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他看着她,面色阴郁。
“我想跟你谈一笔买卖。”冷亦寒神情冷静,若是不仔细观察,不容易看出她其实伪装得极辛苦。
他的视线由上至下,又移回到她脸庞上,“说来听听。”
“我助你取得圣格斯杯,代价是二百五十万美金。”很公平吧?她涩然一笑,似自嘲又似冷讽。
他眼神疾闪,浓眉微扬,“是谁告诉你的?”那五百万美金的合约,除了几人之外,没人知晓。即使琳达知道,也不可能随便透露出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接不接受我的条件?”冷亦寒打的如意算盘,心想已经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何不乘机敲他一笔做为补偿。
风吹红大萝卜(图档原文如此,我不太明白,只好照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她好,她只是他绮丽恋情中的一段小插曲。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另觅新欢,他的怀抱终究无法让她今生今世都停泊!
“五百万如何?我用五百万买你的心。”他桀笑着搂她入怀,狂烈的吻住她的唇。
冷亦寒心中一凛,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威武有力的箝制。只好无奈地屈服,任他在偌大高耸的图书馆内恣意挑动她的热情。
“准备交心了?”他吻得好粗暴,伸手至她的胸脯前,放肆地揉捏,令她隐隐生疼。
久久,他才放开她。凝着她锁着疼痛的蛾眉,与泛着红肿血丝的樱唇,扬起了自得的笑靥,扳住她面向他道:“买卖守则第一条,陪我出生入死。”
冷亦寒发觉自己的手心微微沁着冷汗,本能地紧抓着他的手。“你找到了藏杯的地点?”
“不!是爱咪找到的。’他把头枕在她的颈肩上,附着她的耳朵说话,很像一种呢喃。
“她!怎么会?”黑白澄澈的眼,不像在演戏。
“有人给了她笔记的副本。”这节骨眼他还有心情挑逗她,长长的舌头往她锁骨上乱窜乱舐。
“不是我。”
“我没说是你。”太急于澄清——可疑。麦克斯腻着她,以超近距离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你怀疑我?”为了证明她是清白无辜的,她当即走到爱咪发现的地洞,双腿伸入洞里,然后眼眸瞟向他,“我一个人进去吗?”
“当然不。”麦克斯抓住她的双手,慢慢往下放,听到她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后,才接着爬了进去。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她恐惧的低唤着,“麦克斯、麦克斯?”
“再叫一次。”她从没叫过他,这样的呼唤令他心醉神驰。
“你在哪?麦克斯!”冷亦寒,摸索着找到他,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角,“别离我太远,我会担心。”
“不会的。”要不是时间急迫,他真会在这里要了她。麦克斯紧拥着她,强力抑制住心里的渴望,缓慢的朝地道内潜行。
“你听见了吗?”她问。
“什么?”他故作不解,可能只是一些小虫子吧!
这儿即寒冷又空寂,空气中有股潮湿的味道,他们沿着石壁朝里移动,吱吱声越来越大。
前面的空间变得相当狭窄,两人相偕无法通过。
“牵着我的手。”他命令着。
冷亦寒听话地交缠着他的五指,“根据笔记上的记载,这里应该是十五世纪左右的一个地下陵墓。”
她打开预先准备的打火机,正好瞧见一具干枯的骨骸。骨骸边围满成百上千只的老鼠。
麦克斯慌忙回头看着她,阴影和光线在她脸上跃动。她的表情虽有厌恶,幸好没有惊慌,这令他吁了一口大气,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老鼠会尖叫昏倒的女人。
甬道通入沟渠之中,离对面平台约四十尺。
“我背你。”他道。
“我可以自己走。”她还没软弱到连涉水都不能的地步。
“水深超过你的身高。”麦克斯掷了一颗石头入内,只见水花飞溅,并没石块撞击的声音。“上来吧!”
冷亦寒煞白着脸,迅速地爬上他健硕的背。
他们来到墓室的中央,避过老鼠,爬上石台。麦克斯开始检视那些古老的精工雕刻的橡木棺枢。
“应该是这一具。”冷亦寒指着一只雕工特别细致的棺盖。
麦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亨利交给他的碑文,摊开与棺木上的陶诺文—一比对。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冷亦寒问。
“这是秘密。”麦克斯神气地道。
“咦?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合伙人了。”她的口气有些不悦。
“在你冠上我的姓氏以后才算。”他盯着她,想看清她眼底真正的意向。
“无故干嘛冠你的姓?”冷亦寒佯装糊涂,白了他一眼。
“你瞪人的模样果然很媚,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我,还想否认什么?”他恶劣地在她粉颈上咬了一口。“你不肯冠我的姓,我就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她俏脸转沉,“我甚至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的意思是答应我罗?”他俯上面孔,交缠着她的气息,嘴唇在她的嫣颊间摩掌。
“时间急迫,麻烦你先办正经事,再……”发现失言了,她赶紧垂下螓首,红云同时漫上她的两腮。
他坏坏地望住她,笑得十分暧昧,“如你所愿,破晓时分如何?”
“你……我不跟你说话了。”她气得想……啃他!
麦克斯轻笑地瞄了下腕上的手表,再过个把钟头就要天亮了,他马上敛眉肃容,将心思全部放在手中的碑文上。
照着图案,他终于找到那具棺木。
“是它?”天!它看起来破旧不堪,那神父怎么会把圣格斯杯放在这里边?她叫道。“通常外表美艳的事物都是华而不实。”他意有所指地嘲讽她的肤浅。
冷亦寒撇撇嘴,忍着满腔怒火不跟他计较。一切以寻到圣格斯杯为首要,以后再好好跟他算总帐。
“把你的金十字架借我用一用。”他没转过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棺木上怎么也打不开的锁头。
冷亦寒只犹豫了一下,就乖乖的交给他。
麦克斯的才智的确高她一筹,每件事他都有精辟的见解。例如现在,她作梦也没想到,那凹陷的锁头竟与她的金十字架完全密合。只要往上边再用力一按,隆隆地开了。拂挥漫天的尘灰向里看,见到一副泛白的骨架,两个大大的骨架旁摆放着一只黄澄澄的金杯和一张地图。
“就是这个杯子!”冷亦寒迅速地抓起金杯,退往墙边,“你不要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麦克斯不解地蹙着眉,凝望着她。
“请原谅我。我是不得已的……”
循着她的目光朝后左侧方向……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赫然出现在洞口。
“华特!”冷亦寒欣喜的跑过去,奈何他高踞在沟渠的另一端,使她无法靠近。
麦克斯眸光炯炯而凌厉地盯着来人,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出卖了。
红颜祸水?她是他疯狂爱恋的女人呵!
“把杯子丢过来。”华特道。
“好。”冷亦寒不疑有诈,华特是她目前最信任的人。幸亏有他相助,才能想出这么一个黑吃黑的招数,把圣格斯杯安全夺到手。
“麦克斯不要怪我,谁教你骗我在先!”
“不要!”麦克斯大叫着希望控制她。
但,太迟了。金杯已落人华特的手中。
“你抛个绳子过来给我。”冷亦寒理所当然的要求他带她一道出去。
这是他们讲好的,爱咪走了以后,她就按照琳达所说的到玛俐饭店七O二室找到华特,把麦克斯的计划以及她老爸笔记里的内容统统告诉他,请求他务必大力相助。
华特显然比麦克斯君子多了,他不会趁火打劫,从她身上讨便宜,当场一口应允。
这个地道另有一处出口,是在广场上的一座露天咖啡馆,华特事先从那儿躲入地道,等麦克斯取得金杯后,再现身帮冷亦寒抢过来,送回去交给她老爸。
一切全如预期般顺利,简直太完美了。
冷亦寒伸长双手,等着华特带她一起离开。
“抱歉!爱情诚可贵,名利价更高。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坐拥财富,顺便抱得美人归;但是,带着你只会增加我的危险,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请你原谅了。”华特话一说完.立刻转身便走。留下错愕不止的冷亦寒犹自怔忡。
“现世报。”麦克斯边讥刺她,边抬起棺木中压在金杯下的地图。
“原来那不是圣格斯杯!”麦克斯的惊人发现终于让冷亦寒恢复了些许的神智。
“你说什么?”
根据地图上的记载,圣格斯杯应该是在……柏林!天!这笔交易可真不轻松,才到威尼斯又要赶往柏林,然后呢?什么地方才是传说中的哈泰共和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冷亦寒可怜兮兮地问。
“不,是我。我们的合约取消,算我倒霉遇上你这个女骗子。”他眨眨眼,眼中迸出炽旺的怒焰。
“你也不带我出去吗?”她是咎由自取,怪不了人,只是……她忍不住心酸,华特怎么可以那样待她?她是那么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