘情人,应该是他吧?”
“是,也不是!”她神情空渺地叹息。
“什么意思?”
“我们是在一起,但我们不是情人,经过那件事,他对我只有恨,没有爱。”她说的模糊,但聪敏的晓绢却意会了。“不行,那种事一定要是两情相悦才行啊,他不能勉强你。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都没理由这样对付你。你可以逃,可以去告他。”
“不!我现在不想去管他的心理问题,我只想管好自己的。这么多年了,我的恐惧还在。”
“你说的也对!女人总是要有归宿的,你这怪毛病不解决不行!”她沉吟半刻。“啊!我有个同学的哥哥是精神科医师,拿了心理学的博士,也是心理治疗师,不如,你去找他谈谈,或许能医好你的怪病……”
“这……又要再说一次往事,唉!”
“我知道这种痛苦是想一次痛一次;但为了将来,不管怎样,你都应该试试。反正,我先帮你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