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到法院控告你。”心如死灰的她,已不再哭泣求饶,她只是怔仲地将目光飘向远处,形同槁木。
华特或许不会因她失去贞操而抛弃她。但往后绵绵长长的几十年岁月,她将如何忘却今晚的屈辱?
思及伤心处,她居然欲哭无泪。
为这样一个男人哭泣,太不值得!
“请便。”他乖戾的深瞳桀傲地一扬,长臂掀起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拉着她坐起。冷亦寒只觉背脊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要。”她明白他眉下眼底间蕴藏的企图,不觉机伶地颤抖着。“你只会说这句吗?”他不安分的手已又挤进她微湿的两股间。
冷亦寒大骇,身体不住地扭动,此举反而令麦克斯欲火重新燃起。他野蛮地撑开她的腿,强迫她贴合着他……
冷亦寒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算我求你!”
“求我什么?”他凝视着她,炯炯的碧眸寒星灿亮。
“求你别……”天!他在干什么?他根本无视她的恳求,只醉心享受她完美无暇的胴体。
“这次我会很温柔的对待你:让你‘撤消诉告’,并且心付情愿的跟着我。”
冷亦寒当然懂得他的弦外之音,她死命挣扎想跃下弹簧床。但麦克斯一把拽住她的腿,将她按回床上。
“认命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柔声轻语,温润的眸光勾住她的明眸,在咫尺间与她的眼神纠缠。
“你会……得到报应的。”低弱的声音细如蚊蚋,仿佛只说给自己听。
“那我也要拖你当垫背。”他狡诈地牵起嘴角,抬眼捕捉到她眸底的无奈,不禁笑得更加飞扬拔扈。
她不再言语,缄默地敛垂双眸,认命地由着他宰割。
“没有狠话可以说了?”他挑起眉眼。嘲弄地斜睨她。
“我真的累,你可不可以……”她了无生气地道。
“速战速决?你真不懂情趣!”麦克斯玩味地审视她黯然却依旧明媚可人的脸,轻轻摇着头,“暴殄天物是罪大恶极的行为,你——值得我细细品尝。”
那夜他要了她好多次,直到冷亦寒再也支撑不住,在曙色中沉沉睡去。
自宿寐中猛然惊醒,痛楚的下体令她几乎没法动弹。她勉强支起身子,房门恰好在此时开启。
进来的是麦克斯,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浑身汗珠如注,大概是刚运动完。她躺在床上犹可感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的热力。
这人怎么不会累呢?他好像永远有挥霍不完的精力,难怪他可以坏事做绝。
“起来吧!”他俯身将冷亦寒打横抱起,“去洗个热水澡,我们还要赶搭下午一点钟的飞机。”
她冷冷的瞟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我痛……”
“我知道,我来帮你。”低柔的声调,暖暖地熨贴着她的胸臆。
冷亦寒只沉迷了数秒钟,立即幡然省悟,“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冷热难料的他,万一待会儿又兽性大发,她怎能忍受得住。
她怕他,打从心里恐惧。
“乖,听话。”刚将她放入注满热水的浴盆中,巨大的敲门声即震耳响起。
麦克斯瞥了她一眼,“我去瞧瞧。”
没想到他这一去,直到午饭时间,都还没回来。
冷亦寒找不到琳达或任何人询问,想出去透透气,又力不从心。只得倚在窗台边,余悸犹存地浏览楼外的景致和……望着床头柜上的电话。
他会出去多久?会不会又像昨夜一样将她逮个正着?或着故意再弄条小蛇来吓她?
若是联络不上华特,又找不着她爸爸,那谁来救她?
医院的人员告诉她,她老爸已经出院了。可,他到哪儿去了?还在麦克斯的掌控之下吗?
如果她不逃走,又得面对麦克斯无度的索求。他是个魔鬼。在他的掌控之下,日子怎么熬得过去?”
想到这儿,冷亦寒就觉得好悲哀。她乃名校调教出来的高材生,突然对一个恶棍束手无措,还赔掉了自己清白的身子。
忆起昨日种种,唯有泪千行,和……丝丝甜蜜的喜悦?可耻呵!冷亦寒,你是遭到强暴耶!
把俏脸深深埋入掌中,她一时声泪俱下,哭倒在茶几旁。或许哭得太专心了,她竟没注意到门外不知何时已走进来一个人。琳达无声地递出一方手绢给她,她也老实不客气地拿来拭泪兼搜鼻涕。
“他害你失身了?”琳达轻松的语调中,有着幸灾乐祸的鄙夷。冷亦寒看了她一眼,没作回应。她的事还轮不到她来过问。
“被麦克斯这种人蹂躏,的确应该很很的大哭一场。只可惜,你的泪水是软化不了他铁打的心肠,谁教咱们不过是他上千名女友中的一个。”琳达不在乎地把心醉写在脸上,甚至还觉得挑明说出她曾和麦克斯过从甚密是件颇有光彩的事。
见冷亦寒不言不语,琳达又急着煽风点火,“你想不想逃走?去找你的华特布罗迪。”
果然,冷亦寒的美目染然一亮,“你肯帮我?”
琳达冷艳的脸庞绽开一朵不怀好意的笑,“只要你保证永远不再见麦克斯,并且一回到耶鲁,就立刻和华特结婚。”
哟!她知道的还真多。他们这些人都是混什么吃的?包打听的效率比FBI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见得肯娶我。”实际上,她连华特喜不喜欢她,都不是太有把握。
“你这是推托之辞吧?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麦克斯的魁力,你别是已泥足深陷了。”琳达边说边用眼睛瞄她,企图窥见她心底的秘密。
冷亦寒懒得和她作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切入正题,“在我逃走之前必须先确定家父已脱离险境。”
“容易。”琳达巴不得她走很远远的,好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她知道昨晚麦克斯之所以冷落她,完全是为了这个笨大学生。“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
冷亦寒不得不佩服她的神通广大。她们才初次见面,她连对方的年龄、兴趣、学历都来不及弄清楚,琳达却已轻易掌握了一切。
“喏,你爸爸。”
她把话筒递给冷亦寒时,她犹半信半疑,难以理解琳达是怎么办到的?
“喂,爸爸,真的是你?你好吗?”
“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冷若寒声如宏钟,看来他的伤已无大碍。“既然你——”她才想跟她老爸多说两句体己话,琳达已不通情理地把电话按下了。
“长途电话,很贵的。”琳达奸佞地皮笑肉不笑,“麦克斯陪同克林到市立博物馆鉴识一幅古画,恐怕得到下午五点才会回来。轿车已经停在楼下侧门,你若动作快一点,应该可以搭上一点飞往纽约的班机。”她似乎什么都谋划好了。连同机票、护照、现金,一样不缺地交给冷亦寒。
“我会说话算话的。”她不晓得也不在乎琳达在玩什么把戏,只要能离开这儿,不受麦克斯的威胁,平安返回学校念书,就已够让她开心的手舞足蹈了。
机场内人声鼎沸。
冷亦寒提着轻便的行李到柜台办理手续。旅客非常拥挤,排了十几分钟的队伍,才轮到她。
“你很令人失望。”一只修长的大手,抢在服务人员之前拿走她所有的证件。
一见到他,冷亦寒胸口立即一窒,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以为你……”琳达不是说他到黄昏才会回到那栋楼宇的吗,怎么……
“住口!”他粗暴地擒住她的臂膀,拖着她到另一处柜台办理登机手续。
“我可以解释。”冷亦寒只希望他别像对待犯人一样抓着她,起码给她留点颜面。
“解释你为何言而无信的背叛我?”他冷酷的嗓音,平静到教人毛骨耸然。
“我……”她惶恐地语无伦次起来,胸口急急的起伏,不断捉紧着她残存的思绪。
若非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说不定会痛打她一顿,或者施以更严厉的惩罚亦未可知。
飞机怒吼着冲向亮澄澄的阳光,大西洋在他们的下方绵延。不过,冷亦寒没心清去留意美丽的景致,她全副心思只摆在麦克斯和恨意满盈的琳达身上。
他会怎么惩处她?
她呢?琳达又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她?
这不是她的错,是琳达帮她订的机票,安排好的“逃亡”路线,她完全没异议的遵循,怎么能怪她呢?
可,琳达看起来杀气腾腾的样子,这——“看着我!”麦克斯紧抓着她的手,片刻都不肯稍稍松懈一下。冷亦寒才不经意地转瞬,他旋即出声遏止,并扳过她的脸,要她的水眸中只盛载着他一个人的形影。
冷亦寒乖乖的顺从他,这时候再激怒他,无异是拿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亲我。”他命令着。
“啥?”她以为听错了,这样的场合,怎好——
“我说亲我。”他语气更加坚定。
头等舱中,虽然旅客远少于经济舱,但仍有许多陌生人用探索的眼光瞟向他们。特别是身穿高级套装,打扮得宛如女强人的琳达还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