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燕无双,合该是属于他霸王的女人。
可恼的是她自己本身却无这样的自觉,还屡屡抗拒他的亲近,害他连想偷个香都得费尽心机。
他踮起脚尖,慢慢地欺向床沿,接着伸出手就着她红嫩又细滑的脸颊,轻轻地爱抚。
他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轻柔,为的就是不想吵醒她。
她的睫毛好长,还有点翘,听说睫毛翘又长的女人特别的凶悍,这倒是可从燕无双的身上得到印证。
她的鼻子好挺,造型极为秀气,给人一股倨傲难驯的感觉。
还有……她那樱桃小嘴不点而朱,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直教他的心猛起一阵骚动,他不由自主的贴向她,眼看就要偷香成功。
突然,一只纤细节白的柔荑跑出来碍事,残忍的堵住他欲一亲芳泽的唇瓣,接着一双水滢滢充满防备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他溢满渴求的双瞳。
「妳醒得还真不是时候。」偷香不成的楚狂,夹带几分报复的心理,轻囓那只坏他好事的柔荑。
抽回被他虐待的小手,燕无双从起身到跳下床榻、穿好绣鞋,总共花不到三眨眼的工夫,这般快速的行动力,就只为了躲开楚狂的纠缠。
「霸王您认为奴婢醒得不是时候,可奴婢却认为自己醒来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刚好躲开他的偷袭。
拉拉衣服,燕无双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跟着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开始梳理顶上的三千烦恼丝。
看美人梳发别有一番滋味,楚狂手痒的站起身,就想从她的小手中抢走木梳。
可惜美人固执得不肯依从,楚狂不想逼她,只好双肩一耸,对着铜镜里的她说:「瞧妳从跟本王同床共寝以来,每日都晏起,难道是贪恋本王的这张床,抑或贪恋本王的身体?」
「霸王,您这话可是在指责奴婢伺候不周?」燕无双问得咬牙切齿,她之所以晚趄,还不都是为了他。
为了防范他的偷袭,她几乎一整晚都保持半睡半醒的紧绷状态,直到他醒来离开寝宫,她方能安心入睡。
这样一来,她若不睡到日上三竿,早晚会过度失眠,累坏自己。
「本王对妳是这么的宽容,又怎舍得责备妳,妳当真是太多心了。」看她梳理头发完毕就要起身,楚狂顺手往她肩膀一压,「来,本王帮妳淡扫蛾眉如何?」
对他的提议,燕无双实在不敢恭维,只得客气婉拒。
「奴婢身分低微,实不敢劳驾霸王,况且奴婢对自己的双眉还算满意,根本毋需『画蛇添足』。」
意思就是婉拒他的心意啰!同样打着不想太过勉强她的主意,楚狂只得转个话题,「要不今日妳就陪着本王到处走走,如何?」
「我……」燕无双方开口,想直接拒绝时,竟遭到他的威胁。
「双儿,本王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妳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王,那就别怪本王不守当日向妳许下的承诺。」
听他这一威胁,燕无双着实有些气恼,可经过一番权衡后,她终究这是妥协。「好吧!既然霸王想逛,奴婢奉陪就是。」
「聪明!」楚狂出其不意的往她红唇一啄。
再次被他偷袭成功的燕无双,气噘了一张小嘴,水眸狠瞪。
若非身上所藏的防身物品全被他搜刮一空,燕无双还真想再让他尝尝迷药的厉害。
「瞧妳小嘴翘得那么高,可是希望本王再吻妳一次?」轻狂的逗弄,就为了撩惹她那过于冷漠的性子。
「你……简直皮厚得无药可救。」轻斥一句,燕无双一张小脸又涨成通红,杏眸圆瞪,她就恼霸王这不正经的一面。「你到底走是不走,不走的话,我自个儿走了。」屡屡被他激怒的她,干脆不理人,小脚一迈,就想离开。
「耶,双儿,本王可没说不走啊。」身影一动,楚狂当即挡住她的去路,更霸道地执起她的小手,两人相偕,一起跨出霸王殿。
边走,他还不忘喃喃抱怨:「双儿,妳对本王就不能多点耐心,给点好脸色吗?瞧妳小脸紧绷,冷肃的都快把人给冻僵了,这样一来,本王的好兴致可是会被妳给破坏殆尽的。」
「奴婢脸色天生如此,霸王如不喜欢,大可找他人相陪,又何必委屈看无双的这张冷脸。」燕无双边说边挣扎,一心就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力不过人,只得一切随他。
「双儿,妳可真是『目中无君王』啊!本王才说一句,妳就能回十句八句,在妳面前,本王都快没了王者该有的气势与威严了。」屡屡遭她奚落的楚狂,不由得感慨一叹。
可随之一想,这何尝不是自己太纵容她所造成的恶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执着于她的一片痴心。
「霸王若觉得奴婢服侍您的态度不够尽善、恭谨,不妨另寻他人。」
总归一句,她就是执意求去,只因--
从小无拘无束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伺侯人。
另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然被他时而霸道强悍,时而温柔宠溺的态度给搅得一团混乱。
而且几日下来,她不是没有机会实践她与庆王的约定,可恼的是,她就是下不了手,因此那桩交易才会被她延宕至今,依旧没有履行。
凭良心说,她实在不想动手毒杀楚狂,可又不能弃钦弟而不管。
这般两面为难,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极重的负担?
思考得太过专心的燕无双,突遭一股强悍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给推挤到冰冷的石墙,回过神的她,看见的竟是一张充满怒气的粗犷容颜。
「妳在想些什么?为何本王唤妳几声,妳都没有回应?」楚狂愤怒地咄咄逼问,就恼燕无双把他忽略得太过彻底。
面对他灼人的怒目,燕无双依旧是一脸冷漠,更无畏的坦露自己心中的想法。
「奴婢正在思量,该不该下手毒杀您这坦尼霸王。」
瞅着她过于清澈的双眸,楚狂知道她没有说谎,「那妳考虑的结果是该?还是不该?」对她入宫的目的,他心里自是有几分明白,就算明知她的目的,他对她还是完全不设防,只因他相信她。
性子倨傲的她,就算真要动手取他性命,也会明着来,绝不可能暗地下手,更不可能对他使出小人的伎俩。
而他之所以没任何行动,唯一的原因也是在等。
除了等她最后的决定,他更想弄清楚那人到底是握住她什么样的弱点,逼得冷漠性傲的她不得不听令于他。
「我……」正欲开口回答的燕无双,突然水眸一瞇,一脸戒慎地道:「有位老者,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正往我们这儿来,霸王您能否转过身子瞧瞧那名老者,告诉奴婢那名老者的真正身分。」至于另外一位是谁,她根本没有兴趣。
瞧她问得如此慎重,楚狂不由得好奇地转头。「他是我坦尼国的左丞相蔺儒奇。怎么?妳见过他吗?为何单对他的身分产生好奇?」
「这问题稍后再谈。」眼看蔺儒奇与中年男子逐渐往这儿逼近,燕无双心中蓦然有了打算,「霸王,良臣贤相相偕晋见,必有国家大事要与霸王相商,奴婢在此恐有不便,这就先行告退。」一心挂念着温玉钦安危的燕无双,根本不等霸王亲允,就直接转身,打算堵人去。
楚狂心知有异,也不出口遏止,眼神一使,立即有个侍卫出现在他跟前。
「敢问霸王,何事吩咐?」
「跟着燕姑娘,但不可惊动她,无论你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谨记在心,再向本王禀明。」
「是。」语毕,那人就如同来时,一眨眼便悄然失去踪影。
待那人离去,楚狂当即瞇起一双精锐无比的眸子,就等着听听蔺儒奇与齐正轩这两人会替他带来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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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臣相,请留步。」站在御花园的出口处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等到蔺儒奇出现的燕无双,身子一掠,便急急挡住他的去路。
「燕姑娘唤住老夫,有何赐教之处?」对燕无双的出现,蔺儒奇无半点惊讶,只因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赐教不敢当,无双在此等候臣相大人,为的就是想一探温玉钦的近况。」
视温玉钦为她在这世上唯一亲人的燕无双,问得不只急切,言语之中更带有无限的关怀。
「温公子一切安好,庆王待他有如上宾,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燕姑娘……」个性狡猾多诈的蔺儒奇,轻而易举地便看出燕无双对温玉钦备至的呵护。为达目的,他故意把话说重。「请容老夫提醒妳,妳若迟迟不肯下手,到时温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还是什么,妳可别怪王爷不给妳机会。」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燕无双自会斟酌,不劳左臣相费心。」向来最讨厌受人威胁的燕无双,语气充满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