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我想亲你,可以吗?”
她娇羞的点点头。
张让向前攫住她的唇,浓情蜜意不需言语。
门骤开,“啊——对不起……”小文发现自己又撞见少爷的好事,连忙低头道歉。
这个糊涂侍女,“小文,你再不学着敲门,我只好把铃铛绑在你身上了。”张让没好气的说道。
“少爷,对不起,是老爷要你陪少奶奶到书房去。”
“我们马上过去。”
小文退开后,徐雪凝笑着,“你都这样捉弄人吗?那我以前一定很惨。”
张让无言,仅在心中回应着:是啊!很惨,我真的把你害得好惨。
为此,他对雪凝更是怜惜,紧紧的抱着她。
“阿让,爸爸会不会很严肃?”她有些担心。
“放心,爸爸是喜欢你的,当初你会嫁给我,全都是爸爸做主的。”
“那就好。”对于要与公公见面,她总算稍稍宽心。
在兰薰山庄,她成天就是吃饱睡、睡饱吃,一点事都甭做,着实让人闷得发慌,只能成天站在落地窗前翘首远眺着葱郁的林木、远山,要不就是殷切期盼着张让归来。
“少奶奶,你在做什么?”小文一进卧室,就看见她魂不守舍的。
“我闷得慌。”
“你可以到花园散散步啊!以前你最爱上那儿去了,不在琴房,一定就是上花园去乘凉了。”
“真的吗?”她不太有印象。
“去走走也好,一会儿小文把午餐送到花园去,少奶奶可以在那里赏花吃饭。”
徐雪凝决定接受小文的建议,“好,谢谢你。”披上薄外套,她愉悦的往主屋外的花园走去。
玫瑰园圃中。一名女孩坐在轮椅上。一径的沉默。
“小静?”她不太确定的喊着,张让提过她。
女子徐徐的别过头来,“大嫂。”
“你在画画吗?”她瞧见张静腿上搁着的画本。
“嗯。”
徐雪凝走近她惬意的坐下,“小静,以前我真的这样生活吗?”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过去过得是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喔,该说是无所事事、不事生产。
她伸舌头做着鬼脸,逗得张静也笑了。
“嗯,大嫂以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而且大哥不准你做事。”
“不准我做事?为什么?”
“大哥因为眉儿姐姐生你的气。”惊觉自己失言,张静捂着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谁是眉儿?”她纳闷。
“大嫂,我不知道,你可别跟大哥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大哥会生我的气。”张静一心急,眼泪就要溃堤。
“不说不说,我保证绝不告诉他。你别哭啊!”她一再拍胸保证着。
张静总算破涕为笑,“谢谢大嫂。”
宽心后,她又执起画笔,恬静的画着。
“你喜欢画画?可以教我吗?”闲来无事,找点事做做也不错。
“大嫂从以前就这么说,可我总找不到机会教大嫂。”
“真的?那一定是我偷懒。”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陪我。”张静要求着。
“嗯。”
徐雪凝在张静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欣赏着她描绘的动作,突然,一个模糊的景象与现在的周遭重叠,可又忽尔的抽离。
徐雪凝脑子的思索有些许的连接,然而在她努力想继续时,却又完全不可行。
是什么样的回忆呢?一样的场景,不明的情况,到底何时她才能完全的恢复记忆呢?小静口中的眉儿又是谁……
在张让的引领下,她融入了张家的生活,习惯了兰薰山庄里的一切。
被悉心照料、专宠独爱的女人总是显露出浑然天成的柔美、娇媚,徐雪凝不止神情转变了,就连性情都较过去开朗许多,不再显得落寞委屈、逆来顺受。
从三楼的落地窗前看见张让的座车驶进山庄,徐雪凝一路奔下楼,迫不及待想迎接他的归来。“小心——”张让及时接住她扑上前来的身躯,她清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今天心情很好?”将手上的公事包交给侍女,他抱起徐雪凝往屋里走去。
“早上我又到花园跟小静学画画。阿让,我好像真的会弹钢琴,下午小文陪我在琴房坐了好久,我看着钢琴,双手就不自觉的弹起旋律来了。”她觉得太神奇了,想跟张让分享这种特别的感受。
“我说过,你可是个著名的钢琴家,当然会弹琴啊!”
“等我再熟悉些,我要弹给你听。”
“好,我一定洗耳恭听。”
二楼的楼梯口,张静难得出现。“大哥……大嫂。”
“嗯。”他随意的打了招呼。
张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徐雪凝身上,这让一旁的张静很不是滋味。
“阿让,你放我下来,小静正看着,我会不好意思。”徐雪凝小声央求着。
“没关系,小静只会以为我们很恩爱,不会笑你的。”他转而对张静说,“是不是,小静?”
“对。”她有些畏缩的答着,低垂的面容却布满妒忌的怨怼。
“小静,在楼梯附近要小心,有什么事叫侍女帮你。”张让叮嘱后,随即抱着徐雪凝往三楼去。
靠在张让的肩膀上,徐雪凝问着张静,“小静,明天我还可以跟你去画画吗?”
“可以。”
她挥动着手,“那我们约好了喔!明天在花园——”
张静无言颔首,勉强扯出羞涩的笑容。
当如胶似漆的身影隐入三楼房间,张静褪去无欲无争的表情,她露出冷笑,随即转动轮椅回房。
有别于二楼的形单影只,三楼上的爱情鸟依旧相依偎着。
“你跟小静处得好吗?”其实,张让是有些担心的。
“很好啊!她很安静,总是默默的画着图,可她准许我坐在她身边看,还愿意教我呢!”她解着他的领带,滔滔的说着她今天的生活,一一把他的领带、西装收挂起。
“那就好。”拉过她在旁边的空位坐下,他顺着她略微增长的头发。
“阿让,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孩子,小静说我们结婚好多年了。”
“你喜欢孩子?”他不该问的,雪凝当然喜爱孩子,要不也不会为了救一个孩子而丧失记忆。
“喜欢啊!我还教过他们弹钢琴……”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不止徐雪凝,连张让都呆住了。
“你想起什么了?”他脸上有着喜悦。
徐雪凝很是苦恼的拍打着脑袋,“又忘了,每一次依稀想到过去的事,可是当我要再深入些,就完全不行了。”
“别打,”他制止她自虐的手,“慢慢来。”
“可是我心急,我想赶快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
张让私心使然,他一点都不希望雪凝恢复记忆,他宁可她像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要她回忆起过去的不快乐。
“雪凝,如果我们现在生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那你上班时,小孩就可以陪我。”
张让的眼神直瞅着她,拉她坐在他腿上,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沉、挑逗。
“阿让……”他这样露骨的目光害徐雪凝羞赧的不知所措,扬起手欲遮掩他令人量眩的眼神。
他吻上她的手,带点霸气的要求,“给我——”
“不行,晚餐时间到了,大家会等我们的。”她跳下他的腿落跑,可没跑几步,她就被一只结实的臂膀勾了回去。
“不准跑了。”
“阿让……不行!”她躲着,身子不断的下滑。
“你太吵了。”他决定以吻封缄。
战栗的激情在卧室里上演,从躺椅一路蔓延燎烧到床褥上。
当两人浑然忘我的索求彼此,从门缝透出一记森冷的瞪视,充满敌意的看着柔美身躯与精壮的线条合而为一。
门外的人低语,“他会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狰狞的笑容在门缝间一闪而逝。
从房里走出,张让突然决定去找父亲。他的心中有怀疑,必须要马上解决。
他出其不意的推开房门,站在床头的董婉一时受到惊吓,手中的胶囊空壳就这么落入透明杯中,彩色的胶囊空壳在杯中载浮载沉,好突兀的景象。
她佯装镇定,转过身来,“阿让,你爸爸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她遮掩住那杯水。
“公司方面的急事必须马上跟父亲商讨。”张让说。
“可他刚服药睡了。”
打从他一开门,他就注意到董婉不自然的模样,一反她平常冷静的神情,此刻,她看来是那么不安,她太过于要遮掩她身后的东西了。
“不会打扰爸太久的,况且爸一向浅眠。”张让不理会她的阻止,径自走上前去,“爸,你睡了吗?美国分公司有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轻轻摇晃父亲的身体,却发现张启华睡的异常的沉。张让锐利的目光一瞥,笔直地看着董婉,“爸睡前吃了什么药?”
只手探探父亲的鼻息,呼吸很规律,睡得很熟沉,眼下的很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
“陈医生开的药。”董婉局促的搓揉着手。
她一向镇定,可是一看到张让的眼神就会失去冷静,张让是她在兰薰山庄的惟一威胁。
“董姨,你身后是什么东西?”他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