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析筑牵强地点点头,再不起,她真会忍不住伸手握住那只被徐启家忽视而伸在半空中的大掌了。
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眼脸上表情莫测高深的任磊一眼,没有阻挡与挽留,邵析筑咬咬下唇,随徐启家走向停车的方向。
但是一直到转过弯角,她却始终感到任磊鹰隼般的黑眸,弄得她的背后刺刺的、痛痛的,直探入她的心坎,窥视着她内心深处的情绪与思想,勾起她不想正视的异样感觉。不行,她不能再放任自己接近他,她得躲开他,躲开这份萌芽的感情。
“不好了,不好了,小主人不见了。”曾友祥扬着手上的信纸,边跑边嚷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声嚷嚷?”邵子谷自卧室走了出来,皱眉问道。
“老爷,大事不妙啦!小主人留书出走了。”曾友祥抚着上下起伏的胸口,喘气道。
“留书?”邵子谷扬高声调,接过曾友祥手上的信,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飞机了?
邵析筑留下的信,上头写着——
爷爷:
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前往中东的路上。爷爷!别撕了信纸,等看完再撕喔!
不要怪我先斩后奏,因为我知道爷爷一定不会我们认为我的中东之行,但是,这趟行程对邵氏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您也不想我把生意搞砸了,对吗?所以呀,不要生气喔!等您的乖孙女给您带回好消息吧!
“唉,这个丫头就是说不听,竟然一个人跑到中东去了。”邵子谷懊恼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忧心忡忡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爷,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我搭下班飞机赶过去,把小主人架回来?”曾友祥提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你架得回来?要是她真这么听话的话,也不会不顾我的反对,偷偷地溜走了。”邵子谷想也未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也对。这小主人的脾气拗得紧,硬是要她回来,她一定愈不肯回来的。”这一点倒像极了她的祖父,曾友祥在心里暗暗想着。
“不过说也奇怪,我觉得小主人这次似乎坚持得反常,以往她至少都会说服您之后才行动的,这次怎么选择偷偷走呢?真反常!”曾友祥不解地摇摇头。
“你忘啦!她这次的对手是谁?”邵子谷焦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任磊?”这跟他有关吗?曾友祥感到纳闷。
“没错,这丫头一定是因为不想输他,所以才会这么急着到中东把事情谈妥的。”邵子谷有条理地分析着。
“哦!”曾友祥侧头想想,他好像有点懂得其中的奥妙了。
“别想了,我告诉你吧!我们的计谋要成功了。”邵子谷得意地笑了笑,暂时忘记担忧孙女的安危。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曾友祥也开心的附和,他们两也算是郎才女貌,再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小主人。
“嗯,析筑若非在意任磊那小子,才不会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就好多小孩子一样,愈是喜欢一个人,就愈是想欺负他!同样的道理,她愈是在科他,就愈不想被任磊看轻。”
“老爷所言甚是,有理有理。”曾友祥想了想,点头道:“不过,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简单,去通知任磊,析筑前往中东的消息,如果他对析筑也同样有意的话,绝不会放任她一人在那而不做任何行动的。”邵子谷好玩地笑笑,这下子有任磊陪伴,他就可以不必担心孙女的安危了。
“高招!所谓人在异邦,患难见真情,这么一来,要他们彼此更进一步地吸引对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嘛!”曾友祥双手一击,高兴道:“我马上去办。”他话还没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传递消息喽。
“这个友祥,比我还紧张,真是的。”邵子谷望着老管家的背影摇头笑笑,将身子往沙发椅上躺了下去。
看来,他可以开始筹划孙女的婚礼要用什么样的仪式、要邀请哪些宾客喽,嘿嘿!
“老大、二当家。”穿着西装的小弟先朝一旁的石础行个礼,然后恭敬地递过6封信,轻轻放在任磊的办公桌上。“老大,有您好的信。”任磊沉默地点点头,挥手退下小弟,纳闷地打量着桌上的信封。“大哥,粉红色的信封?是不是女人写来的?”坐在一旁的石础打趣道,说起来,应该是没人会用粉红色的信封下战帖吧!
任磊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将信封缓缓打开,里面的信纸也是同样的粉红色,这又惹来石础的轻笑戏谑。
“大哥,是谁写给你的信?”石础被激起一股好奇心问道。
只见任磊直直盯着信纸上的内容,脸色也越来越沉重,简直就快从脸黑到脖子了。
“出事了吗?”石础收起打趣的笑容,正色问道,大哥只要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事情不简单,一定是有麻烦了。难道,真有人用粉红色信封下战帖?石础讶异地想着。
“石础,我要到中东一趟,帮里的事务就交由你暂掌管。”任磊没有下面回答石础的疑问,只是匆匆起身,收拾着桌面的文件。
“大哥,你要到中东?那里现在局势不稳,我想不是前往的好时机。”怪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哥这种一反常态地紧张模样!有鬼!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得不去。”任磊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却一字不漏地全传进了石础的耳中。
“是为了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会让大哥有这种反应的人,非邵析筑莫属了。
“你说谁?”任磊装傻道。
“还有谁?这封信是邵氏总裁写给你的?”
“……没错,可是,我不是为了她而必须前往中东,而是为了这场战争,你知道,那个人要求我们击败邵氏,我也打算完成这个请托,而要达成这个目的,首先就是不落人后,现在邵析筑头版前往洽谈土地取得的事,我如果没有跟着前往,必定会丧失得标的胜机。”没错,这是很单纯的因素,跟他心中莫名的担忧完全无关,任磊说服着自己想着。
“什么,她一个女人家跑到别家去了?”石础俊秀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怪大哥会慌张失措了。
“嗯。”任磊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将信纸传给石础看。
石础迅速地浏览过信上内容,心中却涌起几项疑点,这封信想表达的意义,似乎鼓动大哥动身前往中东的意味大于宣战示威。不只如此,还渴望过了头,依他对邵氏总裁的了解,她不该是个会示弱的女子,若非大哥急昏了头,应该会看得出来,这不是邵析筑的亲笔,这一点,他倒是要好好查查才是。
“大哥,你确定你是为了生意而去的吗?”石础折起信纸,挑眉问。
任磊怔了怔,不自然地清清喉咙,道:“否则你以为会这么无聊,跑去那里做什么?”
“喔!”石础应了声,掩饰嘴角扬起的笑意,拍拍裤子起身道:“好吧!祝你一路顺风,打胜仗回来。”赢得美女的心。他暗暗加了句,悄悄走了开。
“谢谢。”任磊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就连石础笑着走出去都没察觉,此该的他满脑子都在想着邵析筑在那个回教国家所可能遭遇的情况。
该死,她难道就是不能安分一点,非要找麻烦往身上揽吗?等他找到她的时候,非打红她的屁股不可,任磊咬咬牙,认真的发誓着。
伊斯坦丁堡
“跟我想像的一样,伊斯坦丁堡还有发展饭店的空间。”邵析筑观察了饭店中的设备好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朝同行的翻译道。
他是个将近五十岁的好好先生,所以邵氏一直跟他维持着愉快地合作。
“是的,不过,我觉得这趟似乎不需要您亲自前来。”翻译陈豪望着眼前的年轻总裁,摇摇头道。中东不是个适合单身女子前往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的能力?”邵析筑放下仍提在手中的行李,打趣道。
“当然不是,你是邵氏的总裁,我怎么可能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回教国家是个男人的世界,对于女人总是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陈豪急急解释,生怕得罪了老板。
“我知道,不过。就因为我亲自飞来伊斯坦丁堡才能证明我的诚意,不是吗?”邵析筑扬起柳眉道。
“这……或许吧!不过,还是请你小心一点,这里毕竟不比台湾来得安全。”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邵析筑放好了行李,拍拍双手。“好啦!我该出去视察视察附近的环境了。”
“现在?”他们才刚下了飞机。
“嗯,不过是我一个人去,你可以先回房整理行李,洗个热水澡休息休息。”
她点点头,将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束了起来。
“呃,可是,邵小姐,你是不是换件衣服比较适当?”陈豪望望穿着短袖、短裤的邵析筑,婉转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