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能?近一千张摸彩券!太神奇了……”
纵使飘飘然像浮在云端,霍如霏仍煞风景地质疑。“你老实说嘛……是不是你安排好的?我又不会怪你!”
“不!绝对没有!那是直觉,一种很笃定的感觉……别说你不信,就连我自己也很难相信……可是,它真的存在!冥冥之中,就是有一股力量,拼命把我们俩拉在一起……”齐若尧扬首望天,咏叹叙说。并肩而坐的他们,愈拥愈紧,她靠着他烘热的胸膛,感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他的气息覆满全身,霍如霏晕恍着,无法呼吸、头脑一片空白,只要他再更贴靠她一点,她差不多就要昏厥过去了。
浮在云端作梦的感觉又来了……
要不是作梦,怎么可能听见他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番肉麻的话?他是多少人仰慕的钻石单身汉啊!她怎能相信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他的爱呢?
“我、我、觉得!现在、我们两个……这种状况,好不真实……”
霍如霏用力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眶湿润着,语气中带着迷惘。
“如果你真的没作弊,今晚参加的人这么多,你的员工全部加起来,总有个八百一千的吧?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为什么是我呢?”
“别说这种丧气话。该你的,就是你的。”齐若尧在她耳边叹息,幽幽的说。
“感情的事很奇妙,千算万算,总抵不过老天爷一算,以前我是个死心眼,在爱情的世界,犯了‘明知不可而为之’的错,遇上你……我好像真的了悟。真正适合的人,是可以聊一整夜不厌倦的人——”
“爱情?你是说……”霍如霏听出他话中的重点!他在表白吗?
她又晕了……
胸口饱涨起一股暖暖热气,他的气息如同电流在她身体内窜动,头重脚轻的她一时间厘不清到底是现实抑或是幻境?
天啊,他不是逗着她玩、摆明着开她玩笑的吧?
“呵,很震惊吗?”齐若尧笑着以食指点了点她的唇,磁性的嗓音令人心醉。
“说真的,连我自己也很震惊……好几年了,这些话、这些思绪,已不曾在我脑海中出现……你的出现,把某个大脑里掌管爱情的,被封锁的区域,又重新开放了……”
“封锁?为什么?有人让你在感情上受伤?”霍如霏觉察到他话语中的无奈痛苦.……
“聪敏的你,应该懂我说的是哪件事吧?回台湾之后,你所看到的听到的,跟你所认知的我,联结起来就是答案。”
他的视线从遥远的山巅栘回她脸上,柔和的眸光几乎穿透她的心,仿彿这一眼他已说明清楚——
“答案?”霍如霏迎上他深沉的目光,交会的眼神中,她领略了意涵。
“你是说,胡小姐的事?”
“唉!”齐若尧点头,接着又摇头叹气。“今天晚上不适合说这个故事。”
“那就别说。”霍如霏很有默契地接话。“难得跟天上星星靠这么近……与其烦恼尘俗,不如看星星来得开心点。”
“说的也是。”齐若尧点点头,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谁晓得下次什么时候会发神经在这种鬼时间跑上山来?今天既然来了,不如好好看个够!”
夜里的山间,星光明灿,山岚沁凉,虫鸟低吟鸣唱。
他们沉醉在夜的宁谧之中……一迳沉默。
“如霏!感觉回来了。”齐若尧头嗅着她的发,低喃道:“日本那夜,记得吗?天下之大,只有你我两个……”
“嗯。”霍如霏靠着他温热的肌肤,陷入回忆。“那天,在饭店的房间里看不见星星,但看得到灿烂的霓虹,五颜六色的,好漂亮!”
“那晚,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再寂寞!”齐若尧悸动地捧起她的脸,怔怔望进她眼底。“如霏,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对你是真心的……”
蓦地,他低头攫住她粉嫩的唇办,那是他渴望许久的甜蜜果子,他细细品尝她唇间的甜美,感受她纤细身躯的曲线曼妙……
他渴望她!非常渴望!心底不断有声音在呼喊,大声唤起他沉睡许久的爱意。
齐若尧这一刻终于肯定|霍如霏就是他要的那种女人!不仅是心灵的相契密合,更有欲望的相互需索,唯有身与心的双重吸引,才是可长可久的真心相系……
沉醉在他如雨密吻中的霍如霏已失去思考!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另类的灰姑娘,童话里的灰姑娘在半夜十二点变回原形,她却在天亮时才会变回原形……
在日本的那一夜如此,今天这一夜,还不知道会不会呢——
她闭着眼睛,仍感觉星星在偷看,于是,她默默地对星星许愿,这一次,拜托不要让我太早醒过来吧……
满天的星星不断眨动眼睛,似乎答应了她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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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沛东集团的各个公司莫不沸沸扬扬地讨论起这件事。
大家都想知道那个幸运得到与总裁一起邀月赏星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八卦始终来自人性。
凡是关于男女、金钱与权势,绝对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沛东集团旗下的演艺经纪公司,也同样陷在讨论的热潮里,耳语喧嚣地热闹非常……
然而,就在一片众声喧哗的时候,也有见不得人的阴暗处隐隐发着酸臭的味道.
“琳姐,对不起——”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吗?怎么还会出错啊?你是猪啊?千交代万交代,你还是搞砸了?我看啊,搞不好猪都比你聪明!气死我了——”
大清早冲进公司,尹琳二话不说,抓起某人便关进会议室,对着她大声发飒。
坐在尹琳对面,被骂得眼个猪头差不多的,是负责策划酒会当晚摸彩活动的企割人员——阿金,她的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前了。
“琳姐,我已经很尽力了啦。你就不要再骂我了嘛,谁知道齐总裁会突发奇想去拿另外的箱子来摸彩?谁想得到……”
“你笨啊?为什么不事先在每个箱子里都放进我的名字呢?”尹琳气得整张脸像猴屁股,涨红且扭曲着,非常狰狞。
“我、我、我都有放啊,可就是、就刚好那箱没有……”阿金愈说头愈低,她知道自己犯的大错,足以让尹琳把自己钉到墙壁上当飞镖靶。
“吼!你!你竟然!你真是……呜……真是气死我了啦!”尹琳又哭又叫又打——在没有其他人的会议室里,她完全不顾形象地槌胸顿足。
“我不管!你给我赔!给我赔来!赔我一个金龟婿来!”她激动地掐住阿金脖子,死命喊叫。“你赔掉我大半生的幸福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尽办法进沛东集团?为的还不就是齐若尧那块肥肉!”
“咳!咳!你不要再勒了!我、我不能呼吸啦……救、救命啊!咳……”
阿金铁青着脸色,意外这个一向跟她以姐妹相称的好友,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失控如此?
“放手?我为什么耍放手?你把我到手的金矿给搞丢了,你不自杀谢罪,还好意恩叫我放手?死阿金,今天绝不饶了你……”
尹琳完全失控了!她像个可怕的巫婆一样非要置她于死地。阿金被掐得脸色苍白,差不多就要断气了——
“放开我啊!我、我都已经认错了——”阿金知道尹琳抓狂失控,再不奋力抵抗,恐怕真的会没命。
“我告诉你……老娘这辈子不稀罕什么名模头衔,费力去抢那些光环,要的不过就是能享尽荣华富贵的好老公好不容易沾到齐若尧的边,就差这临门一脚,谁想到竟败在你这个猪头上?”尹琳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口不择言地乱骂起来。
“咳!你——你放开!救命啊!”这下阿金真的急了!
使出全身的力量,阿金不断踢她、踹她,努力挣扎着逃离这恐怖的女人。
隔着一道门的会议室之外,经纪公司的其他同仁很快就发现里面不对劲,赶忙撞门进来。
“尹琳!你疯啦!”第一个冲进来的恰是胡逸蘅。
手脚俐落的她立刻冲向前,奋力把抓狂的尹琳狠狠拉开,啐道:“疯女人!你想杀人啊!”
“让开!不关你的事!”尹琳仍在失控中,她眼中冒出凶光,不打算这样放过阿金。
“哼,你真是够了。”胡逸蘅不层地睨了她一眼,讽刺道:“就算机关算尽,昨晚真让你抽到又怎样?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齐大哥的青睐吗?哼!你别往自己睑上贴金了。齐大哥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型的!”
“你什么意嗯?”尹琳气呼呼地大口喘气,眼光充满敌意。“你谁啊?开口闭口齐大哥?真是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看是你没搞清楚状况!”胡逸蘅高高扬起下巴,脸上有股不知名的优越。“是齐大哥要我这么喊他的。怎样?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