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守光看他神色不善,心里有点害怕,可是又不能不管,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王爷,可是我……”
这次蔺南齐连话都不想说,摆出一副跟他无话可说的冷样。他要是再跟来罗唆,不场会很惨。
看老爹呆立着,一副很怕两光王爷的样子,乔而立就有气,“你快放开我啦!臭老爹,都是你害的,快点救我,否则我就天天咒你。”
“可是你爹我无能为力嘛!”乔守光小声的咕哝着,“人家是南王呀。”
他们就像毛毛虫和飞天龙,差距那么大,他哪有办法压制他,让他乖乖把人还他?
爹?她居然叫他爹?这么说来,她才是乔小姐,而他王府里的,是真正的丫鬟喽?蔺南齐停下脚步,“你们在搞什么鬼?”
“也、也没搞什么鬼。”乔守光堆起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就是下官父女俩吃饱撑着,闲着无聊,打了个小赌而已。”
于是他赶紧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讲明白,免得让南王误以为他们存心要骗人,那就冤枉了。
“笨老爹,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么?快点叫他把我放下来啦。”
“王爷,真不好意思。鸨妈那里我会去交代,三千两黄金一定如数奉还,冒犯了你实在很不好意思。”
但以鸨妈那种死要钱的个性,他很担心能不能如数奉还这个问题。
然而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先把女儿救下再说。
“是这样吗?”蔺南齐还是不把她放不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乔大人,不知道令嫒的闺名是?”
乔而立生气的说:“不要告诉这个坏东西。”
“小女唤而立,下官原本希望她不到三十便能有所成。”
“而立,确是比小柔柔好多了。”蔺南齐一笑,露出和善的表情,“乔大人,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女儿,我只知道她是我在风月阁花了三千两黄金买下的。”
“她是我的人,这样说你明白吗?”
“屁屁屁!”他说了几句,被她从头屁到尾的扰乱,但他也不生气。
“可是王爷,小女顽劣异常,恐怕会伤到王爷。”
这是喜还是忧呀?王爷买了女儿,说不定只是玩玩而已,可是要是认真的,那他就发达喽。
“我既然买下她,就有办法治她,乔大人请放心。”
“我不放心啦!爹,你还说不会害我,这可不是害死我了吗?”
乔守光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扛进王府马车里,含泪挥手,暗说声保重。
乔而立气急败坏的想着。
这个两光王爷到底在发什么神经?花那么多钱买不她,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人。
他、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难道他误以为她真的阅人无数,非常的有经验吗?
说不定,他是要买她回去,请她当老师,教他闺房之乐。这、这下可完蛋了!
蔺南齐将她放下来,往车上的软椅一塞,“乔小姐,你要是觉得你爹得罪得起我的话,尽量试着逃跑没关系。”
她一愣,“你好小人喔,这是滥用权势你知不知道?正人君子不会这么做的。”乔而立只希望能激起他的荣誉心,好让他放了她。
“我当然知道,还好我还有这种权势能用,也不喜欢当正人君子。”
看来他完全是个没有荣誉感的坏蛋,这招没效。
看她双颊泛红,眼眶含泪,明明是一副吓得要命的可怜模样,偏偏要逞强故作勇敢,他忍不住好笑之余,更加想逗她。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放你走的。”他的手指缠起她一缕发,在鼻端一嗅,“等你好好的为我服务之后,我自然会让你离开。”
服、眼务?要死啦,还真的被她想对了!
她连忙堆起笑脸收起利爪,想用乖巧的态度软化他的决定,“那个两光……呃,王爷,我说呀,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嗯,这丫头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馨香,叫人闻着就觉得愉快。
“就是……”乔而立有点尴尬的说:“关于残花败柳。什么千人骑的那一段,你应该知道那是我乱说的吧,呵。呵!所以说呢,实在是帮不了你的忙,我看你另请高明吧。”
“然后呢?”蔺南齐看着她涨红的小脸,觉得此刻装傻看她着急也非常有趣。
她又是害羞、又是生气,不顾一切的吼,“然后?怎么会有然后……你应该快点放我回家呀,我其实一点经验都没有,什么都没办法教你的啦!”
“你以为我买下你,是因为你阅人无数,想从你身上学习?”
天哪!她哪来这么古怪的想法?蔺南齐简直暗笑得肠子都要抽筋了。
她一火,“对啦、对啦,我告诉你,你完全弄错了,买了我一点都不划算的。”
“唉!乔而立呀。”他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抱住小花猫似的她,“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她怎么能让他不停的笑?而且还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珍贵呢?
突然被他抱住,她羞得连脚指头都红了,心脏也跟着七上八不的乱跳,浑身软得好无助。
乔而立不习惯这种感觉,也讨厌他这样随随便便就手来脚来的,害她浑身不对劲。
“喂!你干什么?”她极力挣扎,欲把他推开。
掺了,在马车上他就给她乱抱,要真进了王府,那还得了呀?
第五章
平西王府里,心机深沉的平西王蔺坚晨正挑高了眉,听着属下对近日京城各种动静的报告。
“你说南王在风月阁花费巨额银两,买下乔守光的女儿?”
那日风月阁一事,早就被多事的人不断渲染,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不知道是哪个厉害的人物,居然挖出当日的小柔柔是乔大人的女儿,自然引起一阵哗然。
尽责的属下详详细细的叙述着,听得他的眉毛皱着不放。
“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密切监视着南王府的动静。还有,派几个高手守着乔守光的府邸。可能有意外的收获。”
“属下遵命。”
看着属下离开,老谋深算的蔺坚晨陷入深思。
“南王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先是被花魁迷得团团转,现在又搞上乔守光的女儿?
“他一向不是贪好女色的人哪。看样子,皇上是把找寻玉玺的任务交给他,而这笨蛋突然对美色有了兴趣,则是为了要掩我的耳目,哈哈!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被骗呀?”
现在他很敢肯定,南王将会针对他发出一连串的行动,以期找到玉玺。
但他不是省油的灯,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没那么容易,哼!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是只有你会用而已,哈哈,我比你高明得多呢。”他得意的哈哈大笑。“想在祭天前找到玉玺?简直作梦!”
他只要耐心等待着,等到祭天那一天的好戏开锣,哈哈!九龙椅离他已经不远了。
充满鸟鸣花香,富量堂皇的宝月楼里,正满天飞着高级绢纸。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桌上,沾满黑压压的墨迹。
乔而立的手上、脸上也全都是墨迹,她抓着一只上好的狼毫笔,跪趴在桌上,一脸愤怒的在纸上乱画。
“成了,送去给那个两光王爷,说我对他的服务结束了。”
什么嘛?当初把她吓得手脚发软,还以为贞操不保,原来他是存心吓唬她的。
说实话,蔺南齐招待她的规格还挺不赖的,不但让她住气派的宝月楼,还把花紫还给她,又派了一堆大小丫头来帮忙。
而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她告诉他,究竟有没有从他怀里摸走书信,她想说了就能回家,于是老实的承认。
没想到蔺南齐那个神经病,居然耍她把内容都默出来!
她随便看过后就扔了,哪里会记得里面写了些什么?只记得好像是几月几日,什么时辰,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之类的小事。这种东西没头没尾的,谁会记得呀?
花紫凑过来看,“小姐,你又画乌龟呀?”这样王爷会生气了吧?
王府里的人都说小姐不知道走什么好运,不管怎么叫嚣,王爷都不跟她发脾气。
可是小姐天天给他画乌龟、画小狗,有时候还画一坨屎,王爷应该会很生气,忍耐不了吧?
如果真这样就太好了,她就能跟小姐一起回府。当初知道王爷特地把她要来时,吓得她眼泪足足流了三桶。
还好后来知道是弄错了,王爷自始王终要的都是小姐。
“乌龟不好吗?那再画点别的。”乔而立又拿出一张纸,提笔一挥,一不子就画出一只丑得可以的大黑狗。
“啊?小姐!”花紫皱着眉,大著胆子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呀?”
“我怎么会不想?日也想、夜也想,想得我都要得相思病了!”到王府这几天,天天都让蔺南齐气得七窍生烟。
她这辈子最讨厌写字了,他居然敢拿着鞭子逼她得写出个东西来。都说记不得了,他还要勉强她生出来。
“那你就认真一点嘛,把王爷要的东西写出来!”花紫抱怨着,“你天天这样胡乱画,王爷一天不满意,我们就一天不能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