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齐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云开加句但书。
齐舞闻言,小脸一沉,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眼。
“我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齐舞在听完云开的条件之后,发出一声惨叫。“什么——”
云开才不让这小妮子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既然有求于人,当然就得付出代价喽!
在双方达成共识后,一场看似“你情我愿”的交易就此开始……
春夜里的凉风微微吹进云宅的欧式庭园。
齐翔、云涛天正恣意地小酌畅谈着。
“齐老,这次的计划进行得还顺利吗?”
“云老,您放心,我了解小舞这孩子的个性。她的脾气可是拗到家了,倔强得连我这个老爸都招架不住。
可是我了解她的个性,你愈是教她往东,她非得往西,你说一,她绝对给你回答二,所以治她的最好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现在我一剐坚决反对到底的态度,肯定会让她顺着我们的路子走,相信三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听到好消息了。“云夫人从厨房端出几样配酒的小点。
“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云夫人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尽是给别人难堪。
“我们只是牵个红线而已,至于能不能让他们缠在一起,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他们还是尊重小俩口自己的意愿。
云涛天之所以极力赞成,也是因为他着实喜欢齐舞这孩子,活泼、善良,贴心又嘴甜,加上样子十分讨喜,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好。当然他也不用担心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云家与齐家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
其实要不是云开即将入伍,两老也不会急着订下这门亲事,眼看小美人儿愈来愈标致,将来若是她喜欢上了别人,岂不白白错失成为亲家的机会。
第六章
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些,齐舞几乎每天都往云开的研究室跑,以免她那精明得像只老狐狸的老爸看出丝毫破绽。
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就是云开提出的交换条件——烧饭、洗衣兼传声筒,偶尔还做做免费义工,加上那杂七杂八的小规定不下二十条。
“你开出的条件未免太过分了吧!”齐舞抗议,这比当芊芊的台佣还要辛苦。
云开双手一摊。“交易失败。”
“你——你乘机敲诈。”
“我可是债权人。”
齐舞为了三个月后的幸福,不,是以后的幸福,牙一咬,好吧!答应了。
“成交。”齐舞狠下心来。
所以,从此以后她就成了三○五研究室的免费台佣。
这一个月以来,齐舞只要一下课,马上就溜得不见人影。
“小舞……终于逮到你了。”
任舒云、魏蓝好不容易终于瞥见齐舞的影子,要不快抓住,又会让她给跑了。
齐舞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看到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哇!你今天要请客吗?”魏蓝双手不停拨弄齐舞手中的袋子,欲一探究竟。
齐舞把袋子藏在身后。“没有啦!是芊芊要我买的,她今天有同事要来。”不得已撒了一个谎。
“是吗?”任舒云眼睛骨碌碌地转,上下打量着齐舞。
“嘿……嘿……”齐舞傻笑。
“该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任舒云直捣问题核心。
“男朋友?谁?”魏蓝听到永不退流行的茶余饭后话题,双眼为之一亮。
“你们别胡说,我可是待字闺中。”
齐舞说这话倒也是真的,那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那你最近为什么一下课转眼就不见了?”
任舒云可不放过齐舞,非得逼问出一些小道消息来。
“哪一个下课不回家的?”齐舞说得理直气壮。
说的也是。
“可是我打电话给你,芊芊都说你还没回去。”
这下可没话说了吧!
“我——我有高中同学聚会。”齐舞因为心虚。音量愈来愈小。
这个计划千万不可以泄漏出去,如果这号“男朋友”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定会有许多相关人士捎来问候之意,三个月后又听到分手的消息,肯定又会搞得满城风雨,为避免不必要的枝节产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口如瓶。
“舞小姐……”任舒云把玩着垂放在胸前的两串辫子,慢慢欺近齐舞。
眼看齐舞就要露出马脚。
“有事再call我,我先走了。”齐舞看情形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小舞……我还没说完……”任舒云在校门口咆哮。
可恶!竟让她溜了,差点就套出来了。任舒云扼腕。
好险!秘密差点就泄漏出去。
齐舞骑着小メ々メ々,往罗斯福路方向呼啸而去。
都是那个臭云开,烂云开,把人家当佣人使唤,等三个月一到,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走到三○五研究室,齐舞习惯性敲三声门后进去。
“咦!今天怎么没人应?”齐舞纳闷。
难道没人在?齐舞小心翼翼打开一些缝隙,门扇渐渐开唐,娇嗲的女性嗓音缓缓逸出。
“云开,你不要这样嘛!”
齐舞惊见一位金发美女不知羞耻地安坐在云开的大腿上。
红滟滟的双唇不时地寻找最佳时机和角度,覆住她期待已久,却从未占领的疆域。虽然从云开闪躲的动作得知,他是十分厌恶的,但——他还是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汪曼宁,指导教授的独生宝贝女,总爱走在时代的尖端,早在染发充斥台湾的两年前,她已独领风骚,妖艳如野火般的丰满胴体,配上金色的长鬈发和水蓝色的眼睛,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移开目光。
只除了一个人——云开。
云开是唯一一个看到汪曼宁无动于衷的男子,在云开眼中,她只不过是俗不可耐的崇洋拜金者,尽管全身上下名牌充斥,也衬托不出一丝丝的高贵气质,相反的,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蠢,更令人嗤之以鼻。
不可一世的她独独爱上了云开,也许是他所散发出来的冷凝气质与傲气,也许只是为得到一种被重视的快感。
曼宁的双手毫无顾忌地在云开身上游移。
不——可——原——谅!
齐舞一把无名火窜烧至脑部。
轰!半开的门被一记粉拳重重擂开。
齐舞把辛苦拎来的水果、点心丢在沙发上。扭头就走。
砰!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门板再度迅速关上。
凉风徐徐吹来,吹不散齐舞心中刺痛的感受。
齐舞走在椰林大道上,把身上的薄外套绑在腰间。
刚刚的气焰烧得她热烘烘的。倚着一棵椰子树坐下,齐舞的心情有些低落,手指不断玩弄脚边的杂草。
拔一根就骂一句,臭云开,烂云开!不一会儿,周边的草坪有马蹄形的光秃现象。
我干么这么生气?齐舞自忖。
反正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而且她也没有问他,也许他早已有心上人了。
可是——可是他也不应该当着她的面亲热,他明知道她每天这个时候一定会来的。而且,再怎么说,她同他这三个月也要假扮成“有情有义”的小恋人呀!他这样光明正大的勾引外国妇女,简直不把她这土产的美人放在眼里!
可恶!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恶!臭云开,烂云开。齐舞愈想愈忿忿不平。
夕阳斜照,澄黄蓝紫的天空正如她的心情百味杂陈。齐舞仍忿恨地拔着杂草,直到光线淹没。
今天不管他,饿死他好了,反正眼前的美女够他享用不尽。齐舞拍拍屁股准备离开伤心地。
忽地,被身后的高大身影吓住。
“臭云开,烂云开,你吓死人啊!”即使没有灯光,齐舞仍一眼就认出来了。
“走,吃饭吧!”
好啊!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本姑娘现在心情糟透了,他还胆敢送上门来找死。
“哟!你的金屋娇娘不理你啦!”齐舞做状在他身后东瞧西瞧。
云开听出她的挑衅意味,其实在齐舞开门、甩门的同时,他也重重地甩开汪曼宁游移在他身上的手。只是当时盛怒的齐舞一定没有看到这景象,气呼呼地就跑出来了。他绝不是有意让齐舞目睹这一幕的,怎奈就是赶不走汪曼宁,尽管他骗说齐舞是他的女朋友,仍吓不退志在必得的她,汪曼宁可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她只知道公平竞争,绝没有拱手让人这回事。
云开心想至于刚刚的事找时间再解释好了。心念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盯着这小蛮女,不吭一词。
“我就说嘛!我们云大少爷,人品又好,学历又高,家庭背景可是一等一的,相信一定会有不少名门闺秀。
倾慕之至,恨不得能博你一颦一笑,就足以供她们养生度日,不忧不愁。“齐舞不吐不快。
“这些日子以来,我还以为云大少爷整日埋首写作。
无心于运动休闲,没想到少爷竟如此注重生活安排,偶尔说说情,谈谈爱的,的确有助身心上的协调。\"“不过这种事最好麻烦云大少爷下次能对小女子说清楚,免得又误打误撞,破坏您燕好的兴致,教人家说我们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