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在意。」她轻喃着再次强调。
连父母都不够爱她、关心她了,怎能要求朋友爱她、关心她?
「我知道妳不在意。」明明是那么的脆弱,偏偏要故作坚强,这样的她实在教他放不下,心底响起无数次叹息。
何为爱情?就算是忙得天昏地暗,仍会不期然想起对方?想她开不开心,一个人待在医院会不会感到寂寞?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舒服点?
还得想着晚点到医院看她时,要跟她聊些什么,怎么逗她开心、怎么哄她吃饭、怎么轻声细语叮嘱她好好休息……他常想怎么待她才是最好。
她明明就是个好女孩,可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为了她的钱就是另有所图,少有真正喜欢她而与她相交的,而真正待她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她却一点也不在意。
旁人敷衍待她,她同样不交出真心,像个孩子虚应故事,图的是一时的欢乐。
她所得到的除了空虚还是空虚,他想改变她的现状,竟不知该由何处开始着手。
「别沈着一张脸,我很好。」她轻推了推他,要他别想太多,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不也过得很好?再这么继续下去,同样不成问题的。
「妳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想努力达成她的心愿,再看她笑开怀。
「没有,我目前没有什么想要的。」她摇了摇头,始终说不出心底的渴望;她多期盼他能回到她身边,可这要求目前对他而言是强求,她无法提出。
假如她能再任性一点,不顾他人感受,她会要求他别离去,从今尔后心底唯有她的存在;可这话她说不出口,她不要他有一丝丝的勉强与为难,倘若他真选择了她,她要的是他的真心,而非歉疚与想弥补她。
卫少商不勉强她说,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只是目前他给不起,但问题也不能一直悬在那边不去处理,终是要有解决的方法。
「我们来聊些轻松愉快的事吧!」见他愁眉不展,花藜提议道。
「好。」为了不使她一起发愁,卫少商同意她的提议。
「告诉我你在瑞士求学的趣事好吗?」他车祸痊愈之后,便申请到瑞士就读饭店管理,那是她所不曾参与的生活,她想听听他都做了些什么?开心吗?
对于他的家人特意拆散,她无法去责怪任何人,若真正要责怪,也只能怪自己,要不是为了与她私奔,他根本就不会出车祸,不会受到那样大的伤害,假如当年他们选择了其他方法,事情的发展绝对是截然不同。
选错了路,这万般苦楚就必须她自个儿品尝。
卫少商很乐意为她讲述在瑞士求学时的生活点滴,每一件、每一桩悄悄拉近两人的距离,使两颗曾经分离的心再次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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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宝再次奉父母之命前来医院探视花藜,百般不愿的带了一束红玫瑰出现。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他去做,来看花藜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若非父母要他做做样子,他真是懒得来。
光想到小女友得知他要到医院看花藜,一张俏嘴嘟得半天高,就教他心疼;和女友在一起要比来看花藜有趣得多了,真不晓得老头在想些什么,要他这么委屈。
「藜藜,我来看妳了,开心吗?意外吗?」陈家宝扬起好大的笑容讨好问,够牺牲了,给足了老头面子。
花藜冷眼睨看着他,陈家宝的出现并未让她感到开心,但也没有不悦,合该说陈家宝出现得刚好,她有话要对他说,他来,正好省去了她的麻烦。
「花很漂亮吧!这可是我特地为妳挑选的。」陈家宝直接将插放在她床头旁的香水百合拔起,看也不看就打算把花扔在地上,将自己带来的玫瑰花插进花瓶。
「我的花。」花藜眼明手快从陈家宝手中抢救回香水百合,不悦的瞪着陈家宝。这人有够没礼貌,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擅自作主将她的花给扔了。
「不过是一束花,瞧妳紧张的。」陈家宝认为她太大惊小怪,一束不值钱的花有何好紧张的?无聊。
「这不是普通的一束花。」花藜没好气地回他。
「我怎么看都觉得它再普通不过。」陈家宝认定她是在耍脾气,可基于未来他们会结婚,为免婚后被她踩到头顶,他当然得展现男人的威严,否定她的说法。
「在我心底,它一点都不普通。」紧紧将花护在心口,不许陈家宝随意诬蔑。
「好!随便妳怎么说。」陈家宝举双手投降,懒得跟她辩,他不是来跟她吵架的,不想为了一束花破坏他的好心情。
花藜将陈家宝带来的红玫瑰自花瓶中取出,交给默不作声的看护,再将怀中的香水百合小心翼翼插上。
她珍视香水百合的态度犹如爱惜无价之宝,教陈家宝看了心底很不是滋味!不论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带来的玫瑰花要比香水百合漂亮千百倍,真不知她懂不懂得欣赏。
「把我带来的花插得漂亮点。」心底很是不爽,口气自然很恶劣的命令着看护。
「好的。」看护不好得罪他,乖乖的应声,心头想的是,红玫瑰早就包装得好好的,她再怎么插也比不上花店的手艺吧?
见看护乖乖听从他的命令,陈家宝得意的笑着。女人嘛,就该像她一样,男人说什么就该遵从,硬要强出头唱反调,惹得男人不快,届时倒楣的是自己。
花藜将卫少商带来的香水百合插放摆好,确定陈家宝不会再动香水百合的主意,这才安心躺好。
陈家宝觉得无聊四下打量,看见满室鲜花,尤以香水百合最多,也开放得最为清雅、美丽,满室生香,他搔了搔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香水百合是她最喜欢的花。
他好像带错花来探病了,但无所谓,反正她的喜好与他无关,他来探病她就该偷笑了。上回他给了她五分钟,今天再给老头多点面子,停留个十分钟好了。
在陈家宝心底早就认定花藜是非嫁他不可,他肯娶她是她的荣幸,她最好别跟他拿乔,否则他一个心情不好不娶她,她可就欲哭无泪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早说比晚说好,既然她已经下了决定,就不该迟疑,不然事情真会无法收拾。她衷心期望陈家宝是个讲道理的人,别让事情变得太难解决。
陈家宝得意望着她。「哦?妳说。」她想说什么?我爱你,你好有男子气概,你是我的梦中情人,你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绝世大帅哥?随便什么都好,能让他龙心大悦的就是好话。
她深吸口气后说:「我不能嫁给你。」
「对,我知道我很优……干!妳刚刚他妈的说了什么?!」本来还乐陶陶想享受她的称赞,万万想不到她竟敢说不能嫁他?!她是疯了不成。
「我不能嫁你。」陈家宝的怒火与不满早在她意料之中,是以她并没有被他的恶形恶状给吓着。
陈家宝开始拿出讨债时火爆凶恶的嘴脸。「干!妳他妈的真带种,居然敢说不嫁我?!妳是吞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她以为她在跟谁说话?道上兄弟们见到他陈家宝都得喊他一声宝哥啊!她竟然说不嫁他?只有他能说不娶她,她懂不懂规矩?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嫁给你?」她不动火气以平常心道。
「干!妳以为我就喜欢妳吗?我还不是他妈的委屈自己娶妳?」陈家宝危险的瞇着眼瞪她。「我不管妳是发了什么疯,总之妳嫁我是嫁定了,道上的兄弟都知道我要娶妳,如果没娶到,妳要我往后怎么在道上混?妳不要脸我还要脸,妳最好给我打消不嫁我的念头。」她最好别再说出惹火他的话来,不然他铁定给她好看。
「我们都不必自我委屈,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她对陈家宝没有任何感觉,所以陈家宝的话伤不了她。
「妳还真敢讲。」陈家宝气炸了!假如她是男人,早被他举打脚踢,直接送进黄泉了,岂容得了她在此嚣张?
「我不过是说出真心话。」花藜无惧的望着他。
「那个男人是谁?是那个叫泰哥的律师?」假如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她绝对不敢违逆她父母的意思,所以他要找出那个男人,然后将他大卸八块!教那男人以后招子放亮点,明白他陈家宝的女人是动不得的。
「这事和泰哥无关。」不想害无辜的泰哥受牵连,她澄清道。
「哼!不是他还会有谁?」火啊!气啊!陈家宝恨不得马上揪出那个野男人好好惩戒一番。
他开始四处寻找蛛丝马迹,非找出她偷人的端倪来不可。
看护被他怒气冲冲的模样骇着了,吓得连句话都不敢说。
陈家宝找啊找、看啊看,看来看去,除了一大堆的花还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