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她也正这么打算,要不然她可能会直接在课堂上睡着,毁了自己的“优等生”招牌。
“快吃早餐吧,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看她的眼都快合上了。
“咦?”方咏情不解的以眼神询问。为什么要送她上学?
“免得你在公车上睡着,结果坐过站;而且我送你去,你还可以在车上小眯一下,不无小补。”
方咏情嘴里塞着早餐,朝她亲爱的大姐以眼神送去谢意。
大姐,你最好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方咏心笑出声,补上一句:“你的淑女形象全走样了。”
瞧她“快食”的可笑模样,真该拍照留念的。
方咏情没和她计较,只是迅速的解决早餐,拉起她出门。
天!可千万别迟到。
她的全勤纪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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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昼伏夜出的尹昕,今儿个破例起了个大早,也不早啦,已经是早上十一点。顶着久违的大太阳,来到“观武门”本部。
他直接将车驶向大屋前的空地,而后往代门主的办公室走,据说兄弟今天在这儿和人谈事情。
“Hi!忙你们的,别在乎我。”轻快的打了声招呼,尹昕径自往沙发上一坐,动手泡起了茶,没把屋内交谈中的二人放在眼中。
“这小子越来越嚣张了。”何浩然看着面前八风不动的应武则,打趣的说。
“家门不幸!”应武则撇撇嘴角,没朝尹昕看上一眼,只是专心的看着下一季和云天盟的人员训练计划。
观武门是中国武术的古流派,和台湾第一大帮云天盟,其实并无什么连盟关系,只不过双方的前任门主曾为同门师兄弟,所以冲着这份旧情,观武门这纯武学门派,每年四次的替云天盟负责起内部人员的武术以及体能训练。
至于云天盟前盟主何笑天的三男一女的子女,则由应家老爹亲授功夫,这么论起来,何家兄弟和应武则尚须以师兄弟相称,只不过向来豪迈的应家严并没正式收何家手足为徒,所以并未正名。
“我可是体谅你们,见你们忙于公务,特地避至一旁沏茶静候,哪来嚣张之说?”尹昕闪着笑意,问着办公桌前的二人。
“你有那么好心?”应武则对这自小打到大的宿敌还会不清楚吗?净会摆出一副斯文样来凸显旁人的粗俗,好颠倒是非,编派别人的不是。
“咱们俩相交数十年,你岂会不知?”尹昕仍是慢条斯理,运挑眉的动作都嫌太过平静。
“当然知道。”应武则点点头,“所以我才这么问。”
“懂得藏拙呀,兄弟。”尹昕眨眨眼。“别在浩然面前暴露出你的没知识之能,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都还看不出自己兄弟的正直善良!”他相当同情的摇摇头。
“你也是,别再说笑了。”应武则的口气亦是惋惜居多。“你说笑向来很差劲。”
“你们二个。”在一旁的何浩然终于听不下去,出声制止。这两个活宝,每次见面总是要斗上这么一回合才甘心。
“我看我也不打扰你们叙旧聊天了。”他将方才二人讨论出来的训练计划书拿起,朝应武则点点头。“我先拿回去让大哥看,再回你消息。”
“没问题。”自幼和何家人见面的机会不少,所以应武则也少了客气那一套,径自起身坐到尹昕对面,准备教训这个兄弟。
何浩然笑笑,看着气质迥异、感情却又异常融洽的二人。
“先走了。”
“不送。”应武则很酷的点头示意。
尹昕可亲多了。“喝杯茶再走吧!刚泡好的。”说着,他递过一只茶杯。
“谢谢。”何浩然不便拒绝,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随后点头离开。
“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能让你爬出那间鬼PUB?”对于兄弟的兴趣,应武则是不以为然,但也没费事反对,只因他自幼便明了眼前这位总是带着笑的好好先生,事实上比千年大石还顽拗,
“没,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师父、看看一群久没见面的师兄弟。”尹昕笑得人畜无害,说得极为自然。
应武则一脸不信。“天要下红雨了?还是你那家烂店倒了?”
尹昕摇摇头,“都没有。”只是最近心情烦闷,想出来走走,和兄弟斗斗嘴,恢复点人气。
“反常了?心烦?终于觉得那间店无趣了?”
尹昕笑得开心。不愧是从小打到大的兄弟呀!他就算没说出口,他也能猜透他的心。
“为了什么?”应武则问,心里则不免感到诧异。须知尹昕向来深沉且自制颇深,难得见到他有什么失常的行为。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俊挺的眉微微上挑。其实他知道,只不过连他自己都对那答案颇为不确定。
“告诉我看错了。”和他面对面的应武则自是没放过他那小动作。“你居然在逃避?”
被揭穿的尹昕没有气恼,更没有否认,只是笑而不答。
“女人?”想来想去,他只有这个答案。
“目前这个答案正在等着我去证实。”那个女孩子一连一个月都没在店里出现,教他想探查都无从查起。
尹昕喝下一杯茶。“但眼前的是,很久没来活动活动筋骨了。”眨眨眼,他略微暗示。
应武则的回答是好,二话不说的将面前的茶喝完,起身往道场走去。
尹昕笑意不减,又喝了杯茶,这才跟上应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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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咏情一身黑色皮衣裙,蹬着半筒马靴,走进了堕落。
最近为了一场重感冒几乎没瘫死在床上,再加上有段考要准备,她差点便打破自己从不请假的纪录,晕死在床上。但凭着自己对全勤的执着,硬是撑了下来;只不过除去正式上课时间,其余的课辅、补习她一律投降。每日一到放学,便由方咏心开车来接着“病入膏肓”的她回家。
方咏心提了许多次!她就是不肯请假。
幸好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病好了,试也考完了,感觉恍若重生的她当然想也不想的就往外跑,欲将这月的不快释出,一点也不在乎今天才星期三,明天还有沉重的课要上。
唔,心情好的时候,就连那群烦人的苍蝇也变得顺眼许多。置身舞池,方咏情好脾气的不去和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计较。
现在的她,只想把过去一个月没玩到、没活动的筋骨好好纾解一番,一次给它补足,免得压在心中积成疾。
见她不若往常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群注意她良久的仰慕者纷纷报以行动,不敢再次大咧咧开口的惹怒佳人,只好拼命以眼神动作暗示,希望佳人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结果自然是失望了。只因方咏情只是自顾自的跳着舞,而后粉汗一挥,便往吧台走去。
跳得真痛快!
点了惯饮的可乐娜,她的目光又停驻在角落的空位子上。接过了酒,她跳下高脚椅,往那位子走去。
“小姐,不好意思。”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一名服务生很抱歉的拦住了她。“这位子是保留位,不对外提供。”
“这样吗?”方咏情难掩失望,记得上次那男人一整晚都坐在这位子上没动,原来是保留位。想起他好像就是这家店的负责人,看来这位子就是他的“宝座”。
正当她想绕回吧台,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小姐想坐的话,破个例也是无妨。”
方咏情飞快的回身,和张目结舌的服务生一同看向那名高瘦的斯文男子。
“嗨,又见面了。”方咏情漾出笑容,心情大好。
见了她那朵清丽的笑,尹昕的魂差点儿就被勾走。看她这反应,可以说是很高兴看到自己吗?
“请坐。”将手往自己的老位子一摆,尹昕在犹发愣的服务生脑上敲了一记才率先坐下。
“这位子是你的特别座吧!”方咏情没坐下,只是打量着这由三组双人小沙发围出的小小天地。
“你就当它是我的办公室吧!”尹昕笑笑,“坐吧!这位子没什么天大的意义,只不过店里的人怕我来晚了没地方坐,才特地帮我留的。”有这么群贴心的员工,真不知是好,抑或是不好,他向来是没有这种特权心态。但不可否认,这倒养成他一进门便往这儿走的习惯。
人家都说得这么诚恳了,自己不坐下似乎很不给面子,更何况一开始还是她表示想坐在这儿的。方咏情耸耸肩,在他旁边的双人沙发坐下,不想为了这种小事站着当雕像,多累人!
尹昕笑笑,起了个话题:“最近很忙吗?好像很久没见到你来。”乍见她的人是欣喜的,只因自己守候个把月,却连个像她的影子都没见着。
“嗯,感冒了,大姐不准我出门玩。”方咏情半玩笑的回答,神情却有点不自然。
真是的,亏自己先前还想和他来个不期而遇,现在真遇上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和男人的相处机会向来少得可怜,自然也不会知道二人独处时,有什么话题是能拿出来聊的。唉!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