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显示号码拿起,「喂,唐唐。」
「萱萱,你人在哪?你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好担心,可是家棋说太晚了别吵你休息,所以我等到隔天才一早打到你公司,可是你公司里的人说你请假,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就算身体不适也不会随便请假……」
林明萱打断她的话,「我人在台中。」
「你在台中?!你去台中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去台中,为什么要去台中?」
「意外,等我回去再说。」她不想解释那么多,叹了口气的道。
「好吧,抱歉借住你家那么久,我明天就要跟我老公回家去了。」听唐思雪言语问流露出甜蜜,看来是雨过天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回去我会打电话给你。」
「还有,你家我会打扫干净,恢复原状的。」当然是有人代劳。「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跟我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后才能合好,我们打算今年六月重新举办婚礼,我要当六月新娘,到时还是要请你当我伴娘。对了,钥匙我怎么拿给你?还有你现在跟谁在一起,是惊奇吗?」电话另一头冒出不悦的咳嗽声打断了她,「哎呀,我跟惊奇只是朋友,你别多心了。」
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给电话旁边的吃醋丈夫听的。
叩叩叩!
「抱歉,有人在敲门,我晚一点再回你电话。」切掉,关机。这是面对唐思雪一堆问题的最好办法。
敲门声再次响起。
不会又是他了吧?林明萱忐忑不安的想。「谁呀?」这回她机伶些,问清楚再开门。
「是方姨。」
「方姨,快请进。」她连忙拉开门。
方姨捧著一杯牛奶进入屋内,和蔼的道:「我听三少爷说你晚上都失眠,所以泡了杯热牛奶来给你。」
「喔,谢谢方姨。」她还是不太习惯别人对她太热络,只是淡淡的颔首。「放在桌上就好。」
「牛奶要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她执意递到她手里。
「噢,好。」望著方姨殷切温柔的眸光,她心一动,勉强的一笑,不自在的别开视线,落在手中捧著的热呼呼牛奶上。有多久没喝过牛奶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迟疑了片刻,她端起牛奶一仰而尽,然后把杯子递还给方姨。「谢谢。」她其实大可把牛奶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掉,可是想到方姨那热忱亲切的笑容,她就无法拒绝对方的一番心意。
方姨露出温柔的微笑,收回杯子放在盘上。「那我下打扰你歇息了,别想太多,早点睡吧。」
「好。」目送慈祥的方姨离去,林明萱关上门。
在方姨走后,她转身爬上床趴下,不知道是牛奶发生效用,还是真的累了,她的眼皮变得沉重,慢慢的沉入梦乡……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没有尽头看下到光源,这里是哪里?
她发现自己身体变小了,有个人抓著她的手拚命的跑,背后是殷红一片,那是什么,她不想被抓著走,她得回去……
「不……不要、不要……」
「萱萱,醒醒,萱萱。」步惊奇握紧她冰冷的小手。
「不……」她从恶梦中惊醒,张开了眼,望入他担忧的眼眸。
「你作恶梦了。」
「抱歉,吵到你了。」她深吐了口气,猛然想起的抽回手,「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自己有锁门。
不经意的一扫,床对面那扇上了锁、她本以为是储藏室的门此刻是敞开的,可以望见隔壁房间。她脸上血色倏失,那么他岂不通行无阻,高兴什么时候进来就进来,隐私遭侵犯的愤怒让她失去冷静。
「你还好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慌乱无措的样子。
「出去。」她心乱如麻,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能牵动她的心神和情绪,一点一滴地入侵她的心扉……
「你生气了?我……」
「出去。」见步惊奇仍文风不动的站著,她恼怒的从床上跳起,「你不走,我走。」这无法掌握的感觉让她不安。
「好好,我出去。」看来还是不该太急躁。
门一关上,林明萱迫不及待的冲到门前,迅速的上了锁,并推著桌子抵住后,她才松了口气,抹去额头的冷汗。
又作恶梦了!他对她的影响远远超乎她想像,在他占据她的内心之前,她不能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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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林明萱跟方姨告辞后就落荒而逃。
「这里拦不到车的,上来。」步惊奇开著车追了上来,跟在她身边。
「不用了。」她不想跟只狼交易。
他将车开到她前头,开门下车站到她面前,沉著脸,「你是要自动上车,还是我用抱的,对於抱女人我很在行。」
她知道他言出必行,不发一语绕过他,自动开门上车。一上车就望著窗外,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回马路上。
「那两间房间当初设计就是互通的,这一点我没事先告诉你是我的错。」他何曾对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她是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个,这算不算栽了?
林明萱撇开头,不想跟他说话。
「要不要谈谈你的恶梦?」在调查报告中,这恶梦已经纠缠了她许多年,她也看过心理医师,却始终找不出病因。
她依旧沉默。说实话,她真的想不起来梦境是什么,只隐约感觉梦里她的手被紧抓得很疼,而她始终没看清抓她手的人是谁。
「你爸妈知道你作恶梦的事吗?」
「我妈在我小时候就死了。」
「你家是做什么?」虽然他早就知道。
「武道馆。」在父亲身体变差后由大弟子阿飞继承。
「你看起来头好壮壮,是练武的成果吗?」资料上说她什么都不会,有家人保护,她也没有学。
「谁说家里开武道馆就得精通武术?」林明萱眯起眼,「你该不会还身兼调查局干员吧?」
「我对你没有敌意,你别把我当仇人看。」
「是喔,豺狼也说不吃羊。」
「你是羊吗?」刺蝟吧!
「小心。」忽然她大叫一声,车子侧边被撞了下。
步惊奇低咒一声,他居然惊觉心如此低,连被人跟踪都没发觉。
砰碰!后头的车子冲上前靠到车身旁,狠狠的撞击著他们的车,接著那辆来意不善的车车窗降下。
「趴下。」步惊奇机警的按下林明萱的头,自己跟著低头。
砰砰砰!
马路上发生枪战,居然没有人出手帮忙,大家视若无睹的开车闪过,让她见识到世态炎凉。
一阵乱枪扫射听起来像放鞭炮,若非亲身经历还真无法感受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可是奇异的,她一点都不害怕。
「别担心,我开车技术媲美我的床上功夫。」
这男人呵!面临生死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林明萱薄嗔他一眼,心里有些懊恼,她发现自己居然为他的安危担忧。
忽然警笛呼啸的声音从背后冒出。
「小子,这是给你警告,叫你别多管闲事,否则下次就没那么好运。」那辆车升起车窗加速驶离。
「你的仇人还真不少。」上次他被追杀,这一回连她也受到牵连。
「没办法,事业做太大了,有人看我不顺眼。」这不知道是哪一个被他肃清的帮派派来的。
警车追到他们身边要他们停下。
「我一听到这里发生枪击就猜到又是你。」警察跟步惊奇似乎很熟稔。「小弟,你又做下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
「警察先生,我哪有,我现在已经不当律师,做的是奉公守法的生意。」步惊奇打哈哈的笑著。
「不管怎样,还是请你跟你女朋友到警察局做笔录。」
这一天逃跑的林明萱被迫留在台中,这次是警察大人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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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步行衍动用关系,在新闻记者没杀到之前先把人偷渡出警局。
此刻,步家别墅里,步行衍瞪著跷著二郎腿的败家子。
「看看你什么德行?」他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步惊奇,「一回家就进警察局,还要你老爸我亲自去认领,你丢不丢脸。」
步惊奇无辜的两手一摊,「我也是受害者。」心爱的跑车毁了,还差一点赔上小命,如果没有警车的出现,他跟林明萱就要做对同命鸳鸯了。
「什么受害者?!你如果没做什么事,人家黑道会找上你?你该不会是玩了哪个大哥的女人被人逮著了吧?」步行衍猜测。
一旁的林明萱点头如捣蒜,附加一句嘀咕,「看来知子莫若父。」他的花心风流帐早已举世闻名,爱上这种男人肯定要伤心又碎心。
想起飞车追击的惊险一幕仍叫她心有余悸,只是表面上她早习惯以冷然态度迎对,除了颤抖的手……她的手怎么在他大掌里?一股温暖由掌心注入,她发现心情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