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在你眼中微不足道,那么我又为何要替你怀孕生子?”她用力推挤他,想逃离他的魔掌。
“我就要你给我生,是你欠我的,忘了吗?是谁救你脱困,免于丧生火海。一命还一命,非常公平。”他将她丢到床上,开始轻啃细咬她的颈子,沉甸甸的身子压得她气血不匀。
冷亦寒放弃挣扎,睁着莹亮的大眼,怔怔地凝视他的脸。“欠命还命,我不会为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那是你的问题。你爱不爱我不重要,现在我是‘债权人’,得由我决定你用什么方式、什么东西来还。”不挣扎算你聪明。麦克斯冷凝一笑,一手扯开她的牛仔衬衫的排扣,几近粗暴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
“除非你把我关起来,否则纵使怀孕了,我也会去拿掉。”冷亦寒不知死活的挑拨他,其实无非是希望他给她承诺。
她不要她的孩子出生在父母不合的家庭,或在父亲栏上很无辜地被填上父不详。与其多制造一个悲剧,还不如现在就决裂,来个一刀两断、永无瓜葛。
“你敢拿掉?”他用力扫掉床上凌乱的衣物,将她的四肢紧扣在两旁,暴吼道:“你就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对待我的孩子?”
冷亦寒浑身颤抖,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
“关住你?”他邪恶地点点头,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很好的提议,等你为我生完八个十个小孩以后,我再放你自由。”
“别……别这样,我……我受不了了。”她正逐渐失去自主意识,原始的渴求一举攻占了她的心头。“你有那么多女人,何必非要我不可?”
“因为只有你最能满足我。”
********************
“已经有了?”他抬头看她,问:“你一直有服用避孕药吗?”不可能,她……但他仍想听听她怎么说。
“药不是我的,是爱咪拿来送我,她告诉我该小心提防。”她依然娇喘淋淋,丰满的胸部因急遽起伏,显得益发伟岸。
“多管闲事!”温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揉动,指腹传递出溺爱的讯息。
“也许她是怕我泥足深陷,到时抽不了身。”她感觉这男人一定是疯了,他要她的孩子做什么?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短暂的激情。若他对待女性的方式,都是如此轻忽、随性,他有什么资格为人父?
“你陷进来了吗?”他翻身,坐在床沿,找来一根长烟点上。那碧幽幽的眼眸,寒冰似地横过她雪白的身躯,最后停泊在她怀中,飘忽的面孔上噙笑的嘴角,有着绝对的冷酷无情。
冷亦寒掀起被子遮住光裸的身躯,背对着他,让心绪沉淀,理智慢慢澄明。
良久,她才道:“我不懂你。”她不了解那些所谓欲拒还迎的手段,她只是很单纯的要一份安定的感情。
“说到底你仍是不肯?”麦克斯捻熄香烟,斜躺在她身旁,“继续我们的交易,那二百五十万美金,买你三年,和一个孩子。”
冷亦寒切齿一笑,愤恨地捆向他的左脸颊。
“嫌少?”他的眼眼因狂怒而冷锐,然而唇畔依然带着森冷的笑意。“五百万如何?或者五千万也行。”不择手段是他的座右铭,冷亦寒这一巴掌打出他狠戾的张狂本色。他要的,就非弄到手不可。
“你是疯子!”她嫌恶地移开身体,却让他硬给拖了回来。“你当我是妓女吗?”
他噙着嗜血的笑,缓缓挤压着她。“下次你若敢再羞辱我的女人,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女人不就是我吗?
冷亦寒惶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复杂诡异的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想我羞辱‘你的女人’,就请给我起码的尊重。”她眼中有泪,泫然欲滴。凌辱人的是他,是他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狂妄。
“行,条件由你开。”他脸庞现出难得一见的沉谧。
冷亦寒眼瞳专注、全心全意地望着他,嫣然动人的脸颊,凝聚着不属于她的凄婉。
她想说:“我要你爱我。”
可她说不出口,明知贪求不得,何必自取其辱。
以他善变的性格,眷恋多半维持不了太久。孩子也许只是一时冲动,未经思考提出来嘲弄她的罢了。一旦认真了,那不正好让他捉住笑柄。
为什么会这样?才几天而已,她怎可如此堕落、这般沉沦?
“跟你相处很难,没发现那瓶避孕药之前,你憎厌地想撵我走;发现之后,又怒气冲冲的逼我为你生孩子。你让我无所适从,心惊胆跳。跟你这样一个人,生活三周都极困难,何况三年。”
“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有任何反常行为,皆是因你而起。”
他从不反省,不自我检讨吗?
冷亦寒讶然于他竟能大言不惭的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她一个人身上。
“听着!关于华特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绝没有害你的企图,我只是很单纯的想把圣格斯杯带回去交给我爸爸或者博物馆,至于房里的一切……我同样理不出头绪。假使你硬要我承担所有的过错也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不在乎失去更多。”讲了一长串,她还是没提出具体条件。
麦克斯的声音又冷冷地飘来!
“条件呢?”那些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她的意向,她肯不肯乖乖的留在他身侧?
“等找到圣格斯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她凄凉一笑,笑里有璀璨的泪水。
第五章
洗过热水澡,吃了些东西,再加上足足九个小时的睡眠,冷亦寒已显得神采奕奕。
她梳洗完毕,由冲洗室走出来时,见麦克斯正伏首案前,聚精会神地研究那张昨儿从墓室取出的地图。“要点东西吗?快九点了。”这阵子她特别容易俄,尤其是在他需索无度的交欢时。
“你喂我吃。”他没抬起头,张臂一句,将她揽至怀中,“你看得懂陶诺文吗?”
看向那严重湿绘褪色的地图,“是亚利山卓利达?”
“你不相信我,何必问我?”她想起身,麦克斯却一掌按住她裸程在衬衫外的大腿,将她重新拉入臂弯里。
“你没有生气的权力。从昨天开始,你的性命包括灵魂都已经是我的了。”他永远高张的狂妄口气,令冷亦寒十分反感。
“是的,主人。”他要个女奴吗?“从今天起,我会对您唯命是从,做个行尸走向的女奴。”
麦克斯一怒,用力扯拽她的长发。然后,他突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蹂躏似地吸吮着。
冷亦寒惊慌地猛转过脸,想回避他的凌虐,这才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个人。
“亨利?”她低呼,麦克斯居然当着他面前,如此不留余地的作弄她。
老亨利朝她礼貌地颔首。他是个典型的英国绅上。深眼、挺鼻、方正脸型,略略发福的身形,虽上了年纪,依稀可见当年英姿焕发的丰采。
“此地不宜久留。”亨利道:“爱咪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拿走的并非圣格斯杯,我们必顶在他们折回来之前离开。”
麦克斯望着冷亦寒扬了下眉,“给你十分钟够不够?”
这一提,冷亦寒才发现他早已整装待发,都怪她贪睡才耽误了时间。
“哦,我马上去准备。”她羞赧地从麦克斯膝上站起,一溜烟地掩入屏风后。
亨利瞟着她的背影,慢条斯理地端起几上的奶茶,吸了一口。“从小看您长大,我一直在推想什么样的女人能掳获你这颗勃勃的野心。这回……你似乎忘了莱莉和凯特?”
莱莉是两年前麦克斯在亚洲邂逅的中瑞混血儿。她是马来西亚相当知名的演员,既柔媚又温驯。多少公子哥儿竞相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完全不予理睬,一心只想与他,那怕只偶尔有几次的眷顾。
凯特,日本通产大臣的独生女,因为留美哈佛,所以取了一个洋名字。其实她还有一个很甜很美的日本名字叫樱子。麦克斯认识她于去年年终美国商界名人瑞普所举办的慈善义买晚会,她对麦克斯一见倾心,爱得如痴如狂。
正因为此,麦克斯应该会在她们两人当中选择一个,做为伊瓦特堡的女主人。
麦克斯浅浅勾了下唇角,十足十的自负。
“莱莉?我从没放在心上的人,怎能说忘了。”上过床并不代表立了誓约,短暂相处与长相厮守是截然不同的。过往他一直认定,终其一生爱个女人是件荒唐、不人道且有碍健康的事,现在他才领悟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凯特来过电话。”亨利端着研究的眼神,凝视他的少主。多年来,他对他奇特的、异于常人的需索和憎恶仍感到不解。凯特是亨利认为最完美的女子,集美貌、才学与高贵血统于一身。
麦克斯对女人有种无从抗拒的魔力。所以亨利得努力的替他把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莺莺燕燕阻绝掉,只除了茉莉和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