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老鸽的表情又完全不同了,只有“眉开眼笑”四字差可形容。“你们这些爷儿们呀!嘴上是一套,心理又是另一套,真会把人给折腾死,她呀!不就在老地方等着你嘛!”
“待会儿……”原本已往里走的翔风,突然停步吩咐。
“知道,知道,”老鸽一叠声的应道:“我会带过去的,唉!我老了,弄不清楚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三人把戏。”
翔风露出诡秘的笑容。“三人行若不够刺激,四人也行,你要不要来凑一脚?”
“哎哟!要死啦!小免崽子,不骂骂你都不行,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老娘这身皮肉就算要给你嚼。怕你也嚼不动哩!”
他们的话声随脚步渐渐远去,而躲在树后的晴光却发现自己全身簌簌发抖,想打住都没有办法,刚刚听到的是什么淫声秽语呀!而内容又是多么的……不堪?
太恶心了,想不到月翔风是这样子的人,不但有召妓的习惯,还……还……不行了,再想一下去,恐怕真会吐在这里,她要离开,要立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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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娇小玲珑,活像个扇坠儿的子夜一见月翔风,便笑盈盈的迎上前来。“月爷,您可来了。”
“话有玄机。”他捏捏子夜的鼻尖说。
“什么都瞒不过您,”她朝床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在里头呢!”
“一起上来吧?”
“等她们送酒菜进来后,我就过去。”
“别让我们等太久。”
“成了,说得我全身都燥热起来。”
翔风脸上带着笑容,自己脱靴上床,再往壁面一按,嘿,可神奇了,居然出现一道暗门。
“翔风?”是个沉稳的女声。
“是我。”他的神色转为恭谨。
“进来,今日有太多事需要商量,而且一定要订下步骤。”
“我明白。”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外头的人便都听不见了,直到近一个时辰后,才因听到外头传来嘈杂声而打住。
“不成啊!这位姑娘,我们这边只招待爷儿们,你不合适的。”
“子夜,”翔风忙问:“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有人闹场。”
“师父?”翔风请示。
“可以了,我们分头离开,各自进——”
“姑娘,你不能进去呀!你不能,子夜、月爷,小心,有人闯进去——”老鸽的叫声打断了翔风“师父”的指示,而随着一个人影的闻人,老鸽也没机会把话讨完。
“任晴光?”率先掠呼的人是翔风。
晴光一言不发,只牢牢瞪住他。
“翔风。这位姑娘是——”子夜开口想问。
晴光的注意却被另一个人引去。“凶手!”
“你说什么?”老妇转过身来,果然与三天前放火烧死车夫的凶手有几分相似。
“月翔风。我爹不是要你缉凶吗?结果呢?你为什么不动手?”
“这丫头是任清辉的女儿?”
“师父!”翔风地她眼露凶光,立即本能的护到晴光身前。
“翔风,这是什么意思?”老妇眯起了眼睛问道。
“月大哥,是你引她来的?”子夜也开口了。
“我——”
“月翔风,你究意动不动手捉人?”
“她根本不是凶手,你认错人了。”情急之下,只得对着晴光吼。
“你不肯动手,可以!”说着便一把推开他。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捉她回去,问个明白。”
老妇冷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行,老婆子就陪你玩一玩。”
“不要呀,师父!”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老妇拉下颈上的珠链,灌注真气,立成武器,而且直取晴光面目而来。
翔风想都没有多想一下,几乎是反射性的挺身而出,硬是帮晴光挡下这一波攻势。
“月大哥!”子夜急得大叫。
“傻子。”是老妇的喟叹,接着便说:“不好,外头有人来,大家快散。”
晴光则扶住喷出满口鲜血的翔风,再也无法掩饰她满怀复杂的情愫。“翔风,你怎么了?翔风,你别吓我呀!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别这样。我——”
身子摇晃,脚步踉跄,但他好歹是稳住了,还挤出笑容来说:“光叫名字,要比连名带姓的喊我好太多,走,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结果才上路没多久,晴光便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两人已在一处山洞里。
“这里是?”
“石仙人洞中的一个,也是我平日的住处。”坐在火堆前的翔风回答她。
“你一直都住在山洞里?”她坐了起来。
“嗯。”
“为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
“嘎?”
“你在屋外待了多久?”
“你进去多久、我便待了多久。”
“为什么?”
她仅着单衣的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也才发现自己衣着的单薄,急忙以眼神询问翔风。
“外头下着初雪,你又……不着凉才怪。”
“下雪了?”她的眼眸为之一亮,急急忙忙起身,就要往洞口奔去。“我看看——翔风!”
俯视被自己拉坐进怀中的晴光,翔风问道:“为什么?”
这一双总是像被寒冰封住的眼眸啊!自己是多么想要温暖它们,像名字一样,做照入他灵魂深处的晴光。
“你应该明白的。”
“是吗?”
晴光轻抚他犹沾着血痕的下唇,轻轻问他:“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下?”
“你应该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想问我才对。”
“确认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事。”
“晴光。”声音虽轻,心情却是万分的激荡。
为什么仅是一声呼唤,就能令她泪盈于睫?晴光不禁住他胸前偎去,呜咽出声。
“别哭,晴光,别哭,好吗?你这一哭,哭得我的心都乱了。”他吻到她的鬓过来。
“不够。”她挣扎着出声。
“什么?”知道不行,偏偏控制不住,一直往她粉嫩的面颊吻去。
“我说不够呀!打从在河面上相遇开始,我就管不住自己了。你却总是冷冷淡淡的,嘲笑我、戏弄我、揶揄我、欺负我,所以……所以你再怎么道歉也不够啊!”
翔风想耍笑她傻,说自己根本没有跟她道过歉,哪来够不够的问题,可是他想归想,哪里舍得真的这样说,最后他终于选择了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也顾不得待会儿是不是真得为此跟晴光道歉了。
他执起她的下巴,几乎是立刻便寻获她的双唇,仿佛不如此一鼓作气的话,她就会避开他似的。
而晴光一开始果然被他这亲昵的动作吓住了,接着就要抗拒、挣扎,但那些哪敌得过内心真正的渴望,在象征性的推拒两下后,她的双臂便像蛇样的缠到他颈后去,并任由翔风如饥如渴的亲吻她,甚至挑开她柔软的唇瓣,用烫热的舌尖做亲密的纠缠与吸吮。
晴光觉得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却不知道蠕动的娇躯,生涩的回吻,对于翔风而言,都成了最旺盛的火源,足以烧去所有的理智与顾忌。
于是他顺势将晴光推倒到平铺的兽皮被褥上,一副无法容忍两人之间有丝毫空隙似的,除了拥紧她之外,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还有那教晴光意乱情迷的双唇,更是不断的往下蜿蜒亲吻。
“翔风,翔风。”他的热情呼应着她心中及体内的渴望,教她兴奋,又令她害怕。
“嗯?”他漫应着,可没停下他忙碌的双手与双唇。“晓不晓得为不要对你冷冷淡淡,我得需要多夫的自制定力?知不知道看你每日与司徒漠有说有笑,对我又是多大的折磨?”
他不提司徒漠没事,一提司徒漠,反而让她想起来……“不要!”
翔风原本已几乎吻到她的胸前,所以刚听到这话,还没有立刻当真。
“不要!”这次更坚决了些,半也是因为他没有马上停手,他就这么看死自己什么都会由他吗?“我……不要这样,翔风,不要把我和先前的子夜相提并论!”
这话可就像一盆兜头的冷水,终于把他泼醒了。
翔风骤然抽身,晴光立刻觉得寒意难耐,自然而然的叫道:“翔风!”
他甚至已经坐起身,还是晴光怯生生的呼唤,才让他没有继续行动。
“翔风,你生气了?”
他只叹了口气。
“真生气了?”她跟着爬起来,毫不犹豫的往他紧绷的背贴过去。“对不起,但我真的嫉妒,我受不了——”
他侧过头来说:“嘘。”
“翔风?”仰望他漂亮的侧影,晴光泄气。“算了,我……”偏又无以为继。
翔风却像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理转折似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呀?”
“笑你明明小器,还妄想要充大方。”
“我……哼!只恨司徒不在。”
“心已在我身上,他在不在又有何差别?”
“好狂妄。”
“是自信,”他侧过身子,把佯装不依的她给拉进盘坐的怀中。“是你也该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