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欧阳浩天的答案从未改变。
“蝶衣,你会因为我的身份而爱上我吗?”他问。
“不会。”区蝶衣坚定地摇摇头,欧阳浩天的嘴角,正扬起一抹欣慰的笑痕,区蝶衣使接着道:“因为我根本没爱上你,又怎么会为了你的钱而去爱你?!”
正好一曲终了,区蝶衣优雅地朝他福了福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欧阳浩天再一次吃了败仗。
不过,他绝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而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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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也一个多月了,区蝶衣对于台北的环境,倒也熟悉得差不多了。
这多少算拜欧阳浩天所赐,因为他总是不由分说地,拉她上车,再带她四处游玩,不管她拒绝他多少次,他却是越挫越勇。
前两天,欧阳浩天倒是突然消失,让区蝶衣不禁猜想——这回他总该放弃了。
趁着牛皮糖不在,区蝶衣便去了几家公司面试,准备好好一展身手。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辛苦的,因为父亲曾提议,要她一起进诚邦建设工作,但最后被她以避嫌为由,婉拒了这项提议。
“蝶衣,陪妈妈去买菜吧?”区母问道。
“好。”想到她们母女俩很久没一起出门了,区蝶衣连忙应好。
正想打开大门,区蝶衣依稀听到门外有人声传来,她皱眉,直觉认为是自己听错了。这里可是住宅区,再加上是上班时间,附近的人并不多啊!
“怎么了吗?”看到女儿迟迟不开门,区母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区蝶衣笑着摇摇头,应该是她听错了。但没想到,她们连自家大门都还没踏出去,就差点被挤在门口的记者,给挤了回来。
“区太太吗?请问你对你丈夫亏空公款的事情,了解多少?”
“区太太,请问这栋房子是用公款买的吗?”
“区小姐,你知道你父亲盗用了上亿的公款吗?”
“区太太……”
“区小姐……”
镁光灯不断闪着,闪得区蝶衣还以为自己会瞎掉,而步步逼近的记者,以及摄影机,更是将区蝶衣逼得无路可退,最后,她拉着母亲闪身入门,把大批记者给阻挡在门外。
一确定区家有人在家,记者们干脆来个守株待兔,不同于先前的安静,整个区家门口变得闹哄哄地,仿佛成了个小型市场,记者们各据一角,有配SNG车的采访记者,干脆现场连线报道起来。
“天啊!那些记者到底想做什么?什么亏空公款?!”区蝶衣和区母连忙跑到电视机前,直到转到新闻台。
二十四小时播放的新闻台,女主播端坐在主播台上,她正以专业的口吻冷静地报道着新闻,忽地,像是接到了什么插播新闻似的,她口气一变,说道:
百位观众,根据本台最新消息,今天稍早爆发的,建设公司主管亏空公款一案,刚刚本台的现场记者,为您采访到该主管妻女——”
接下来的画面,简直就是一片混乱,就看到现场的记者拼命问话,而区蝶衣和母亲却一语不发地逃进了家中。
那正是方才家门口发生的事情。
区蝶衣瞪着屏幕,不敢相信那么粗糙的拍摄,以及单方面的问话,居然可以称之为“采访”。
接着,画面转到现场记者身上,记者说道:
“方才的画面,便是区家母女在得知亏空公款一案爆发时,最最真实的反应,从她们的反应可以看出,她们对这件事也是感到措手不及。现在,让我们把画面交还给棚内的主播——”
“好的,各位观众,刚刚就是从区家传来的最新画面。如果还有更多的最新消息,本台将立即为您报道。
“今天稍早,诚邦建设公司爆发了公司主管亏空上亿公款的事情,初步估计,亏空金额已达上亿,而实际亏空数字还在追查当中。
“该主管名为区正杰,在诚邦公司是一高级主管,在诚邦建设工作了二十余年,在此事爆发之后,区正杰已遭收押禁见,现在让我们看看,另一边的现场记者,有何最新消息——”
接下来,又报道了些什么,区蝶衣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她实在无法想象,一向努力工作、一心为公司打拼的父亲,会亏空公司的公款。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说爸爸亏空公款?”区蝶衣问,她现在亟需一个保证,需要有人来告诉她,她的父亲绝没有做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头一次听到。蝶衣,你要相信你爸爸才对。”
区母自己也觉得很混乱,她只是个平凡的家庭主妇,亏空公款这种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电视上才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居然发生在自己老公身上。
“蝶衣,你一定要相信你爸爸,我们这个家的花用,以及你出国念书的钱,都是你爸爸一点一滴挣来的,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区母坚定地说着,是安抚女儿,同时也是安抚她自己。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爸爸绝不是这种人!”区蝶衣抓着母亲的手,却发现母亲正在颤抖。
为什么爸爸会被抓走,这仍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区蝶衣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混乱的脑子也开始运转。
她拿起电话,拨了个熟悉的号码,几乎是立刻的,对方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是蝶衣吗?”张聿的声音听来相当紧张,看来他的处境也不大好。
“阿聿学长,你知道我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吗?”没有废话,区蝶衣单刀直入问道。现在她需要的,绝不是空泛的关心,她要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大概半个小时多前,几个警察就把你爸爸给抓走,后来我就被主管叫走,他们叫我不可以声张,以免造成公司其他员工的恐慌,所以,你爸爸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刚听到新闻时才知道的……”
“怎么会这样——”区蝶衣感到难以置信,难道就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吗?
“总而言之,我刚刚联络过浩天了,不过他目前正在美国,暂时赶不回来,可是他已经答应安排一名律师,去见你爸爸,你暂时就留在家里等消息,好吗?”
“可是——”区蝶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聿打断——
“蝶衣,现在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何不等律师跟你们联络会比较好?!”
“我知道了,我会等律师跟我们联络。”知道有律师的帮忙,区蝶衣一颗高悬的心,总算稍稍平静了些。“阿聿学长,谢谢你的帮忙。”
“不必客气,我的能力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仗,要靠你们自己来打。”张聿匆匆说道,接下来像在躲什么似的,忽地收了线。
“蝶衣,你刚刚是打给阿聿吗?”见区蝶衣挂上电话,区母连忙问道。她也认识张聿,他不仅是老公的下属,也是女儿的社团学长,偶尔会来家里玩。
“嗯。”区蝶衣简要说明了,张聿那边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区母听到张聿竟是一问三不知,也跟着慌了手脚,连跟在他老公身边的人都不知情,那未来的情况,岂不是很不乐观。
“妈妈,不要担心,阿聿学长已经请了朋友帮忙,对方会叫一个律师去探探情况,如果有什么消息,那个律师会联络我们的。”
“真的吗?”区母稍稍安了心。
“真的。”区蝶衣用力地点点头。
现在,她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第三章
随着时间流逝,区蝶衣的信心,也跟着被一点一滴削减掉。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父亲的确亏空了公款,因此截至目前为止,父亲仍是被收押的状况。
守在家门外的记者逐渐散去时,父亲已被收押近半个月了。
“蝶衣,还不能保释吗?”张聿关心地问道。
区蝶衣摇头,表示无法可想。随着她的摇头,室内的气氛也跟着降到冰点。
“对了,浩天已经回台湾了,你去找过他了吗?”倏地,张聿想到这位老友。
“没。”区蝶衣还是摇头。“找他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绝对是大大的有用。”张聿眼中燃起一线希望。“蝶衣,他可以说是台湾最好的律师,只要他出马,至少能把你爸爸保释出来。”
后面的事情先不提,把人保释出来最重要。
“真的吗?”张聿说得太过信誓旦旦,反而教区蝶衣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已经大大磨损了她的信心。
张聿啪啦啪啦地说着,有关欧阳浩天的事迹,关于他的不败记录、关于他那司法教父的名号,只为了让区蝶次多点信心。
“可是,我之前一直拒绝他的追求……他会不会因此拒绝帮我?”区蝶衣可没忘记,自己多次拒绝欧阳浩天的记录,这样的自己,他还会愿意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