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奇,你别玩了。」她颤巍巍的倒抽口气,这色狼!
她再使劲一推,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她深吐了口气,不经意一扫,瞥见床头柜数包完封未动的保险套,她脸色遽变。
「可恶,你没用保险套?」
「忘记了。」他无奈的套上裤子,走向门口。
「步惊奇!」她拿起枕头扔向他。
他身手敏捷的拉开门,枕头砸到门板落下,他探回头,嘻皮笑脸的说:「娘子娘子别生气,明天带你去看戏,看什么戏,看我狂龙十八般武艺,冲天下地,绝对让娘子满意。」挺了挺腰,他展示下半身傲人的猛龙。
「变态。」林明萱脸一红的拿起另一个枕头扔过去。
他不慌不忙的抛了个飞吻,「等我。」关上门,枕头撞到门落地。
他肯定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低头摸了下小腹。会不会已经有个小生命进驻了呢?她叹了口气,她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他该不会以为弄大她肚子,她就会心甘情愿依附他?!那他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现代女人可不是古代女子只能靠男人,就算未婚生子只要有经济能力,还怕养不起吗?
可她还是希望别中标,因为肚子一膨胀起来衣服遮不住,给那些弟兄知道,传到老爸耳里,她就别想有宁日。
蓦地,一道灵光乍现。对了!前阵子看新闻报导,现在有种事后避孕药,而且副作用不大,只是要在两天内服用。
她这样不知道服了还有没有用?不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起而行,赶紧争取一线生机。她不想怀孕!
想到就行动,她赶紧穿好衣服,准备离开,但还没走出房门,就听到他在门口讲电话的声音--
「三少,露露姊不见了,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酒店,以前她就算有事也会交代底下的小姐,可是这次……」
「美美,你别哭,慢慢说,露露是什么时候失踪,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六的时候露露姊请我们吃宵夜,后来她接到一通电话说有事先走,之俊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因为后来她有打电话到酒店找你,可是你没来,然后她就挂掉电话了。」美美哽咽的说:「三少,你快点回来啦,姊妹们都很想你。」
「好好,我马上回台北。」
「顺便送我。」林明萱打开房门道。
她该不会听到他讲的话了?!步惊奇双眸眯成一条缝。
「动作快一点,我赶时间。」无视於他冷锐慑人的视线,她踩著从容沉稳的步伐越过他走下楼梯。
他切掉无线电话,望著她的背影,幽闇的目光变得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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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林明萱的生活导回正轨。
步惊奇像是从空气中消失,要不是她月事迟迟没来,她真的会当那一趟台中之旅是场梦。
她该不会真的中标了吧?
没胆上医院,她下了班赶紧到药房买了验孕笔,怕人发现的,她还特地用百货公司的纸袋包好,若无其事的走回家。
「萱萱。」胬然背后冒出一声叫唤。
她心漏跳一拍,赶紧把纸袋藏到背后,强作镇定的微笑,「唐唐,是你呀,怎么有空?」
「我特地来找你的,这是喜帖。」唐思雪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印有红色烫金「喜」字的帖子递给她。
「不用给我了,我会到。」希望这次别再发生落跑新娘事件。
「时间是六月六日,那时我应该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了,到时我就可以穿上美美的婚纱礼服啦,你记得要到就好。对了,你刚刚手里拿什么?」唐思雪留意到她怪异的举动,好奇的往她身后探看。
「没……没什么,我只是去百货公司买东西。」林明萱心脏咚了下,抓紧了藏背后的纸袋。
「真难得你会上百货公司,你买什么让我看看。」
「真的没什么,小东西而已。」她往退后。
「唐唐,好了没?我们还得去发喜帖。」吴家棋久等不到人,下车来逮人。这回他可是采取紧迫盯人,就怕新娘再一次临阵脱逃。
林明萱朝他礼貌的点了下头,「唐唐,你等下不是要去送帖子,别让你老公等太久。」
「真是的,我又没跑,只是跟萱萱聊一下天都下行。」唐思雪娇嗔,眉梢难掩娇羞和甜蜜。
「好好。」他宠溺的搂著她,旁若无人的吻著她的粉颊,「但,也别聊太久,晚上天气转凉,我怕你冷到。」
他们的甜蜜模样看在林明萱眼底,心底五味杂陈。她想起那个花心男步惊奇,不知道此刻他是窝在哪个女人香闺中,是露露还是美美……
「我都已经变北极熊了。」
「就算你变大象也是最可爱的大象。」
「咳咳……」拉回思绪,林明萱故意轻咳了几声,打断这一对爱侣肉麻兮兮的对话。「你们继续情话绵绵,当我隐形人没关系。」
「萱萱。」面红耳赤的唐思雪不依的薄嗔,望著好友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柔和表情,还多了股妩媚的风情,她有些惊讶的道:「难得听你说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会调侃人?」以前都是她说话,萱萱只会应个一两声,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说笑。
林明萱一惊。她什么时候改变了?「有吗?我不都是这样。好啦,不聊了,我要回去煮晚餐,你要不要一起……」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心底就有预感唐唐的牢头不会应允的。
「我们还跟人有约,不便打扰,告辞。」吴家棋可是对那曾让他跟他孩子的妈分居两地的房子很感冒,他小心的搂著唐思雪往车子走。
「等等,干嘛赶得那么急,时候还早,人家还有好多话想跟萱萱说……」唐思雪咕哝抱怨著。
「以后有得是机会。」话声渐行渐远。
林明萱如释重负的深吐了口气,看了眼纸袋,不安袭上心头。要是真有了,她该怎么办?想著,她心情更沉重了。
算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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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后,林明萱打开纸袋中的验孕笔,盯著那只造型跟笔没两样的东西好半晌,仿佛看了一个世纪之久。
「这就是验孕笔。」看完说明书后,她深呼吸的鼓起勇气,有如进考场般拿著它走进浴室。有没有等一下就会知晓。
冷不防的,这时门铃急促的响起。
「搞什么?来了。」她随手将验孕笔放在浴室里,赶紧去开门。
门一拉开--
「是你,你来干嘛?」门外站著是那个很久不见,让她以为已经消失在世间的步惊奇。
她沉著脸瞪著他,心底说不出是气恼他的无情花心,还是难以置信他回来找她的惊喜多一些?
「借我靠一下。」他沙哑的嗓音透著疲惫,头低垂的埋在她肩窝,汲取她身上散发的馨香。
这个男人未免太直接了吧,这里是楼梯口耶,随时会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再说他也没等她开口说好就自动把头抵在她肩窝?!
瞧他向来潇洒不羁的鬈发,此刻凌乱得像淋湿的马尔济斯轻易的勾起她的母性,俊美方正的下巴布满青髭,多了颓废的性感,而身上穿的名牌西装已经污秽、乾皱,比地摊货还不如。
他身上臭得像在垃圾堆打滚过似,她忍不住皱皱鼻子,很想推开他,可是见他神情委靡,胸口那股心疼泛滥成灾。
完了,她没救了,她注定栽在这浪荡子的手里。
叹了口气,她声音不自觉的柔了起来,「怎么了?」
「露露死了。」他嗓音微哽,透著无限哀恸和懊悔。
林明萱愕然,心神一凛。没忘记他曾经被追杀,在台中还遇到枪击,可见他仇家真不少。
「你要不要先进来再说?」她提高警觉的探看楼梯口,确定没有人后,赶紧搀著他进屋,把门锁上。
扶著他到沙发上坐下后,她放开他起身,猝不及防的,他抓住她的手,「你去哪?」他像是怕被遗弃的小孩紧抓著母亲。
「我去倒杯热茶给你。」她轻柔的抓起他的手拍拍,浅浅一笑,「放心,这我家,我还能跑去哪?」该拿条热毛巾给他擦一下脸。
步惊奇这才不甘愿的松手。
须臾,她拿著热茶和毛巾回来,坐到他身边,将热茶递到桌上,执起他粗实宽厚的大掌轻轻擦拭,看不出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太少爷,手掌也像建筑工人一样布满粗茧。
她温柔得像在擦拭最珍爱的宝物,意识到这种举动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温驯的情妇对待情夫的模样,她一怔。她应该把这花心大萝卜给踢出去才对,而不是像老妈子送茶又送怀抱给他靠。
她想她真的是没救了,中他的毒太深,爱上这个狼心狗肺的花心大萝卜,注定要为他伤神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