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跟什么?风马牛不相干,真是莫名其妙。
他都还没问她那个骑哈雷的男人是谁呢!
难道说……
她真的移情别恋,开始跟那个蠢男人交往,所以连跟他讲电话都没耐心?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跟女朋友吵架了?」吧台上一个帅气的男人,看著走回来的苦瓜脸笑问著。
「没事。」一口吞下龙舌兰,韩契安重重吐口气,不打算谈论这个话题。
他不谈,有人却似乎很感兴趣。「我就说女人不能宠,应验了吧,前些日子看你宠那小女生的模样,简直是宠上天了,现在吃苦头了吧!你那个小女朋友是欲求不满,还是使泼发嗲?告诉我,我当你的诸葛亮,帮你解除疑难杂症。」
想他戴霖川没别的长处,对女人最有一套。
「你讲到哪里去了,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生了点气。」
拿他的如缇跟他那些莺莺燕燕北,太贬低如缇的格调了,他的建议不听也罢。
戴诸葛可没那么容易退缩。「喂,老弟,你别小看女人发脾气,那会上瘾的,你如果这次让她们,让她们尝到甜头,之後就会动不动就发脾气,你这辈子就休想翻身罗。」
「那你有什么建议?」动不动就脾气?这倒很像如缇近来的状况。
「简单,别理她,也别哄她,让她自己回过头来求你。」
「蠢主意。万一她不回头呢?」
直觉地,他知道这招对魏如缇根本行不通。
「相信我,她一定会回头的,尤其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舍得放弃?就像我一样。」
「那你等到的人回头了没?」韩契安带笑反问死党。
「鬼扯什么,我哪有等谁回头,我等的人都回头了。」被逮到小辫子,戴霖川羞怒反驳。
韩契安发出一声冷笑,无法赞同他的论调。「老戴,爱情应该是去争取,而不是守株待免,也不应该是等谁回头,如果真的喜欢对方,就该用心经营,而非靠赌气。」
「但是瞧你经营了这么久,谁理你了?还不是说吵就吵。」
「我跟如缇之间是出了点问题,但不表示我就会放弃,除非她真觉得我们不适合。」
或是她觉得那个哈雷蠢男更适合她。
一想到那天两人对话的情景,韩契安心又烦,一杯酒猛然下肚。
冷眼旁观好友的举动,女人杀手戴霖川又有意见了。「你啊!真是没骨气的男人,爱情应该由男人掌控,而不是由女人决定,这个太难缠,就换一个,干么让自己难过,还要藉酒浇愁。」
「是喔,你最有骨气,那请问戴先生掌控爱情这么多年,又得到什么好处了?你真的快乐吗?」
「我——算了,喝酒,不谈女人。」
无话可说的戴霖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决定避开这个话题。活脱又是一个藉酒浇愁的男人。
韩契安沉默地看著他,当然了解他心里的苦,只不过两人的个性不同,面对爱情的处理方式不同,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唯一想不透的是,他俩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都能应付自如,偏偏一场爱情却谈得筋疲力尽挫折连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如缇,你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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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韩契安不知道就在他为爱所苦时,台北这一头,有个女人也不好过。
玩弄著手上的机票,看著被挂上的电话,想著那人当初的提议,魏如缇的心乱得像被猫咪玩过的毛线球一样。
到底要不要去找他?
她真的好想他。
偏偏一接到他的电话就想跟他吵架。
他复杂的家世让她好害怕,本以为他只是个孝顺的乖儿子,没想到还跟父亲的二老婆勾勾缠。
说她不在意他过去的恋情那是骗人的,她的胸襟没那么宽大。赵齐成说羽安她妈的离家跟韩契安无关,但在她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多少有关联。
可恶,为什么要让她听到那么多关於契安的事!
不知道不就没事了吗?
是不是真该放弃算了?
但是,这样契安是不是太可怜了些,又得再次面对失恋的痛苦?
而她,失恋後吃的苦也不会比他少。
才冷战这么几天,她就快疯了,吃不下、睡不著,如果真的跟他分开……
好痛!
她的心都纠结在一块儿了。
「好了,小姐,想他就去找他啊!与其这样浑浑噩噩过日子,为何不到巴黎去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呢?」看著挂断电话後就魂不守舍的魏如缇,周庭月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他的世界好复杂,知道越多越难进入。」魏如缇闷闷地说出心中的迷惑。
如果跟他继续下去,就代表她也得跟著淌这浑水,生性最怕麻烦的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拜托,你之前已经踏进了,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你们现在的情形,根本就和牛郎织女一样,分隔两地却互相思念。你知道那个让两个人无法相聚,狠心的王母娘娘是谁吗?」
「谁?!他妈妈?」
「错,是你那颗胡思乱想的脑袋和多愁善感的心。」
「我哪有……」她不承认。
「哪没有!告诉你,我早发觉以前那个自信满满,超级大女人的魏如缇,在陷入爱情之後就渐渐没了个性。」
她了解她,青春期失去母亲的女孩,总缺少一份安全感,加上继母进门,夺走父亲所有的注意力,她的不安全感更重。
「我没有……」她还想辩解,但有些心虚。
「算了,小如,何必想这么多呢!为什么不学学我豁达一点,走一步算一步,以前你不都是这样劝我的吗?至少你曾经爱过啊!既然人家送你一张免费机票,不去白不去,不管未来你到底要不要跟他继续,乘这机会到巴黎走走也好。」
她真心期望好友能得到一份真爱,而韩契安应该是一个可以给她爱的男人,能抚平她的不安全感。
「这——」她真的好矛盾。
「去吧,反正你的工作下个月才开始,就先去玩一玩吧!要不要分手,也等回来之後再说,」
「你真的也这样认为吗?庭月,拿他的机票去巴黎玩玩没关系,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听他的?」
「没错。」她知道她正在找一个人帮她下的决定背书。
「那好吧,我也该给契安一个机会。他有权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就去巴黎跟他谈清楚。」魏如缇很慎重的为自己找了个富丽堂皇的藉口。
周庭月差点喷笑出来。「没错,去跟他好好谈一谈,你们两个都得给彼此一个机会,别造成一辈子的遗憾。」
「没错,情人做不成,至少还可以当朋友,我就去巴黎一趟。」
她是成熟的女人,成熟的女人应该有成熟的处理方式。
巴黎!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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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巴黎,空气很凉,雾气很浓,浓到连人站在房子里头,都可嗅到那属於晨雾的特殊味道。
韩契安难得在清早的巴黎晨雾中苏醒,没办法,因为一大早他便被一位不容被拒绝的女人morning call。
「韩契安,你今年的东西真的很棒,设计一流,品质超乎水准,我们老板好後悔当初没投资你的水晶矿开采。」
踩著三寸高跟鞋,身穿当季时尚流行服饰,楚郁秀像风一样卷进韩契安的房间,一见到桌上闪亮的首饰样品,马上露出惊艳的眼神。
韩契安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後悔已经来不及了,未来的老板娘,我的水晶矿已经变钻石了,不再接受投资了。喂,你干么那么早啊?」看看钟,才六点半,大部分的人都还在睡觉,她却穿戴整齐,神采飞扬的站在他的客厅。
女人秀眉微蹙。「听著,别再叫我什么老板娘,我一点都不奢望,也不敢想了。还有,韩先生,不早了,我们会场的摊子都还没布置完成,我哪像你跟那个戴大爷那么好命,睡个觉就有人帮你们打点好一切。」楚郁秀说话毫不拖泥带水。
韩契安苦笑,了解又挑起老友的陈年家务事?「别发火,给老戴多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发觉你这颗最闪亮的宝石的。」
「算了吧,戴霖川眼里只有他的红宝石、翡翠和PUB里的年轻美眉,哪会有我的存在。」等了他四年,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有没有你的存在,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然你说哪个男人会把价值数亿的宝石交给一个不放在心上的女人手上?」
楚郁秀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哼,他是吃定我这个廉价劳工,不用白不用。」接著看下手表,扬扬手上的翻译机。「不能再聊了,得走了,我不放心会场那些毛头小子,一定得去盯著,我可不想把你跟老戴的事业搞砸,谢谢你的翻译机,拜。」就像来时一样,楚郁秀像一阵风般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