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卿妃看向白翕诗,一脸不甘愿的不悦神情。
「两个人都有错,但错都不大,不是吗?所以,你可以把白棍收起来了。」白翕诗优雅的笑著,伸手将白棍拿走,这个举动让梯间的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艾琳就罚禁足家里一个星期,小盛则罚禁足照顾艾琳一个星期,你觉得怎样?」
沈卿妃仍是一脸不甘愿的样,「你说了算吧!」
闻言,艾琳才放下心中的大石,身子瘫软下来。
章晁盛以感谢的眼神看向白翕诗。
而美艳的沈卿妃头一扬,大步离开了楼梯下,走到外头跟管家们交代,从今天起一个星期,不准艾琳或章晁盛任何一个人踏出这栋屋子一步!
接著,她背对著他们,努力掩饰忍得快要破功的笑意
「好了,小盛,抱艾琳回房吧。」白翕诗温柔的说著,「我会给你半个小时把该带的东西一起带走。」
「咦?该带的东西?」章晁盛轻松的抱起艾琳,两个人都因这莫名其妙的话愣住了。
「是呀!你的棉被、枕头等等,都该带去艾琳房里吧?」白翕诗自然的弯身检视木头扶把,唉!卿妃真是粗暴,又得叫木匠来修了。
「她房里?!」
「我房里?!」
小俩口异口同声的惊呼。
「是呀!你得二十四小时看顾艾琳,当然还得睡在她房里罗!」白翕诗扬起愉快的笑容。「好了,计时开始。」
这……这哪是惩罚啊?
抱著艾琳的章晁盛低首跟她对望了一眼。
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主子们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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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变得非常诡异,她的闺房里竟然多了一个大块头,和他的寝具?放眼望去,还可以见到办公桌上放著他的资料、他的工具、他的盥洗用具!
「不要怨我……」章晁盛在她开口之前,无可奈何的举手投降,「要念请去对楼下那两个念。」
没错!继相亲事件後,这两个主子又搞了新的花招。瞧刚刚说得疾言厉色的,连白棍都祭出来了。说不定、说不定小姐根本就在窃笑,她怎么会笨到忘记,这两个主子都是双面人的高手!
「可事情是从你开始的啊!」艾琳坐在床上,不悦的晃动双脚,「要不是你强吻我,我也不会气得回来跟主子抱怨……」
「问题是出在你抱怨吧?」章晁盛悻悻然的说,起身走到浴室里去。
「我抱怨?怎么?难道你强吻我之後,我还得跟你说谢谢吗?」艾琳嚷嚷著,语气里却没有愤怒的成分,「烦死了,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投降了,反正主子就是比我们大,我算是认栽了。」章晁盛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你在做什么?不要把我的浴室弄脏喔!」
「我看起来是那种脏乱的人吗?」章晁盛走出浴室时,手里捧著一个小脸盆,上头冒著氤氲热气。
艾琳看著他走近自己,然後把脸盆放在地板上,轻柔的握住她的右脚浸到热水里。
「好热……」艾琳轻呼了声。
「会太烫吗?我试过水温的。」章晁盛蹲下身子,用手指正盆子里试著温度。「也不能太凉,不然就失去活血的功效了。」
「不会啦!这样的水温OK。」艾琳偷偷瞄了章晁盛一眼。
他还记得脚踝的事?下午那个强吻之後,她就气得半死,根本忘记脚痛的事,想不到他竟然还记在心里!
看著蹲在她面前的章晁盛,她偷偷的咬著下唇,画上一抹微笑。
「我还买了药布跟药,等一下赶紧贴上,说不定一星期内就会好了。」章晁盛嘿咻起身,指了指刚刚他买回来的东西。
「你真熟练……常挂彩吧?」艾琳微微一笑,想起章晁盛满身的疤,「已经久病成良医啦!」
「呵……不只是我,阿龙、菜头、大熊他们几个也一样,我帮他们处理伤口的机会还比较多呢!只是後来他们结了婚,安分多了,我也进了白家,就越来越少有机会处理伤口。」
「结婚?他们?」
原本提到「阿龙」这两个字艾琳就老大不高兴,但一听到「结婚」两个字,她就忍不住满心的好奇。
「你别看他们那样,现在只有我是孤家寡人一个。」章晁盛瘪了瘪嘴,「很难想像吧!阿龙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还那个模样。」
「好差的身教。」艾琳直截了当的下了评语,「他再不改进一点,以後孩子也会跟他一个样!」
「呵呵呵……没差啦!别做坏事就好。」章晁盛朗笑几声,坐上艾琳的办公椅,「我们虽然精力过剩,爱打架爱玩,但都没做什么坏事,只是想图个自由而已。」
「每个人都是有责任的,不能永远自由自在。」
「没错……而且真要自在,就单身一人过活,但也要有一技之长,不然哪来的钱吃饭?所以,後来他成了家、有了孩子,就乖乖去学技能,图一口饭吃。」章晁盛跷起了二郎腿栽进椅背里,「真怀念当年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我们还不到话当年的年纪吧?」艾琳轻柔一笑,双眼注视著水面。
章晁盛睁开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是呀!是还不到,但是我们从一见面,好像就一直在话当年。」
呃?艾琳仓皇的看了章晁盛一眼,又飞快的别过头去。
他们话的都是不好的当年、哀怨的当年,她的抱怨何其多,她的厌恶何其长,除了吵架外,她似乎都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了。
「不管你怎么恨我、怎么怨我,我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任你发泄。」章晁盛起了身,走到艾琳面前,「我希望一个星期後,我们可以不再剑拔弩张,也希望你能够对阿龙他们释怀。」
「我不知道。」艾琳依然避开视线,不敢正眼瞧他。
「试著跟他们相处,或许你会了解当年的事情……」他蹲了下来,发现盆子里的水凉了。「我去换水。」
「小盛……」艾琳突然扣住他的肩膀,缓缓回首,「我……你究竟有没有觉得当年你对不起我?」
章晁盛别开脸,避开程艾琳询问的视线,只是拿起布仔细擦乾她的脚,接著端起脸盆往浴室走去。
面对他的沉默,艾琳并未再追问,她知道,自己如果没得到答案,就无法释怀,事情不是……不是一个冰冷的吻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他重新换了水出来,继续让她浸泡著,谁也没有再吭声。
之後,章晁盛先去洗了个澡,然後换她;等她洗完後,就被章晁盛抱到床上,在她的脚上敷了药膏、贴好药布,并要她不准下床走动。
「我不是小孩子,用不著这样照料。」面对章晁盛的贴近,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别小看这种伤,要是落了病根,你就知道麻烦了。」章晁盛坚持著,扶她躺了下来,「睡吧!」
「现在才十一点……」艾琳想要起身,却被章晁盛压了下去,盖上被子。
「你都太晚睡了,皮肤变得好差,我记得当年你的肌肤可是吹弹可破。」章晁盛故意恐吓她。
一听见皮肤变差,艾琳果然乖乖躺著不敢动。
见她不再坚持,章晁盛拿出棉被开始打地铺,一切就绪後,他才关上灯。
黑暗顿时笼罩视线,艾琳费了几分钟才重新适应了黑暗。
这个房间里,有著另一个男人,曾经是她的男人……这感觉真是奇妙,她应该要讨厌死他、恨死他的,但跟他同处於一个房间里,她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感到安心。
他的味道、臂弯都没变,每次抱著她、捧著她、帮她擦药时,都是那样轻柔谨慎,那样的珍惜她……
程艾琳,你真是善变啊!心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软?她在心里怨怪著自己。
虽说如此,但一闭上眼,她却可以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教她的身子窜起一股燥热,每个毛细孔都发麻著。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艾琳慌乱的才想翻个身,不料,伸手就突然触到了一个温暖。她瞪大眼睛,透过窗户的光,她可以看到伏在她床前的男人,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小盛……」艾琳轻声唤道。
「我……不讨厌跟你同一个房间。」章晁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呢?」
「我?」现在问这个做什么?艾琳用手肘靠著床撑起上半身。「我不知道……我或许也不讨厌你吧……」
她刚刚才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章晁盛一对她温柔,她那股怨怼之气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那你讨厌我的吻吗?」他的声音低沉迷人,而且似乎透露著某种欲望。
「你今天的吻很冰冷。」艾琳下意识的往後退了些,不敢跟他靠得太近。
「那是因为你比我更冰冷!」章晁盛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移向前。「不要躲我……」
「小盛!」艾琳挣扎了一下,「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