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喔,他们会怎麽想?」玉琪跳下床,浑然忘了自己未著寸缕。
听到俊霖赞叹的声音,她才红著脸,拉过床单围住自己,「你真是色狼。」
「我是啊!我现在就想一口吃了你。」俊霖仍旧躺在床上,用贼兮兮的笑睨著她。
玉琪顺手抓了稍早被他丢在一旁的——她的衣服,便钻进浴室去。不理会他的大笑。
☆ ☆ ☆
唐日硙夫妇在探望玉琪後,便先行离开。不过,林美瑶倒是喜不自胜,因为俊霖要她开始筹备婚礼了。伟宽也表示将在俊霖婚礼的同日,与悦云结婚。多年心愿达成,做母亲的岂有不乐之理?
他们走後,悦云果然拉著玉琪,絮絮的告诉她,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玉琪到现在才了解,自己偷听到的那段话的含意,不觉失笑。她真是错得离谱。
「你还笑呢!」悦云抱怨:「我们都快急死了。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托梦给我哥?」
「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我坠机,醒来时就在这里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疯了呢!直对著我叫巧儿。」
「所以,你就来个不告而别,让我们穷担心?」
玉琪看出悦云颇有报复之意,忙说:「不能怪我。我凑巧听见你们要巧儿离开的那段话,所以我就识趣的躲开罗!我还以为你们会感激我他!想不到把我当偷车贼,当时我真是气死了。」
「聪明吧!」悦云倒是得意洋洋。「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好可惜,你竟然没有记忆。否则,我们不就可以了解轮回转世之谜了?」
玉琪笑笑。
「了解那些做什麽呢?岂不徒增烦恼?」
「有时候,我真受不了你这种老僧入定似的态度,什麽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世人都像你这样,多无趣?我开始想念巧儿了。」
「那要不要我再和她交换?我不介意吔!」
「你饶了我吧!真的交换了,我哥不急疯才怪!」
悦云朝俊霖做鬼脸,然後又说:「你不见的时候,他简直把密斯李吓坏了,可怜的密斯李,讲话时还会发抖呢!」
「哪有那麽夸张?」
「真的。骗你的是小狗。」说著,又全身抖个不停,可怜兮兮的装出害怕的样子,「我怎麽敢骗你呢!万一唐先生怪罪下来,怕死无葬身之地呢!」
玉琪被悦云逼得笑了起来,她不甘示弱的反击了。
「不知道哪儿的尼姑庵比较好,我得尽点学妹之情,替人家物色好,省得有人伤心过度,无处安身。」
悦云想起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吴伟宽,不如去当尼姑。知道玉琪在调侃自己,偏偏又无法反驳,只好挂起免战牌。
「我们休战,不准你再嘲笑我。」
「咦?我很认真呀!你告诉我,你比较喜欢哪儿的风景?」玉琪强忍住笑,正经的问。
「玉琪——」悦云看这回是躲不掉被取笑了,匆匆忙忙站起身,「我要回去了。这里就留给你和哥两个人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吧!」
悦云这招,可让玉琪当场飞红了脸,不待她答话,悦云就叫:「伟宽,回家了。人家需要独处哪!」
俊霖和伟宽这才由吧台走向她们。
俊霖将玉琪由腰後抱住,轻吻她的颈项,然後对悦云说:「悦云,你真是愈来愈善解人意了。」
「俊霖。」玉琪真是窘极了,可是他抱这麽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两位,不送了。」
俊霖从後将玉琪抱起,往楼上房间走去。
玉琪回头看悦云,发现伟宽已经一把抓住悦云,热切的吻了起来。
她先惊呼一声,然後便偎进俊霖的肩窝,偷偷笑了起来。
俊霖用脚踢开房门,并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和伟宽已经忍了一整晚了,你能怪他吗?」
玉琪的回答:「是。」
替他带上门,上锁,然後,拉下他的头……
☆ ☆ ☆
许久之後,他们睡著了。
床头音响的时间显示十一点五十分。
然後,巧儿和仕豪出现了。
巧儿偎在仕豪怀里,快乐的告诉他们:「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我和仕豪才得以相聚。希望你们能永远记得对方的爱,延续我们生生世世的誓约。」
「玉琪,我知道你为巧儿做的事,谢谢你。」仕豪感激的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放弃了。」
玉琪一点也不懂他们在说什麽。
「你不懂没关系,我们只是来向你们道谢,并跟你们道别,再隔几分钟,我们就得走了。」
「可是,你们不是早该走了吗?」俊霖问。
「那是你们误会了。玉琪当时说的十二个时辰,是以天干地支的算法,不是你们的小时。」
「时间到了,我们得走了,保重。」
两人说完,竟平空消失了。
玉琪张开眼睛,看见俊霖也醒了。
「我……」
「我……」
「你先说吧!」
「我梦见巧儿和仕豪了。」
「我也是。」
两人讨论了一下,发现竟是同样的梦。
「那不是梦,对不对?他们真的存在,也真的来过。」玉琪虽然是在问俊霖,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没错。他们存在,也来过,那些梦,是他们和我们沟通的方式。」
「这种感觉好奇特。」
「我知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小就一直等著你?」
「没有。」
「我常常梦见你,你深情的看著我。」
「我是啊!」俊霖真的含情脉脉的凝望著她。
玉琪忍不住轻啄他一下。
「我现在知道,原来梦中的人,是仕豪和巧儿。」
「是他们,也是你和我。没有他们的生世之约,我们不会被命运安排在一起。因为,我也一直在等你。」
「真的?」
「当然。所以,在悦云给我看你的照片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梦中人真的出现了。」
「可是,你却说是演戏。」玉琪委屈的说。
「没办法,我满腔热情的去找你,结果,你却冷若冰霜,我只好出此下策了。我爸现在取笑我,竟然为了追你,不惜闹绯闻呢!」俊霖想起自己当初的计画。
「什麽意思?」
「就是报上的那张照片嘛!我一早就安排人在门口照相,然後要他送去报社刊登。」俊霖不好意思又得意的说:「我本来打算,让情势发展到你非嫁给我不可,再向你求婚的。谁晓得,你竟然偷偷跑去乘小飞机,还出了事。」
「对不起。我当时只想到假期结束後,便要和你分开,我想看看我们在一起的全岛风貌。没想到……」玉琪叹口气:「我想,可能是驾驶救了我一命,他在飞机坠地前将我推出机舱。可惜,他自己却……」
「别难过。下次我们去看他,到他墓前献花,好不好?」俊霖让她趴在自己胸前哭。
哭了一阵,玉琪才警觉,「俊霖,我们没穿衣服。」
「是啊!」他的手已经由她的背慢慢的往下爱抚。
「那巧儿和仕豪不就……」
「他们不会介意的。」俊霖的手已经伸到她胸前了。
「可是……」
「有人说,要让女人住嘴,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封住她的嘴。」俊霖说著,马上付诸实行。
玉琪抗议的喃喃出声,好不容易挣脱他。
「你不公平……」
不等她说完,他又攫住她的唇,吻得她忘记了她要说的话,吻得她只记得他的吻、他的人。
「我哪里不公平?」俊霖戏谑的问,翻身让她在他身上,「我一向最公平。」
玉琪刚想拾回理智和他讲理时,俊霖已将她的臀部向下一按,让她整个吞没他……
尾声
玉琪抱著她刚满月的女儿,心满意足的靠在俊霖身边。对於络绎不绝的贺客,丝毫没有一点不耐。
玉琪将女儿取名思巧——思念巧儿之意,她一直觉得,思巧是仕豪和巧儿向他们告别的那天而有的。
她甚至还向俊霖说:「或许巧儿的再世轮回是思巧呢!只是不知仕豪在那儿?」
悦云和伟宽与他们同时结婚,但,至今尚未有喜事传出。伟宽疼极思巧,在玉琪作月子的期间,几次插手於思巧洗澡的琐事。瞧他一个大男人,对思巧却是轻柔万分,连请来的特护都自叹不如,只好由著他去。
悦云见状,拉著玉琪,吵著要思巧当她女儿。
俊霖哪儿肯呢!要悦云自己生去。
悦云不依,直到思巧满月前一天,伟宽才正式向俊霖提出认思巧当乾女儿的要求。
俊霖平常大方得很,对女儿可小气得紧。他说:「你们夫妻怎麽回事?老打我女儿的主意。」
玉琪觉得好笑,俊霖简直像小孩子怕被抢走玩具似的。
「俊霖,你就答应他嘛!多些人疼思巧不是很好吗?又不是要你将思巧送人,何况,大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有什麽关系呢?」
俊霖嘀咕的说:「当姑丈就行了嘛!一样可以疼她呀!」
玉琪笑著又说:「要说疼思巧,你可比不上伟宽了。至少,他就替思巧洗过澡、换过尿布。」
俊霖盯著伟宽看了好久:「好嘛!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