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暗影三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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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尽快赶来,让我们能够独立,却不再孤单。

  步险,我等你前来。

  “师兄。”能安的声音将他唤回到现实中来,也让步险马上想起一事。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邀你一起来。”

  “有家眷在屠龙岛上的人,又不只是你,我还等你邀呢。”

  “一看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推船,我就晓得有事了。”于杨朝于飙他们得意扬扬的说。

  “吃里扒外。”于飒对能安依旧充满了敌意。

  “姑爷怎能算是外人?”

  “真吵地,你们,”能安不客气的说:“统统给我回去,还有,于扬。”

  “姑爷有事吩咐?”

  “看好我师妹,则让她也摸黑前来。”

  “得令。”

  而步险已然省下开口的时间,往前一跃,直人海中,能安亦紧随在后。

  ☆☆☆

  同一时候,马天行正吩咐手下将于风、上官铭及上官玲珑分别装进三个不同的铁笼子里。

  “马天行,这样对待自己的前任未婚妻?你还真不是人!”

  马天行放声大笑,对双手被捆绑在后的水涵说:“做人有什么乐趣?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说,可是应该接受膜拜的神。”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那也行,总之都比当单调的人好玩;”他唇边虽带着笑,但眼中却无半丝温暖。“把他们推进去!”

  “不!”玲珑大叫:“马天行,让你丢脸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在我身上使弄好了,不要折磨我爹和婆婆。”

  “上官玲珑,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娶进门后,还得要我伺候,我若不是看上你的万贯家产和显赫家势,才做得理你。”

  “畜生。”原是想高声喝叱,无奈全身是伤,已经恢复记忆的上官铭,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低咳出声。

  “敢骂我?”马天行冲过来,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上官铭打倒在地。

  “爹,爹!”玲珑赶紧跑去扶他起来。“您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放心啦,我下手自有分寸,死不了人,况且我还有事要拜托他,怎么可以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没事,乖女儿,爹没事,看到你,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别操心。”

  前天在满天瑰丽的橘紫暮色中抵达屠龙岛时,水涵和玲珑还曾试图以事先讲好的计划,瞒骗马天行。

  “将军,我人已送到,你婆婆也该还我了吧?”

  “只要婆婆,钱呢?三万两的银子你不要了?”

  “我相信将军会守信用。”

  马天行露出别具深意的笑容,盯住水涵说:“很好,做生意嘛,就贵在诚信;其实你也不必急着走,三万两人袋后,你们海蛟帮也该解散了,何不留在我这小岛上,多玩几天,咱们俩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水涵避开了他伸过来想抚她下巴的手,满脸惊骇及愤怒。

  “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

  “什么?”他装出了满脸的讶异。“怎么我的心意,你都没有注意到?你没发现从你们上岸至今,我眼光的焦点,就一直都在你,而非她的身上?”一直到此刻,他才状若敷衍的随便瞄了玲拢一眼。

  “我乃有夫之妇,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马天行的反应是仰头狂笑,又随即打住盯着她看。“你怎么晓得我就偏好少妇?”

  水涵立时惨白了一张脸,玲珑也觉得不对。“马天行,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吃醋啦?其实大可不必,我只是说我比较偏好少妇而已,又没有说我永远仅独沾一味。”

  “你是愈来愈病态了。”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上官小姐,”马天行不以为件的说:“幸好我已收回了一点利息,”再笑一笑,慢条斯里的低语:“从你爹的身上。”

  “我……我爹,”玲珑一听,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过去质问他道:“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事实上,你似乎还应该要感谢我,因为好像一看见我,他就恢复了记忆,之前……于大当家,据说被你从海中救起时,那上官铭几与痴傻无异?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只推他落海,该再补上几拳或几刀才是。”

  “你!”玲珑终于忍不住上前揪紧他的襟领,大声吼叫:“原来是你,原来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你害得我爹落海失踪,是你害得我娘卧病在床,也是你害得我们散尽家产,原来这一切,全是你搞出来的!”

  “是,”马天行冷冷笑着俯视她道:“现在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吧?上官玲珑。”然后就一把推开她,并转头叫:“于大当家。”

  “什么事?”水涵强忍着上前去扶玲珑的渴望,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帮我一个忙,”丢给水涵一把匕首后,马天行即说:“划花她的脸。”

  “你说什么?”水涵反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于水涵,亏你在海上纵横多年,竟连最起码的‘不动声色’也不会,实在不像是海龙的女儿。”

  “海龙”是以前于恩瀚仍任水师将官时的外号,除了表示他的执法如山以外,也显现了他一身好泳技,甚至有人说海水好比于恩瀚的故乡,简直比陆地还适宜他。

  或许正因为如此,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于恩瀚才索性其的走上海盗一途,以海为生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爹的名号?”

  “让我找个人来帮我解释,可好?”他拍一拍掌,手下立刻推出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太太。

  “婆婆!”

  “小姐,”玲珑晓得这妇人必是于风。“小姐,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呀!”

  “婆婆,”水涵却不忙着回应她的气急败坏。“您会讲话了,而且还讲得这么好,这么流利,真好,婆婆,真是太好了。”说着便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笨呀,真是个笨丫头,”于风一边摸索着她的脸,为她拭泪,一边说:“都自投罗网了,还顾着我会不会说话,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婆婆我会不会说话,根本不重要。”

  “怎么样?于水涵,看来不但上官玲珑该谢我,就连你也应该跪下来朝我磕三个响头,这婆娘的哑病,可不能光靠席七烈的药。”

  水涵与玲珑迅速对望了一眼,而这了然的一眼,自然没有逃过马天行的监视。

  “你们想的没错,上次席七烈与危步险同来,为的就是这个又老又瞎的婆娘,我的声音,唤醒了她一些‘美好’的记忆,让她迫不及待想找回声音,找回说话的能力,更凭着她那几乎算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眼力,偷偷涂了张鬼画符给远在汴京的侄女儿傅月娥。”

  “那是谁?”水涵问道。

  玲珑回答说:“是九叔席九坤的妻子。”

  “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席九坤的老婆虽不晓得自己的丈夫在从事什么勾当,却晓得三伯席七烈解毒的功夫一流,遂央请他南下一趟,看一看她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姑姑。” 马天行滔滔不绝的解释。

  “婆婆,原来你本姓傅。”

  “不,打从夫死子丧,进你娘府中去当她的奶娘开始,我就无名无姓,只剩奶娘这个称谓了。”

  “婆婆……”

  “都怪我,怪我没念过书不识字,如果识字,就算双眼全瞎,口不能言,也可以把当年的情景描述出来,幸亏阿娥还记得我尚未出嫁前教她的图画,幸亏阿娥还记得。”

  “老太婆,坦白说,我真不晓得你这有什么好庆幸的,照我看呢,你早该追随于恩瀚老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去,说不定早死早超生,你已经投胎到富贵人家享福,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赖活着。”

  “婆婆,”由于于风全身抖得厉害,水涵竟无法深究马天行那番话的意思,只能先抱住她。“婆婆,您怎么了?”

  “小姐,小姐……我……你娘……你娘她……”

  “我来帮你说好了,水涵,难怪我一见你就喜欢,原来你娘生前曾与我爹相好过。”

  “不!”于风大叫:“不!不是这样,根本不是,是那禽兽觊觎你娘的美丽,纠缠不休,最后甚至不惜滥用权力,迫害你爹,并趁他无法立即赶回京里这一点,闯进你家,名为抄家,实为……实为……可怜你娘为保全名节,情急之下,不得不拔下金簪刺颈自尽,可恶的是,是……”说到这里,她全身已如风中之烛,强烈打颤,额上更是冷汗连连。

  “不知好歹的女人,将她开腔剖肚,有何稀奇,再说她当时肚子已隐隐可见,我爹那样做,等于是给孩子一个痛快,不然他在死人肚子里慢慢窒息而亡,岂不更加可怜?老太婆,当时你躲在哪里?床底下,还是帘幕后?我就觉得当时屋内尚有他人,唉,当时爹若听我的,再搜一次就好了。”

  那是一幅怎样的惨况?难怪于鹞后来要自残双眼,玲珑觉得自己光用听的,便全身寒毛竖立、血液倒流,更何况是水涵及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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