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厨语气凌厉的回答,更扯着嗓门朝她大骂:「才这么一锅汤,还得让人帮妳一起抬,简直就是浪费人力。妳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宫里人手不足,妳就算再怎么不甘愿,也得独自负责到底,知道吗?」
燕无双无语,认命地抬起锅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目标是「紫金殿」,也就是用来宴会文武百官的殿堂。
沿途,她因为沉受不了这过重的重量,让里头热滚滚的汤汁不小心撒了出来,沾湿自己的衣裙,孰科那热度就透着衣裙,熨烫着她细嫩的雪肤,当真是苦不堪言,可燕无双还是咬紧牙关的把它给忍下来。
好不容易,她把那锅汤送到「紫金殿」门口,正想交予负责在里头服侍文武百官的仆役,好巧不巧的,竟碰上已好几日不见踪影的楚狂。
看到他,燕无双的表情更冷,双眸充满不屑。
她把手中的那一大锅汤往阶梯上一摆,也不管他们接是不接,转身就想离去。
「站住!」楚狂厉声斥喝。
几日不见燕无双的楚狂,对她思念得紧,不由得将她看得更仔细。
非常意外地,楚狂竟在燕无双的水眸中,发现几许对他的不屑,也就更想搞清楚她对他的不屑究竟因何而来。
忍着腿上被热汤烫伤的疼痛,燕无双面无表情地停住脚,也听令的回过身,更不忘敛裙向楚狂福了福身,「霸王唤住奴婢,不知有何吩咐?」
楚狂先看了看摆在阶梯上的大锅子,再看看她脸上的神情。
「这锅汤,就妳一个人负责端来此处?」
「人手不足,奴婢只好自行负责。」燕无双照着大厨给她的理由回答。
「荒唐!我坦尼王宫的奴仆不下上万,何来人手不足?」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刁难这性子倨傲的女人。
偏偏她又不肯开口找他说个清楚,才会落至这般凄惨的下场。
「今日适逢佳节年庆的好日子,人人皆忙得人仰马翻,奴婢就算累点也是应该。」懒得说人闲话的燕无双,避重就轻的想省却麻烦。
「妳……」该死!这女人分明是故意在气他,他给她机会诉苦,她不把握也就罢了,还一脸无事的避重就轻,好!这可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人。「没事了,妳可以退下。」楚狂心一横,干脆不管她的死活。
「是。」一个回答,燕无双身子急转,只想着赶紧避开楚狂的视线,免得自找更多的罪受。
岂知,就因她这动作太过剧烈也太过粗鲁,一下小心又把方才烫伤之处给弄疼。
突如其来的剧疼不只让燕无双脸色苍白,神情更是痛苦,为了不想加深疼痛的程度,她不得不暂时保持不动的姿势,就等着这一波的疼痛过去。
楚狂看她神情有异,心里虽还有几分气恼,可也不放心的趋向她,「妳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伤在哪里?」
楚狂的反复无常让她无法适应,燕无双刻意忽视他的关怀,小脚一迈,就想忍痛离开。
意外地,才一眨眼,燕无双就感到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转头一看--
「放开我!我不屑你的虚情假意。」
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的燕无双,双脚着不了地,又不想倚靠他,这可使得她不敢太过挣扎,就怕一个弄不好,反倒让自己更加难堪。
「住嘴!」不想在这种时候与她起争执的楚狂,在严厉的喝令她闭嘴之后,便飞快地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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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楚狂给抱回霸王殿的燕无双虽然满心不愿,还是被他强制安置于殿中唯一的一张床上。
坐在这张曾与他共度无数个夜晚的大床上,燕无双无法克制的想起她与他在这张床上相处过的时光。
他总是不理会她的抗拒,用威胁诱哄的手段强横地抱住她,才肯安静地就寝。
她若固执抵抗,换来的定是一夜的不得安宁。
还有,楚狂总是狡猾地趁她熟睡的时候,对她又亲又抱,吃足她的豆腐,还把她给吵醒。
当她张着一双抗议谴责的眼眸瞅着他时,他回给她的总是一个痞痞的笑容,要不就是一脸无辜,再来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不管是哪一个他,燕无双总拿他没辙,唯一自保的方法就是不睡,时时保持清醒,以防他偷袭。
毫无意识地,燕无双直觉地伸出手,抚过他们共躺过的床褥,脑中千回百转,全都是绕在他的身上。
燕无双这时候的神情是全无防备的,她忘了戴上始终不曾脱下的冷漠面具,显现于外的是温柔的微笑。
当楚狂好不容易找着他所需要的小瓶子,身子一转,就看到她那全无防备的神情。
不由自主地,楚狂也露出一抹笑,笑得好温柔。
「妳若怀念,大可再回到本王身边,本王绝对欢迎。」
「霸王对奴婢的厚爱,奴婢怕是承受不起。」重新再把冷漠面具戴回脸上的燕无双,毫不考虑的断然拒绝。
「随便妳。」被她拒绝,楚狂有几分的恼意,可一想到她受伤的事实,便直接转口命令:「现在把妳身上的衣服全给脱了。」不知她身上何处受伤,他手拿着好不容易才翻找出来的疗伤圣药,就等着帮她敷药。
「奴婢本身就是大夫,自己便可替自己疗伤,实不敢劳驾霸王。」
这女人的个性为什么非得这么倔不可!真是存心想把他给气死。
「两个选择,一个妳自己脱掉身上的衣服;第二个选择,本王亲自动手。」懒得再与她废话,楚狂长脚一跨……
「等等。」看他真要力行,燕无双一时心慌,羞怯的道:「无双受伤的地方就在……就在……腿上,所以诸多不便,霸王若真有心,不妨把药拿给奴婢,奴婢自己上药即可。」
「休想!」噙着一抹佞笑,楚狂坏坏的逗着她玩,看她脸红,他心里就越高兴。「这药可是本王所有,要使用也得由本王亲自动手才成。」
「既然如此,无双也只好拒绝霸王您的好意。」直接拒绝后,燕无双更是坚决的站起身,一跨步就想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看她动,楚狂也跟着移动双脚,步伐之大,不费吹灰之力便挡住她的去路。
瞇起双眼,楚狂轻声呢喃:「方才本王只给妳两个选择,照妳现在的表现来看,妳已经决定选第二个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
「第一个,奴婢选择第一个。」眼看楚狂伸出手要替自己褪衣,燕无双慌张的大喊:「可否请霸王先转过身,给奴婢一点时间。」若要她当着他的面动手脱去衣物,她可没那个脸皮,更没那个勇气。
攒起一双浓眉,楚狂有些犹豫,可再一想,这女人的性子极为强硬,他若不肯答应她的要求,怕又会是一番争执。
为免除后面的麻烦,更担心她受伤的程度,楚狂沉默的妥协了,身子一转。
「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燕无双怯怯的应答,手忙脚乱的就开始动手,她先脱去长裙,本想就着亵裤让楚狂帮她敷药即可。
可想想,依这男人霸道的性子,绝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红着脸,背过身,小心的褪去下半身的亵裤,为了防止春光外泄,她还特别就着床沿一坐,扯着被衾,盖住私密部位,
但她还是放不下心,睁大双眼仔细地从每一个角度去观察,直到确定除了赤裸的双腿之外,身上再无其他部位裸露,这才小声说道:「霸王,奴婢准备好了。」
楚狂一脸没好气的转过身,「女人家就是女人家,连这么一点小事也磨蹭老半天。」耐性几乎让燕无双给磨光的楚狂,一边呶呶不休的叨念,一边蹲下身瞅着她腿上的伤处。
这一看,可把楚狂惹得更火,「是谁故意这样整妳?」
该死!楚狂怎也没想到,这女人烫伤的程度竟已到起水泡的地步,心里更气那个胆敢欺负她的人。
他发誓,一定要找那个人好好算这笔帐。
心里虽恼,可楚狂的动作却是极为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力道更是拿捏得准确,就怕把她弄疼。
「是谁不重要,若无位高权重之人在背后授意,相信那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欺人。」燕无双这番话颇含深意,一听就让人听出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
「妳以为是本王亲自许可他人欺负妳?」楚狂双眼瞠大,不敢置信地反问。
「难道不是?」再也受不了他虚情假意的关怀,燕无双忍无可忍的叫道:「难道不是您这尊贵的霸王授意膳房之人欺凌我?不只把所有粗活丢给我,还让我餐餐以腐坏的食物果腹。」
「荒唐!简直荒唐!」无缘无故蒙受不白之冤的楚狂,真想直接掐死这愚蠢的女人。「本王若真想欺负妳,又何必假借他人之手,告诉妳,本王只要一个命令,就能令妳生不如死。」哼,那种小人行径,他才不屑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