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怎么可能。」
那家伙昨天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没来接她,今天韩契安却跑来,难道陆奇真的出卖了她?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承受的压力?健康检查的事我并没有坚持一定要做啊。」
一场男人酒聚後,他才知道当初提出健康检查一事时,如缇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
「那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呕……」
强忍许久的反胃感,终於又爆发。
「如缇,你还好吗?」看她的惨状,韩契安再也管不了陆奇传授的招数了,立即蹲了下来想扶起她。
「呕……不好,很不好,你走开!」
没空思考他前後不一的反应,她只想专心的吐一场。
「我不走,来,让我抱著你,坐得舒眼点。」
「不要,很脏。」两人席地坐在厕所里,好怪。
「我不怕脏,来,让我抱著你……啊,如缇,你的脸色好苍白。」他紧张的叫著。
该死,谁来帮她化解这痛苦。
「呕……」很捧场的,另一波胃酸胆汁又涌了上来。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韩契安慌得像个无措的小学生。
「如缇,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痛苦。」他的手慌地在她身上又摸又掐又柔。
「我好难过,你知不知道……」害喜的痛苦加上长久的思念,终於让魏如缇情绪崩溃,倒人心爱男人怀中放声痛哭。
自责多时的男人见状简直心如刀割。「我知道,我的宝贝,我都知道……」
天!韩契安,你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第七章
「校长,我真的听见厕所里有人在哭ㄟ。」
「真的吗?怎么会?大家都在午休,就只有你不听话四处乱跑。」
「我睡不著嘛,校长,你快点来,里头是女生在哭,你说会不会是女鬼?」韩羽安将赵齐成推向女生厕所门口,一脸鬼祟地看著他。
赵齐成算是服了这个小女孩了。「不可以乱说,世上没有鬼的,好吧,就让我听听看……」
大白天里会有女鬼?说是有人哭他倒是比较相信。但谁会躲在厕所里哭呢?
是哪个老师受了什么委屈吗?
砰!就在他将耳朵凑上厕所门板的同时,厕所的门被人从里头用力拉开。
「喝!」赵齐成整个人差点跌进去。
「哇,大哥、小如老师,」看著站在门内的人,韩羽安惊喜的大叫。
这一叫,赵齐成也吓了一跳。「契安,嘿嘿,我不知道你在女厕。」
「大哥,你怎么抱著小如老师?小如老师生病了吗?」韩羽安另一个发现暂时缓和了赵齐成的尴尬。
「是啊,如缇,你怎么了?还好吗?」
赵齐成顺著韩羽安的惊叫发出询问,其实,早在厕所门被打开时,他就发现契安怀里抱苦她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原本被韩契安从地上抱起来还在挣扎的魏如缇,这下子连动都不敢再动,整个人住韩契安的怀中埋得更深。
丢死人了,怎么她的窘态会刚好被学长和学生撞见。
在场唯一最镇定的就属韩契安,只见他从容不迫地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些,冷著脸对赵齐成下令。「我要带如缇回家,今天的课她不上了,不,未来的课她都不上了。」
「不行啦!大哥,这个月开始,小如老师就是我的老师了,我等好久了……」一听到大哥的说法,韩羽安差点哭出来。
但是,韩契安根本不理会她的陈情,抱著如缇直接坐进电梯,离开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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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吗?」韩契安将她轻轻放在他房间的大床上,盖好被单,并在她身旁坐下。
「嗯。」
魏如缇点点头,又有点想哭,这样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他俩在巴黎时,一起腻在床上的感觉。
只不过,这次不是在饭店的床上,而是他房间的床,一张真正属於他的床。
似曾相识的情境让她有点想哭,巴黎的欢笑再度回到脑中,原来,她是那么喜欢跟他在一起。
而他,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会多一个朱茜茜?
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他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安慰道:「不准胡思乱想了,休息一下,我去煮粥给你吃,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你怎么知道我只能吃粥?」他会煮粥?这个发现倒让她心头一阵温暖。
「陆太太跟我说的。」他笑答,没想到一点小手艺就能打动她。
「陆太太?!」谁啊?
「就是周庭月啊!」她的疑惑令他不解。
「你叫庭月陆太太?」
「是陆奇要我这样叫的,不对吗?」
「哈哈哈,庭月会气死,她一直不准陆奇这么介绍她,还说陆奇如果这样叫她的话就要砍了他。」这是贴心的庭月对陆妈妈的尊重。没得到长辈的祝福,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在结婚证书上盖章。
「为什么?他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不知内情的韩契安满脸疑惑。
「谁说住在一起就是夫妻关系?」
她的表情突然又黯淡下来,像他们在巴黎住了快一个月,难道他就认为她是他老婆?
「住在一起当然就是夫妻罗!他们看起来那么恩爱,没道理不结婚。」思想传统的他如此认为。
陆奇跟他说过他俩的问题,但韩契安认为那根本不是问题,两个人相爱跟有没有小孩没关系,就算父母也不能影响两人之间的爱,如果是他早就结婚了。
魏如缇看不透他的想法,神情有些无奈。「许多时候,并非什么事都能如愿的,就像我们一样。我不知道要跟几个女人分享你,所以选择离开,但心底却还是想著你爱著你。」一个爱字说得好不哀怨。
她突然想起陆妈妈说过的那句话——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却是两家人的事。
「什么鬼话!我是你一个人的。」
韩契安突然挺起身,严厉地瞪著她。「你这是莫须有的指控,很伤人的。」
「我不是莫须有的指控,你是你母亲的、是朱茜茜的,最後才是我的,所以我不想要了。」
为什么又像要开始吵架了,刚才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她不是我的茜茜,如缇,我对她只有同情只有怜悯,绝对没有感情。」
韩契安快气死了,这丫头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真的?」
难道就不会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韩契安给她最坚定的答案。「当然是真的,而且我母亲不会也没权力干涉我们的生活,她的重心全在我父亲身上,她只是想藉由我去牵绊我父亲,当然,如果能再多一个长孙,那就更好了。基本上我父亲也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我母亲就是利用这一点。」
「那她活得好没自我哦。」
也好可怜。
魏如缇不由自主地对她发出同情。
看她悲天悯人的模样,韩契安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知道就好,其实,她可能是第一个发现你怀孕的人,前几天她曾打电话问我,我只当她又再作梦了。」巴望早点有个长孙继承多一份家业的她,天天幻想儿子生儿子。
没想到这次还真给她蒙对了。
「前几天羽安带她来找我,要我劝你回家,正好撞见我害喜的模样,其实,她人不错,只是对羽安严厉了些。」
「那是因为她将对茜茜的不满转嫁到羽安身上,其实做错事的是我父亲,跟茜茜和羽安没关系。」
「我终於可以体会你母亲的心情了,被爱人背叛的感觉很糟糕,足以用万念俱灰来形容。」
她也曾有过那样的感觉……
她黯然神伤的表情逃不过韩契安的眼睛,马上猜出她的心事,一把将她的脸转向他。
「看著我,今天我要你把所有的疑问全说出来,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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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谈一谈?」
「没错,除了我妈的事之外,我要你把心里所有的结全讲给我听。」
「所有的?」包括他吃回头草?包括他让他父亲戴绿帽子?
韩契安露出坚定的表情。「当然,我不希望哪天你突然又跑了。」
「是你不要我,我才会跑掉。」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这从何说起?
「那天,你说要照顾茜茜一辈子……」
「是茜茜和羽安,我也希望你支持我,那是我的责任,因为茜茜是羽安的母亲。」
「这么说,羽安真的是你的……你的……」她说不出口,心全揪在一块了。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又怎么可以要求她支持他。
「我的什么?怎么又掉眼泪了?」连忙将她拉进怀中,一头雾水的男人抚著她的发丝哄著。
又怎么了?
豆大的泪珠就这样啪拉啪拉掉在他胸前,心碎的女人像个怨妇般开始泣诉他的恶形恶状。
「那天在巴黎时,朱茜茜说羽安需要你们两人的爱,现在你又说你有责任照顾羽安,所以……羽安是你的女儿对不对?」
「我的女儿?」
轰!
韩契安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魏如缇,我真会被你气死,你竟然有这种联想!」打死他都不会想到她会认为韩羽安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