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不久前,她还认定自己在暗恋学长,任昭晴就觉得好笑。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的感觉不过是一种偶像崇拜。毕竟,能弹得一手好吉他的人,的确很容易吸引小女生的注意力。
“学长可是在社团里大肆公告了,说他向你告白过了,现在就等着你的回音,要其他人都死心。当场碎了一地少男心,因为其他的男生都觉得你一定会接受学长的。真可借你最近没来参加社团活动,当时画面之精彩啊……”
丁恬恬说得口沫横飞,还顺便观察“女主角”的反应如何,好让她带到社团上与其他社员分享第一手消息。
“是这样吗?那真是太糟糕了。”任昭晴苦笑着点点头,非常相信当时的画面一定很精彩。
惨了,她完全忘了学长曾向她告过的事情,这下该怎么解决?!
近半个月来,她几乎没空参加社团活动,原因是她把所有的课余时间,全奉献给她亲爱的爹地了。
说来也怪,一向不爱她在社交场合上露脸的爹地,这段时间里,倒是天天参加不同的宴会,还拖着她到处跑。
对此,任昭晴是没什么意见啦!毕竟,母亲在前两年因身体不好而过世后,父亲就寄情于工作。现在父亲肯多与旁人交流,当然没什么不好,任昭晴对此也乐观其成。
最重要的是……每每她与父亲出席宴会时,欧阳时雨通常也会出席,虽然两人不一定说得上话,但只要能看到欧阳时雨,任昭晴就觉得开心极了。
这种感觉,与以前看到林威学长时的开心,是完全不同的。
在有了林威学长这个比较的人选,放在眼前之后,任昭晴才真的认定自己,是喜欢上欧阳时雨了。
因为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自己才刚见过他,就又好想好想再跟他见见面、说说话,就算只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她也甘之如饴。
不过,说来也怪,父亲总会在宴会结束之后,拉着她问东问西,特别是有关欧阳时雨的一言一行,更是非问得清清楚楚不可。
父亲与欧阳时雨、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任昭晴皱着眉,却怎么也想不出父亲的任氏,与欧阳家的霸天集团有任何的合作关系。
虽然任昭晴无心商途,但这阵子几场宴会参加下来,一些粗浅的商界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入她的耳中。
拼拼凑凑下来,她也了解到欧阳时雨所代表的霸天集团,不论国内外,都具有深厚的影响力,而欧阳时雨本人,更是令商界人士对他又敬又畏——
他是最棒的合作伙伴,却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一旦成为欧阳时雨的敌人,几乎意味着将会从此自商界消失。
这么可怕的人物,父亲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不过,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欧阳时雨可怕呢?!任昭晴拧着眉,苦苦思索着,几乎要忘了身旁还有一个丁恬恬。
任昭晴正陷入思索之中,而不明白她心意的丁恬恬,这时却以一种非常亢奋的语气,喊着任昭晴,要她回过神。
“小晴、小晴,快看!大帅哥耶!”丁恬恬远远就看到一大团人马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更是只有一个帅字可言。
基于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原则,她当然立刻找小晴一起看帅哥。她兴奋地拍拍小晴的肩膀,邀她一起来看帅哥!
“什么?”任昭晴还没从思绪中回神,只是带着几分茫然地往丁恬恬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没想到,这一瞧,竟瞧见那个害她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元凶——
欧阳时雨。
第六章
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欧阳时雨,任昭晴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还紧张地试图抚平裙摆上看不见的折痕。
现在想想,他们还挺有缘的嘛!
思及此,任昭晴忍不住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怎么也在这里?!虽然与她还有段距离,但欧阳时雨也已经看到她了,他停下脚步,与她遥遥相望,不再举足。
“总裁?”因为他突然停下脚步,跟在欧阳时雨身边的秘书连忙问道,以为他有话要交代。
欧阳时雨没去理秘书,他只是定定地看向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待他过去的任昭晴。
他按照预定行程,来视察这家霸天集团名下的百货公司,会出现在这里,最为了公事,为什么连她也会在这里?!
一注意到最近与任昭晴“太过有缘”的事情,让欧阳时雨突然想起,今天上午浩天闯进他办公室时,所带来的消息,以及自己当时的臆测……
欧阳时雨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那个时候,欧阳时雨还可以试图说服自己这阵子的宴会,来来去去就只有那几场,会碰上面是很正常的。
但现在,欧阳时雨却不得不怀疑,他的行事历是否外流了?
否则,怎么他走到哪里,都碰得上任昭晴?!
好你个任维远,为了得到借金,居然还不惜大费周章调查他的行程。
欧阳时雨动怒了,因为他最痛恨别人对他要小手段。
难不成任维远真的以为,任昭晴有那个魅力让他拿出大笔金钱,投到任氏这家摇摇欲坠的公司吗?!
顿了顿,欧阳时雨想起一件,几乎被他遗忘的小事——
还是说……任维远一直没忘记,他自己曾提出让任昭晴当抵押品的事情?
所以,任雄远让自己的女儿,老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进而让他收下这个“抵押品”?!
任雄远,既然你一开始就敢拿自己的女儿当抵押品,我就陪你玩到底!
你要借金是吧!我就让你拿女儿来换!顺便让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儿,尝尝被亲人抛弃的滋味!
欧阳时雨决定中止今天的行程,他要先去找任雒远,让任维远知道,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借金,但同时,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也到了。
他一声不吭地转回身,像是压根儿没看到任昭晴似的,随即,那票拿着公文、拿着笔记本的人马,便以非常迅速的动作,向来时路移动。
他就这样走了?!
直到他们全都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任昭晴还一脸的茫然,外加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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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今天下午欧阳时雨莫名其妙地,在任昭晴面前消失后,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五里迷雾当中。
他为什么不理她呢?任昭晴觉得不解,不由得开始怀疑,欧阳时雨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最后,在百思不得其解下,任昭晴只能乖乖返家。
任昭晴才踏进家门,就见到大门口摆了一只行李箱,她眼尖的认出那只箱子,正是某次旅行时,她在义大利买的。
“爹地,你拿我的行李箱要做什么?”又不是要去远行,为什么突然拿出她的行李箱?
坐在客厅里的任雄远不敢看她,任昭晴正要再问,站在通往二楼阶梯上的佣人福嫂,已先开口问道:
“先生,要不要顺便把小姐的课本打包起来?”
“打包我的课本?!”任昭晴大吃一惊,难不成门口那只行李箱里,放的也是她的东西?
“福嫂,课本的事等一下再说,你先去处理别的东西。”任雄远心虚地遣退福嫂,这才终于看向女儿满是疑问的小脸。
“小晴,有件事情,请你要原谅爹地。”
“爹地?”任昭晴偏着头,不懂父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痛苦。
福嫂打包她东西的用意,难道是要她离开家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地,你是不是要我搬出去?否则,为什么要收拾我的东西,就连课本都要带走。”任昭晴问道。就算她再天真,也看得出事情不对劲。
“嗯。”任维远心虚地点点头。“爹地希望你能搬出去一阵子,算是帮爹地及任氏一个忙。”
“我?”任昭晴指着自己,觉得难以置信。
要是说帮忙爹地,她或许还做得到,但她能帮任氏什么忙?!任昭晴可没忘了自己对商事一窍不通,而这也是她无意从商的最大原因。
“爹地的公司最近需要一大笔的资金周转,如果没有那笔钱的话,任氏就会倒闭,现在,欧阳先生好不容易答应要借钱给我们……”
任雄远努力想向女儿解释这件事,但任昭晴已等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
“欧阳先生是指时雨吗?”
任维远点点头,任昭晴这才放心地大大吁了口气。
“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我们缺钱,时雨就借钱给我们。等过阵子我们有钱之后,再把钱还给他。这跟原谅不原谅爹地有什么关系?”
任昭晴眨眨她漂亮的凤眼,觉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从小到大,任昭晴一直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当成个小公主般阿疼着。再者,求学的过程,也是一路顺遂,从没遭受过什么挫折或困难。
就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她过得一向幸福,人生也没受过什么挫折,至于父亲的疼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