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昭企业的刘总经理。”
柴英驰忍不住皱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这已经是他今晚第几次露出这种张嘴傻笑的淫邪模样?
“刘总经理吗?你好,我是谭雨莲,媚篁模特儿经纪公司的指导。”
“你、你好。”
“刘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您若是有任何广告宣传上的需要请务必联络我,还请您多多关照喽!”
娇柔嗓音听来几乎要沁出一丝蜜汁,刘总经理伸手收下她的名片还想多贪看几眼,却又顾虑著她身旁地位显赫的护花使者,尽管遗憾却不得不借口离开的不敢多做停留,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惹恼了英乔生技集团的年轻执行长。
“英驰,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
亲昵圈搂著身旁男人的臂膀,谭雨莲轻捂嘴咯咯娇笑,难掩精致脸蛋上的自傲和得意。
柴英驰没有回应她炫耀的好心情,“你让我等了。”
她没好气地仰头瞠了他一眼,“能怪我吗?我也想早点过来啊,晚几分钟来,我就少认识了一些人、少发几张名片耶!”
“她呢?”
谭雨莲躲在他的臂弯悄悄做了做鬼脸。每次都这样,难道他的眼里装不下其他人了吗?
“我在问你话。”
“在后面啦!应该快进来了吧?”
柴英驰扬首凝视宴会厅门口,果然没让他久等,一抹纤细的身影仅仅短暂出现旋即被人来人往的宾客们所淹没,跟谭雨莲出现时,那种有如众星拱月般的待遇相去十万八千里。
真是个不起眼的丫头!
柴英驰嘴角轻扬,伸手掏出西装外套里的行动电话,按下快速键拨出一串号码,当接通的瞬间也不等对方开口,他直接下达命令。“我在右边靠窗的梁柱旁,过来。”
没多久,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偶尔闪躲著宾客无意间的推撞,偶尔挥手谢绝服务生们的饮品招待,排除万难的走向他们。
柴英驰昂著下颚,倨傲地瞅视那抹身影的趋近。
就在他即将不耐烦之际,纤细的人儿终于抵达。
微微交握的双手仿佛隐隐泄漏她此刻的紧张和不安,如鹿一般圆亮灵动的瞳眸,在迟疑了几秒钟之后缓缓向上抬扬,视线先在柴英驰和谭雨莲亲密勾搂的臂弯停驻了几秒,接著转而继续向上望……
他微眯的慵懒双眸总算和她的圆瞳对上。
“叫人啊,不会跟我打招呼吗?”
“英驰哥好。”
谭宝心,谭雨莲的妹妹,不用怀疑,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只是一个宛如黑夜中最闪耀醒目的皎白明月,而另一个则是夜空中最不起眼的微小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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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竟然让他等了十几分钟?
充满磁性又透著些许不悦的低沉嗓音,从谭宝心的头顶缓缓飘落,她不禁觉得奇怪,会场里明明人声鼎沸、谈笑声嘈杂,为什么自己就是能够将他不算洪亮的声音听得清晰明白呢?
“你在看哪里?说话啊,我在问你。”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竟不自觉地落在姊姊和他亲密勾搂的臂弯上,她赶紧移开视线。“我在给今晚要拍卖的画作做最后的整理跟确认,所以才拖延了一些时间,对不起。”
一旁的谭雨莲嗔怨似的睇了妹妹一眼,“都怪你啦,害我跟著迟到,你要知道,今晚出席的人各个大有来头,我要是能够顺利拉上一、两笔生意啊,至少可以悠哉过活两、三个月耶!”
“我都叫你不用等我了,我自己会搭车过来的。”
谭宝心看了眼姊姊,又迅速仰头凝视英气这人的柴英驰,撇开视线之后她的音量逐渐收小。“免得你让英驰哥在这儿等太久。”
我等谁啊,你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白痴!“因为弄画作的关系,所以你的手到现在还沾著颜料?”
谭宝心飞快瞥了自己的双手一眼,俏俏将它们藏在身后。“我等会儿再去洗一次。”
柴英驰将她的隐藏看在眼里,缓缓扬起性感薄唇显露此刻的好心情。身形高挑俊瘦的他居高临下地瞅著她,视线刚好落在她乌黑可爱的发旋上,几乎要忍不住心头那股冲动,伸手抚摸她丝滑柔顺的发。
但是不行!
他告诉自己,晚一点,几个小时之后他能抚摸的下只是她的发丝,更有她纤细娇躯的每一寸肌肤,只是……
“募款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开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餐会罢了,究竟要大家吃多久啊?”他匆地暴躁不耐地扯了扯颈脖上的领带,仿佛巴不得赶快结束这一切似的。
只不过是想叫大家掏钱赞助贫童就学嘛,他的支票都已经准备好了,赶快拿走不就得了?净搞些无聊的噱头博取媒体版面,让一群人端著杯盘耗在这里,到底要拖他多少时间啊?
难道不晓得别人在晚会结束之后,还有要紧事要忙吗?
下一秒,柴英驰的视线突然落锁在她细嫩清透的脸庞上,“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叫依竹的占卜师,今晚会不会出现?”
“哦,你说那个最近小有名气的塔罗牌占卜师啊?”
谭雨莲风情万种的拨了拨粉颈边的秀发,只是态度稍嫌冷淡。“我没注意那种算命师的消息耶!神神秘秘的,每次出现都穿得像个吉普赛女郎似的,让人怀疑她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时尚风潮啊?”
他淡淡瞟她,“你今晚话挺多的?”
她撇了撇樱桃小嘴,“人家就是看不惯那种人的风格嘛!故做神秘,每次出现脸上还戴著紫色的纱罩,以为若隐若现的模样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吗?说不定那层紫色薄纱后面有一张丑得难以见人的脸孔呢!”
“不是。”
他淡然笃定的口吻吸引了谭家姊妹的注意。
“你又知道了?”谭雨莲就是忍不住想挑战。
“我说她不丑。”
柴英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威士忌,神采间尽显狂妄飒气,下一秒只见他随手将玻璃杯交给一旁始终安静沉默的舒炜,而几乎要让人遗忘的他,竟也反应迅速地伸手接下,一气呵成。
就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人对他们主仆俩的默契感到诧异。
“哼,瞧你说得这么笃定,那个算命师该不会也是你的床伴之一吧?”
说完这句话的谭雨莲,在感受到柴英驰投射而来的锐利眼神之后,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再怎么笨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捋虎须。
除却她们和他是七、八年的邻居玩伴不说,她现在的模特儿经纪事业仍然需要他的帮助和提携。就像今晚这样的场合,她心知肚明很多政商名人之所以笑著收下她的名片,大部分都是卖他面子,因为顶著他亲密女友的头衔,在很多场合往往让她受到更高规格的待遇,所以她绝不轻易放掉这个叫她无往不利的身分。
一思及此,她勾搂的手益发拥紧他的臂弯。“你别生气嘛,我只是闹著玩的啊!”
柴英驰没搭理她,凌厉的目光锁在谭宝心清秀细致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依竹今晚到底会不会来?”
她悄悄地清了清喉咙,伸手拨拨遮盖在额头的浏海,仿佛藉此来回避他锐利的视线。“好像会吧!”
“嗯。”她说会就会。“能进去募款会场了吧?”
语毕,他率先走到通往募款会场的门口,昂起下颚示意两旁的服务人员打开大门,台上的司仪见状,也赶紧打开麦克风请与会来宾准备前往隔壁的会场,专为帮助贫童筹募学费的募款晚会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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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感谢英乔生技集团的柴执行长大力赞助,以新台币五百六十万的高价买下新锐画家谭宝心小姐的最新画作‘夏之赏’!”
顿时间热烈的掌声充斥会场,柴英驰惯例地起身颔首微笑答谢,接著昂首望向拍卖台前的谭宝心。
看著她,和她身旁那一幅绿意盎然的画作,他出乎意料地扬起嘴角,迅速朝台上的她眨了眨眼。
这个让人无法和柴英驰联想在一起的淘气举动,看在谭宝心的眼里是那么地自然,她忍不住轻笑一声,连忙伸手捂住嘴唇。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习惯。
他总是以最高价标下她分文不取的义卖画作,然后在成交的那一刻彷佛炫耀似的对她得意眨眼。
此刻的他,总让她觉得他就像个骄傲的淘气男孩。
只是,将众人眼中威风凛赫的柴执行长形容成骄傲的淘气男孩,恐怕她得到的反应不是附和,而是所有人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吧?而且她这番说词要是让那个高傲难驯的豺狼听见……老天,她几乎不敢想像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今晚,我们要再次感谢新锐画家谭宝心小姐献画义卖的善心壮举。”台上的司仪再度开口,“感激谭小姐长久以来对于各项慈善捐款的无私与热诚,敝人谨代表主办单位向您致上最高的感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