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咎脸色大变,心如刀割,「凤儿,凤儿!师父,凤儿晕过去了,师父,求求你快出来看看,师父、师父……」
突然,一个女子清亮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这种气量狭小、心中只有自己的人,不管他人死活的自私自利之辈,还求他做什么?再说,你不是已经脱离师门,不再认他做师父了吗?」
南宫无咎一愣,看着这一身红衣从半空中飘然落下,宛如女神降世的绝美身形,「妳是?」
那女子说道:「我就是凤儿的母亲、朱雀天女、敦煌凤宫的主人。南宫无咎,既然你已离开师门,那么你就和凤儿一起到凤宫来,等凤儿满十八岁,由我为你们两人主婚,如何?」
第四章
南宫无咎就这样离开药王夏济生门下,和楚凤衣一起回到凤宫。
南宫无咎早有听闻敦煌佛窟底下有座地下皇城,其规模上可比唐长安城,下不逊金陵城;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凤宫时,仍不免为其宏伟、华丽与庄严所震慑。
但见朱栏玉砌,峻宇雕墙,云屏与珠箔齐开,宝殿共琼楼对峙。屋檐上,青鸾彩凤交飞:树荫下,白鹿玄猿并立,空气中飘散着袅袅香烟,水气氤氲里端的是瑞气红霞。
这哪是宫殿?说是天宫还差不多。
「这是……」他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朱雀天女微微一笑,「很惊讶,是不是?」
「嗯,我早听人说过敦煌佛窟里有座古代皇城,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我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他赞赏地叹了口气。
「还有更让你惊讶的事。」朱雀天女对楚凤衣说道:「凤儿,带着无咎到华佗阁去,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的医术就由我亲自传授;至于武功,就让胜哥来指点你们。」
楚凤衣愣住,「传授?娘,您……您说您要传授我和无咎医术?还要爹爹传我们武功?」
胜哥是朱雀天女对夫婿的一向称呼,全名是玄武天子楚胜衣;至于朱雀天女当然也有名字,她叫凌云。
原来楚凤衣打从还在娘胎时,就过继给凌云和楚胜衣做女儿,而她到凤宫后,凌云和楚胜衣也视她如己出;因此虽然两人不是亲爹娘,但对楚凤衣来说,却与亲爹娘无异。
凌云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娘,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会医术呢?而且您既然会医术,那又为什么要送我去师父那儿?」
凌云秀眉一拧,「这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现在不想说,也许有一天我会让妳知道。」
「那您为什么送我到师父那儿去呢?您知道师父他……」
凌云若有所思地看了南宫无咎一眼,「我当然知道夏济生不肯认妳,而且我还知道他不肯认妳的原因,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妳和无咎就在这儿好好学习医术,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统统教给你们,只希望你们能……」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却又看了南宫无咎一眼。
而南宫无咎一心沉醉在能与楚凤衣长相厮守,又能学得医术的双重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凌云那意在言外的神态和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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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凤衣和南宫无咎就留在凤宫里,专心向朱雀天女凌云学习医术,并由玄武天子楚胜衣教他们武功。
两年后,楚凤衣满十八岁了,在她满十八岁生辰这天,朱雀天女果真实践诺言,为她和南宫无咎主婚,完成了两人的终身大事。
一年后,楚凤衣便为南宫无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无忌。
无忌虽然还很小,却眉清目秀,长得很像楚凤衣,因此南宫无咎简直快把他宠上天了,成天陪着他东玩西晃,一下子教他认药材、一下子教他扎马步学武功,恨不得把自己所学全部教给这个宝贝儿子。
又过两年,楚凤衣和南宫无咎尽得凌云和楚胜衣真传,便一起带着儿子周游列国,闯荡江湖;一方面行医,实践楚凤衣自小就想习医、救济贫困的梦想,另一方面也可以从行医修学中,继续学习更高层的医理。
由于夫妻两人医术高明,武功高强,一路上行医济世救了不少人,也治了不少病,遇着贫苦艰困的老弱妇孺和灾民,夫妻两人还分文不取,甚至以金银相助。是以不出一年,名扬大江南北,赢得了医神和医仙的雅号。
所谓的医神,自是称许南宫无咎下手如神,药到病除;至于医仙,除了赞扬楚凤衣医术高超,有菩萨心肠外,更是因为她那如女神般的天仙美貌了。
这天,夫妻二人携子回到楚凤衣的故乡,一方面探望父母亲和两个小妹,另一方面也是为帮二妹治病,因为她这个二妹生来身子弱,不知看过多少大夫、吃过多少药都没起色,所以楚凤衣才会专程回家一趟,打算好好治治妹妹的病。
哪知两人刚踏入吴国境内,一辆马车便迎面而来,驾车的是个红衣女子;那女子在马车上连声娇叱,马鞭挥个不停,横冲直撞,一路撞倒不少小摊路人,还直朝着楚凤衣和南宫无咎的马车过来。
南宫无咎剑眉一拧,眼明手快地将马车拉向旁边,避开了与那女子对撞。
这时,那女子咯咯的笑个不停,声音如同银铃,十分清脆好听。
南宫无咎听到这笑声却浑身一震,抬起头朝那女子看去,那女子也正看着他,充满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和骄纵。
南宫无咎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是她?她不是应该在幽幽谷吗?怎么会……
正抱着无忌睡觉的楚凤衣察觉到南宫无咎的不对劲,「无咎,怎么啦?你认识那马车上的姑娘吗?」
他摇头,「不……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呢?我只是觉得她很面熟,所以多看两眼。走吧!妳家在哪里?妳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楚凤衣盈盈一笑,指着自小就很熟悉的路,引领南宫无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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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宫无咎借口要到城里买药材,一整天不见人影,直到深夜才姗姗回来。
第三天,南宫无咎还是一大早就出门,直到天快亮才回来。
然后第四天、第五天都一样,甚至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南宫无咎都常常不见人影,有时候甚至几天没有回来过夜;要不就是人回来了,却满脸疲惫,倒头就睡,几乎没和楚凤衣说到半句话。
楚凤衣心里纳闷极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平时虽沉默寡言,可那只是对外人,对她,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极尽所能地爱她、宠她、照顾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过,什么话都不肯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他……遇上什么麻烦了?
想到这儿,楚凤衣不禁担心起来。
她来到房里,看向那裹在棉被中正熟睡的身形。
她在床沿坐下,正想开口,南宫无咎却突然从被窝中伸出手扣住她,紧接着二话不说的将她拉进怀中,滚烫的唇立时压了下来。
「无咎,你……」
南宫无咎一语不发,扳着楚凤衣的下巴,既热情又狂野、既放肆又温柔地吻着她,同时还撬开她的唇,将舌尖探进她嘴里大肆地探索攻击着。
楚凤衣让他吻得气喘吁吁,拼命挣扎,「无咎,不要这样,不要……」
可南宫无咎根本听不进去,他边吻着楚凤衣边扯她的衣衫,一瞬间将她剥得精光,只剩下脖子上所佩戴的九凤玦。
「无咎,不要这样,现在是白天,我们不好做这种事,而且无忌随时会醒,他一醒过来就要找我……」
南宫无咎浪荡一笑,双手撑在楚凤衣肩头两侧,看着身下美得不可思议的她,
「今天不管无忌,为了陪他,我可是好久没有宠妳了。再说,妳是我的妻子,丈夫爱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有谁可干涉?」
「可现在是白天……」
「白天更好,白天我才可以更清楚地看妳、更光明正大的爱妳,妳知道吗?」他不在乎地说着,神情极为狂野。
楚凤衣顿时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
不对!这不是平时的他,平时的他虽然也会不管时间、不管地点,随心所欲拉着自己亲热,可他脸上从没有过这种放荡到近乎自暴自弃的神情。
他……他到底怎么啦?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
「无咎,你怎么啦?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不能解决?」
南宫无咎哈哈一笑,「我是香雪海的主人,又有妳这样一位天仙似的凤女做妻子,我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别瞎猜,我只是想好好爱妳而已!」
说着,他抱起她来到窗边,就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注视着她,近乎崇拜地轻抚着她晶莹赤裸的姣好身躯。
天!太美了!纵使和她做了这许多年的夫妻、纵使爱过她无数次,可每一次看到她,他总要为她的美、为她的圣洁而惊艳、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