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内,杜海生正撕开任无瑕的旗袍领口,色急地吻向她的颈项。
「住手--杜海生!住手--」任无瑕惊怒地尖叫著,却苦於空间狭窄,不但无法反抗,更无法逃脱他铁钳般的大手,只能任凭他的欺陵羞辱。
「要我等这么久却吃不到,你这贱人可真会折磨人,我今晚要是没把你吞了,我『狻猊』的名号就白叫了。」杜海生淫笑地看著她隐隐若现的双峰,血脉愈来愈偾张。
「你这个浑球!真令人觉得恶心!」她气得眼眶发红,厉声痛骂。
「恶心?哼!等你成为我的人,你再去恶心吧!现在,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你的姘头在外面看得可不过瘾……」他狠笑著,低头重重啃咬她的胸口,另一只手更从旗袍下探进去。
「不要--丁略!丁略!」她恐慌得大声喊著丁略的名字,眼泪在脸上奔流,恨不得立刻杀了杜海生。
她怎么会遇上这种人?奶奶为什么要把她交给这种人?
杜海生听她叫著丁略,气得用力又甩了她一个耳光。
「不准叫他!你这个婊子!」
她被打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顿时委靡瘫软。
「你再叫也没有用,姓丁的很可能被我的手下打得不成人形了,他没力气来救你了……」杜海生捏住她的下巴恶声恶气地道,但话声刚落,后座车门就被扯开,随著冷风灌进车内,丁略冷飕飕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那可不一定。」
杜海生大吃一惊,马上转身,然而才刚回头,一记重拳就打向他的脸颊,接著,丁略伸出手,将他庞大的身躯揪出后座,摔向地上。
「沪帮的『狻猊』原来是这种货色!」丁略直直挺立,低头睥睨。
杜海生错愕不已,原来自己的身分已经曝了光,那么,丁略也早就知道任无瑕是「辟邪」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手下也一样不济。」丁略讥讽地冷哼。
杜海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八名手下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心头更加凛然。
从丁略只花几分钟就摆平他的手下,以及刚才轻而易举地就将壮硕的他拉出车外的力道,他才发现丁略的身手远比他预估的还要强多了。
「看来我太小看你了,『金麒麟』。」他站起身,擦著嘴角的血渍,暗暗惊心「五行麒麟」的真正实力到底为何。
「错估情势,是个严重的致命伤。」丁略冷峻地道。
「哼!虽然你打赢了我的手下,但可不见得能赢我!」杜海生说著倏地冲向他。
「高估自己,注定要失败。」丁略刷地挥出西洋剑,姿态从容潇洒,但神情却是冷冽迫人。
「哼!找死!」杜海生大喝一声,出手攻击。「狻猊」著名的正是孔武有力的拳法,他不信他会对付不了丁略。
丁略气他非礼任无瑕,更是不手软,招招喂向他的要害。
杜海生的拳虽然刚猛,气势迫人,但两人对上手没多久,他就发现丁略的剑灵活如蛇,防不胜防,一个闪神,便被剑尖刺中手臂,痛得他浓眉一拧,胜负已然揭晓。
「哼!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杜海生震惊地瞪著丁略。
「好说。」丁略并未因此而停止进攻,他身如鬼魅,很快地欺上,连续几个刺击,逼得杜海生节节败退,最后,他长剑一甩,在杜海生的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唔……」杜海生难以置信地连退三步,两眼惊瞪。
打从他成为「狻猊」就从来没输过,没想到今天却败在丁略手里。
丁略一步步走向他,将剑抵在他心脏部位,森然地警告:「回去告诉你父亲,沪帮最好别想和祥和会馆斗,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我才不……哎哟!」杜海生正准备出声,一记拳头又飞快地打向他的鼻梁,他捂住脸向后倒下,鼻血直流。
「这拳是替无瑕打的,从今以后,她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丁略说完,按下剑柄,西洋剑又收回原来的模样,他捡起他的大衣,转身走向车子。
车内,任无瑕已坐了起来,她饱受惊吓,以双手遮掩著自己半裸的身子,仍不停地颤抖。
「无瑕,你没事吧?」丁略疼惜地拂开她凌乱的头发,轻抚著她肿胀的脸颊,焦急地问。
「丁略……」她声音沙哑而微弱,一看见丁略的脸,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走,跟我走!」他用大衣将她裹住,横抱而起。
她虚软地靠在他身上,紧抓住他的上衣,闭上眼睛低声啜泣。
丁略吻了吻她的发丝,拧著眉拥紧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别……别想走!」杜海生踉舱地爬起,企图阻止他们,但胸口的剑伤太深,才动了一下就痛得他头皮发麻,弯身跪倒。
丁略根本不理会杜海生,他只想早点带任无瑕远离沪帮的人,因此头也不回地抱著任无瑕离去。
「不准走!给我回来!无瑕是我的……」杜海生气急败坏地大吼,但仍无法阻止丁略带走任无瑕。
「可恶!」他心有不甘,硬是撑起身体,从身旁一名手下的腰上掏出手枪,颠颠簸簸地尾随丁略身后。
「『狻猊』,不可以!这样一不小心会伤了『辟邪』,她可不能受伤……」一名手下急忙提醒。
杜海生当然明白任无瑕的重要,沪帮不能没有任无瑕,看好她一直是他的责任,要是让她走掉,他不但脸丢大了,还无法对父亲及所有长老交代。
所以,他要杀了丁略,绝对要杀了他,然后把任无瑕抢回来!
他一步步接近丁略身后,藏身在一棵树后方,慢慢举起枪,对准丁略的背后。
倏地,一道疾风无声无息地袭来,白衫一闪,他手掌一痛,手中的枪已被踢落,接著,他只感后颈一阵巨痛,整个人向前倒下。
「啧,我们家的『总领』好不容易得到了沪帮的『辟邪』,我可不能让你这只『狻猊』来坏了我的好事。」
杜海生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偷袭他的究竟是谁,但他只隐约看见一个穿长袍,头戴宽边呢帽的男人立在他身侧说话,那声音虽然轻快,但却让人心生畏惧。
最后,他再也撑不下去,在渐渐失去知觉的同时,耳中只残留那人凛然的笑声。
第七章
丁略带著任无瑕回到「麒麟居」,陆力出来迎接,一见到他凌乱的头发和沾了些血迹的衬衫,还抱著狼狈不堪的任无瑕,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惊声问道。丁略明明去参加个生日晚宴,怎么会弄成这样回来?
「没什么,去拿药箱来。」丁略不想解释,抱著任无瑕直接走向金麒麟行馆。
「是。」陆力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能多问,立刻去拿药箱。
麒麟居里的五行行馆以水、土、木、金、火排列环绕著麒麟王行馆,每个行馆虽相距不远,但皆自成一局,独栋独院,既能互相守护,又保有自己的私密,这是当初方阔设计的重点。
丁略将任无瑕安置在金麒麟行馆内的客房内,疲倦的她已经睡著了,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才解开裹著她的大衣。
大衣内,她的旗袍残破不堪,领襟被撕开,雪白的胸前一片被蹂躏的吻痕,还有细白脸上的五条红肿的指印,那凄惨的模样,看得他一颗心紧紧揪成一团。
绷著脸,他在床沿坐下,温柔地抚著她的发丝,眼瞳里结著冷冽的冰霜。
他该杀了杜海生那只禽兽的!
回想起那短短几分钟杜海生在车上对任无瑕做了什么,他就更加懊悔为什么没杀了杜海生。
任无瑕蹙著眉,动了一下,他倾向前,握住她纤细的手,满脸都是关切。
陆力却在这时提了药箱走进来,他一惊,很快地拉起被子盖住任无瑕,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此刻的样子。
「少爷,你怎么把任掌柜带回来了?这样好吗?」陆力总觉得让一个沪帮的人进入麒麟居不太妥当。
「你出去吧!陆力,让行馆净空,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转身拿过药箱,命令道。
「少爷……」陆力不太放心。
「出去。」他冷冷地重复一次。
陆力闭上嘴,安静地转身走出客房,在大厅守著。
丁略从浴室拿出一条湿毛巾,轻柔地替任无瑕擦拭著红肿的脸颊,以及唇上被她自己咬破的伤口。
突然,任无瑕彷佛被惊醒似的,睁开眼,整个人弹跳坐起,小脸上充满惊惧。
「无瑕,别怕,是我。」他轻唤著她。
任无瑕喘著气,定定地看著他。
「丁……丁略……」她以为她在作梦,作一个可怕的梦。
「没事了,你安全了。」他按著她的肩膀安抚。
倏地,她想起了杜海生的恶行,不禁又打了个哆嗦,感到龌龊又恶心,身子开始不停颤抖。
「别想了,我会保护你的,放轻松点。」他知道她的心已仍有阴影,立刻心疼地拥住她。
「我从小就认识海生了……他竟然……竟然……」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差点就被一个熟悉得有如家人的人侵犯,这种事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