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红袖的精神总算是全部回笼了,她记起来她该赏给这个对她上下其手的登徒子一巴掌,然后将他杀了,而后丢进海里去喂鲨鱼才对,而不是傻傻地被他搂在怀中,而没有反抗。
就在红袖气愤地提起手,欲往云楼脸上甩过一巴掌的同时,她的手就被云楼给禁锢住,他将它们箝制在她的身后,不让她妄动。
云楼在轻而易举地制住红袖后,便将他的头窝进红袖的颈窝中,吸取她的发香与她身子特有的馨气。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周身散发的气息。红袖这丫头虽没有绝代之姿,却有媚惑男人的本钱,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媚惑人心的气息,是他抗拒不了的。
他要她的欲望如此深切,这是云楼始料未及的事。他眉眼含笑地低头,轻轻啄了一下红袖的青丝黑发,而后很粗鲁地踢开了他的房门,抱着红袖走了进去,再用脚将房门给甩上。
他抱着她走向卧铺,轻轻地将红袖放在他的床上,云楼让自己坚硬的身子抵着红袖娇柔的躯体;他的眸子涵纳了深切的欲望,一双眼迷迷蒙蒙地望着红袖脸上那副窘迫的模样,云楼低低地笑开了眼眸。
而红袖全身却泛着冷意,一双眼直勾勾地盯住云楼,不敢松驰了目光,深怕自己稍有一丝丝的不小心,便让人给玷污了身子。
她一双眼满是戒备地防着云楼。心想:这位公子爷虽然长得眉清目秀,行为举止似也尔雅,不像是一般的粗鲁汉子;但是,会来这种烟花地的男人,要说他真的不风流,打死她,她也不信。
她无意去评论这位公子人品的好坏,她在乎的只是她的清白。她不想因为得罪了个老鸨,而让自己无缘无故地失去了童贞。
红袖放柔了目光,禁不住地求他。“这位公子,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真的是个清白人家,而非你所想象的伶倌。”
“是吗?”云楼瞧着红袖一开一合的红唇而失了神;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过红袖惨白的面颊,而食指最后轻轻柔柔地勾划着她那红艳的唇上,如此来回不停。
而红袖因为云楼食指的停驻而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他不会要她,不会的,红袖如此安慰自己。她昂起满是企求的眸光恳求他放了她。
红袖是真的在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红袖是真的在向他祈求,他放了她!
真是不可思议啊!在他的印象里,红袖只要一面对他,便高傲得像个女王;她从来不把他的身份地位看在眼里,总是大剌剌地挑衅他一身的权威;而此时此刻,红袖竟然低头向他求饶!
清白、贞操,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很重要;但对红袖——她在乎的是她的清白还是她的高傲呢?他想知道。
云楼透过半睁半眯的眸光中注视着她的恐惧与哀求。突然,他低下了头,碰触红袖那片红艳。
他想知道它的滋味是否像它看起来的那般甜美。
他的舌头撬开了红袖的唇齿,想滑进里头,恣意地吸取他所要的一切。
红袖又惊又怒;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她都已经向他说明她不是伶倌了,他怎么可以如此凌辱她!
红袖气极了咬了他的唇。
云楼猛然收回自己的攻势,他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唇。
腥腥的!她咬伤了他!
云楼的眼里盛满了风雨欲来的狂暴,从来就没有人敢忤逆他,而红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的权威挑衅。
云楼的手抚上了唇畔的伤口,狂暴的眸光才一闪便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他低沉的笑声。
她仍旧像只凶恶的小雌虎,不许人家轻捋她的小虎须,她依旧是当年那个火暴脾气的梁红袖,没有改变!
他低低地笑开来,道:“没想到两年的时间,梁红袖依旧是梁红袖,你的性子一点也没改。”
红袖眨巴着眼望向云楼:她一点都不了解他话中的涵义。
云楼轻浮地将头埋进红袖的颈项间,他的齿咬住她的耳垂,恣意在她颈间摩挲着他的爱怜,气呼声轻轻地吹指进红袖的耳朵里,云楼说:“季云楼,楼二爷。”
红袖楞了楞,而后突然恍悟了。
他,他是季云楼,是,楼二爷!
她错愕地昂上头,对上他含笑的眼。
是的,是他!就是这双爱笑的眼曾经嘲弄得让她抬不起头来,是他,真是他!他真的是季云楼!
红袖的心一沉再沉。她抡起拳头大力地击向云楼的胸膛。“该死的!你放开我!”他怎能在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后,还恣意地羞辱她。
两年前的屈辱与今日的难堪一幕地涌向红袖的记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楼二爷曾说过的话,记得他瞧不起女人,记得他说女人只适合在床上取悦她的男人,记得他对她的嘲笑……现在,她处于烟花地,躺在他身下,让他以为她是伶倌,让他误以为他对女人的看法是真的,没有错误!
不!她要让他知道他错了;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只能躲在男子的身下,取悦男人,女人还是可以在商场上有一番作为,就像她。
红袖疯了似地直扭动身躯,想挣开他的禁锢,她想挺直腰杆,证明他曾经说过的话是错的。
但她的扭动不但没有挣开云楼的禁锢,却挑惹起他更多的欲望。
云楼将身子压得更低,将红袖制伏在他的身子下面,让她柔软的身子钳进他刚硬的身下;云楼大手一张,箝制住红袖两只手腕,将它们举高,置于红袖头上。他的眼神转为深沉、阴晦,另一只手抚上红袖的胸前,挑开她的纽扣。
红袖望着云楼眼底的欲望而害怕了。
他不会是真的想要,不会的。他怎能知道她是苏门的丫环后,而仍旧想染指她呢!
红袖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赌上了最后的利器。她颤抖着双唇,咬紧牙关,一字字地开口道:
“二爷,倘若您凭侍着主子的身份强要红袖的身子,那红袖无话可说,谁教红袖是个卖身于苏府的丫环呢。”
红袖的话冷冷地泼醒了云楼的欲望。
这个小妮子的确很会扫别人的兴头;她很聪明地挑明了她与他之间的身份差异,也够聪明地让他知道以他一个苏府远亲的身份,是不该强取一名丫头的身子,尤其她梁红袖还不是个小丫环,她是姥姥最钟爱的三姝之一,在动不动她之前,他这个为人孙子的必得考量到姥姥的情绪。
有了这层认知与共识,云楼知道红袖他是碰不得了。
云楼的手不再往下移动了,他低下头,寒着脸,附耳低声地说:“呻吟。”只有她呻吟出声,他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红袖并非完璧;也确有如此,他才救得了她,让她出得了这万芳阁的大门,而不为王嬷嬷刁难。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这个傲气的小妮子,而是为了她那个该死的身份;今天她要不是姥姥的丫环,以她今天对他所做的事,他不将她凌迟个彻底就已经够仁慈了,更遑论是说救她这码子事了。
该死!话虽如此,那为什么他的裤下仍胀痛得厉害!他依旧要她要得紧,而丝毫没被她的傲气给浇熄了欲火呢?
红袖望着云楼突然改变的话题,身子突然僵硬,她径是张口结舌地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要听清楚一点,以确定她没听错。
“呻吟,让门外的人以为你真的成为我的人了。”他粗嗄地再次开口,而欲望深沉得依可辨识;他厌恶自己得对红袖的身份有所顾忌。
今天他要是狠心点,而强取了她,姥姥又会怎样呢?顶多回去苏家时,被姥姥训斥一番也就是了,不是吗?
这下子红袖是真的聪明白了;他要她呻吟!他要让老鸨以为他们俩在房内翻云覆雨!
倏地,两片红云飘上了红袖的双颊,她胀红了脸,难以做到在他身下呻吟的情境。
云楼不耐烦了。“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继续对你施暴,你最好听我的话做。”该死的,他都已经极尽气力在压抑自己对她的遐念了,她干么有事没事还露出这种娇羞的神情来!
欲求不满的云楼没了好脾气,他蹙起眉锋,冲着口吻对红袖说:“今天你要是不给外头人一个假象,让他们误以为你成为我的人,那么明儿个我就很难救你走出这个大门,你了不了解?”
红袖点头。
“那还不照我的话做。”
红袖咬着下唇,呐呐地开口坦承说道:“我,不会。”
云楼蹙了两眉峰,问:“不会什么?”该死的,她说话干么吞吞吐吐的,她就不能一次把它说完吗?
红袖胀红了脸,咬住了下唇,嗫嚅地开口说:“呻吟。”
云楼望着她脸上的那两片红彩,突然明白她脸上的那抹娇羞是代表着什么意思。红袖她不谙人事!
云楼的心莫名的被喜悦填塞得满满的,他笑开了眉眼。禁不住的又不正经地用手指去勾划红袖的脸蛋,他扬起双眉,半眯着眼,满是不正经地开口问:“你不会是想要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