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请你吧!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别跟我那么客气,好吗?”
“我……”
“海尘,我知道你的心里只要谌青一个人,但是,请你别拒绝我的关心,我只想好好关心你而已,不会对你和谌青产生任何影响的。”
“我不想对你不公平。”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话是不错,但……“
“别说了!啊!好饿啊!突然好想吃一大碗日本酱油拉面。对了!就在这条街上有一家很道地的札幌拉面,走,我带你去!“
“好啊!不过现说好,我请客!“
“好吧,反正我就拿你没辙。”
展挚心里明白,他与海尘最多只能拥有这样的情分,在这样继续下去,只怕海尘会逃得更远。因为明白了,所以他将不再向海尘多说什么。
“祝你幸福,海尘!“展挚默默祈祷着。
接下来的日子,海尘一面服用止痛药,一面练琴。
“你所呈现出来的音乐,根本就在侮辱你手中的那把琴,别再浪费时间了,与其用这种音乐来摧残我,不如用你的身体证明你对我的爱。”
“在你的观念里,难道一切都需要证明吗?“海尘挣脱了他,狠狠地擦拭着嘴角。
“没错,你难道不知道,爱要给懂得的人吗?除了这副外表之外,你懂我多少?以你的能力又能懂多少?“他完全不能理解,他对她而言,根本是个陌生人,为何她会愿意如此执着地对待。
“我,我会努力了解你。”谌青的一连串问题问得海尘一时无法反应,只能结巴地回话。
“哈哈哈,努力了解我是不是?来啊!从我的身体开始。”谌青话中德嘲讽意味,实在有些伤人。
“你、你说什么?“
“别装了,你之所以看上我,不就是为了我这副外表吗?“
“你、你太可恶了,为什么你的心中总是充满了怨?“
“别碰我!我没你想的下贱!”踉跄退步的海尘眼里透着一股坚定。
“得了吧!你还不配跟我谈爱。好好练你的琴。”
“我是不是配和你谈爱,由我决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最好是这样。”
这个海尘越来越有意思了,谌青不由自主地对海尘有了另一种想法。
乐团里,除了展挚,没有人知道为了巡回,因为了谌青,海尘的牺牲有多大。
“海尘,是不是你的手疾又复发了?”
“没事,大概是药量不够!你别大惊小怪,我真的没事。”
“药量不够?你在吃什么?“
“没事,只是止痛药罢了!“海尘忙不迭地想藏起药瓶,却被展挚一把抢去。
待展挚看清标志,大喝道:”海尘,你玩命!这种药的副作用不只是神经麻痹而已,根据最新的医学报导,这种药若服用过量,是会造成全身瘫痪的,你别吃了!“
“还我,展挚,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请把药给我,没有它,我无法证明对谌青的爱。”
“为了他,又是为了他!你可不可以清醒点,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啊!海尘!”展挚痛心不已。
“不!我不要听!在我还没有证明之前,请别教我死心!那太残忍,你知道吗?”海尘已无法后退了,在她见到谌青的那一刻起,她被击溃的自信,才又重新被唤醒重建,所以她在乎、她非常在乎谌青。
“好吧!我不说了,不过,答应我,再去看一次医生,好吗?既然爱已经给了你那么多的折磨,就别再让病痛来摧残你了,我看不下去!”
“谢谢你,展挚!能得到你的关爱,我永生难忘!”
听得海尘这样的话,展挚的眼中竟充满着泪水,他好感动!
“走吧!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嗯!还要吃札幌拉面!”
“世界上最傻的女子,莫过于你!”捏着海尘的鼻子,展挚又爱又怜地说,
“世界上最傻的男子,非你莫属!”看着展挚,海尘认真而诚挚地道。
“若海尘和展挚去哪儿了?”
“昨晚不是才在一起的吗?zm怎么今天就不见人影了,该不会是两人昨晚太’累‘了吧!”有团员意有所指地说。
“才不会呢!首席和海尘都不是那种人!”中提琴手理直气壮地站出来为他们两人说话。
“是吗!两情相悦有这么可耻吗?”谈素凑上一脚,忘我地加油添醋。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那里男欢女爱!”谌青严厉地斥责。然而不知为什么心口像被人刺了一刀一样,痛彻心肺。
“今天就练到这儿!解散!”
“可是,指挥,我们没缺席的人可没犯罪,别把气出到我们身上,更何况,他们两人说不定有事,待会儿就来,我们可以先排演别的部分啊!”笛姐说。
是啊!我们都没练呢!怎么就要解散了?”在场大伙显然不明白为何指挥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要练你们练!这个乐团要靠大家共同重视,共同经营,才能呈现最好的,若有人破坏了其中的规则,就不是最好的了!”最后这句话,谌青几乎是用吼的。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
就在大家默默收拾的当儿,突然——
“啊!他们回来了!“中提琴手兴奋地说。
所有的人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将目光朝向来人。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海尘一脸倦容地道歉。
“你们也知道晚了,怎么,不想来,就别来!“谌青气忿异常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海尘——“展挚冲动地想把海尘的病况告诉大家,却被海尘打断。
“都是我不好,昨天不该拉着展挚贪玩的!“海尘扛起责任地说,并用眼神示意着展挚别说,而这一幕恰恰全落入了谌青的眼中。
“你把我们新世纪交响乐团当做什么?婚姻介绍所啊?像你这样的人如何证明你够格——“一股气顿时窜上谌青的脑门。
“我现在也许不够格,但现在不代表永远。谌大指挥!而且——我说过,够不够格,那得看我愿不愿意努力,决定权在我!不是你!“海尘定定地说。
“哦!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能决定!“谌青不怒反笑,眼中有着对海尘说的这一番话的激赏。
“咱们开始练吧!“谌青对着团员们说。
方才的那股气,已随着海尘的出现化为一股戏弄。他嘴角不自觉地邪笑着,暗忖:他倒要看看她努力的心意有多坚定。
“不是才说要——“谈素试图说话。
“没多少时间了!大家加油吧!“谌青径自走向指挥的位置,压根儿没理会谈素说什么,指挥已然准备就绪。
虽然今天的指挥有些反常,但一点也不减指挥的威严。所有的人都尽己所能地演奏着,不敢稍有差池。
“若海尘,你留下,其余的人今天就练到这儿为止!“就在最后一盏街灯也亮起的时候,谌青适时地给了大家一个喘息的时刻。
“海尘,要不要我留下陪你?“展挚体贴地询问。
“没事的,放心,你先走。”海尘藏起所有的不安,轻轻地说。她知道必须这样,展挚才能放心地离去。
“那,我先走了。”展挚充满深情地望了海尘一眼,才转身离开。
目送展挚离去,海尘才走进谌青个人的工作室,小心翼翼地问:”谌指挥,请问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到底决定权是在你,还是在我?“
“什么?我听不懂——“在她的抗拒未出口前,谌青又一次掠夺了她的檀口。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谌青吻她!强悍而霸道,粗野而狂放!
“我……爱你,但这不是我要的……”眼中泛着泪光的海尘,哽咽地说。
闻言,谌青不自觉地放柔了手劲,轻搂着她的腰,再次深深地汲取海尘的芬芳,吻她的动作,变得绵密而温柔,强烈地撞击着海尘的心。
“这才是决定权,明不明白!”突然,谌青推开海尘,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不!不是——我不相信这就是你!”捧着一颗深受打击的心,海尘的难过爬升到了极致,就是哭不出来!
她讨厌自己喜欢这个吻,没有丝毫爱恋的吻!不,有的,她宁可相信有一点的……
“没有相当的才华,你如何懂我?”谌青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徒留一室的伤悲与寂寞给海尘。
“这样侮辱我,令你很快乐,吗?”谌青走后,海尘才喃喃地对着一室的空气与孤寂凄厉地问。
为什么要爱得这样辛苦?这样没有自己?海尘心里悄悄升起一个声音,反覆不停地问着自己。
“谌青,海尘在你心中越来越有分量了。”
“没这回事!别胡说。”谌青心虚地说。
“是吗?“看来谈素没打算放过谌青。
“谈素,这不关你的事吧!“
谌青斩绝的话,令谈素眉眼一挑,正视着她,说:”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愿看见音乐界的
天才指挥不肯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