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她已经捉襟见肘,没有多余的钱再去买一个新的包包了。
「我想妳的公文包并没有不见,只是我暂时忘记放在哪里了。现在我肚子好饿,什么也无法思考,如果吃饱的话,说不定就会想起来了。」秦天君煞有其事地说着。
「对了,如果我想不起妳的公文包在哪,妳应该回不了家吧!妳家的钥匙应该和钱包放在一起,对不对?不过妳放心,我一点也不介意妳在我家留宿,反正我家有客房。」
要她和秦始皇孤男寡女过一晚?
天!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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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秦天君所愿,聂思枫最后还是乖乖跟着他,来到附近的高级餐馆。
「妳想吃什么?我请客,妳不用客气。」
「我不会!」既然情势迫使她得跟秦天君吃饭,那她当然不会随便吃过就算了,反正他大少爷请客嘛!
聂思枫看了看Menu后,随即叫了好几样贵得没什么天理的菜。
他微讶地扬一扬眉,「没想到妳还挺能吃的。」
她那么瘦,看起来不像是有两个胃。
「后悔请客了?」她瞇起眼反问。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硬拉她来一起吃饭!
「妳多吃一点没关系,我觉得妳太瘦了,女人还是丰满一点比较好。」
「我瘦不瘦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家伙就是爱鸡婆!
「太瘦对健康不好啊!」
这时服务生把菜送上来,聂思枫早就饿扁了,索性也不理秦天君,低下头便猛吃起来。
目睹她那没什么仪态可言的吃相,秦天君非但没皱眉,认为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反而还觉得她直率得可爱。
「慢慢吃,别噎着了。」他会心一笑。拉聂思枫来吃饭果然是对的,一个人吃饭哪会这么开心。
以后也和她一起吃饭好了!
正吃得开心的聂思枫,全然不知秦天君又在打她的主意了。
虽然整顿饭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聂思枫只偶尔回以几声「嗯」,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自说自话。
结帐后,两人并肩走出餐厅。
「饭吃完了,我的公文包呢?」一走出餐厅,她便立刻问道。
低头看着她,他发现,聂思枫向他「逼供」的神情还蛮可爱的,忍不住,他又想逗弄她了。
「这个嘛……」秦天君一脸苦恼。
「你不要跟我说你还想不起来!」她瞪大一双眼睛,又慌又怒的。
她那价值八百多元的公文包啊!
她白花花的钱啊!
「啊!我想起来了。」秦天君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妳的公文包在我车上,反正妳也要去拿,我就顺道送妳回家吧。」
思考了一秒,聂思枫点了点头,「也好。」
这么晚没公车可搭,若要回家,她只好搭出租车,但出租车很贵耶!偏偏这里离她家又有一段距离,害她想走回家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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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秦天君送聂思枫回家。
当他的跑车停在一栋阴暗无光、外墙斑驳的大厦前时,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好几倍。
她就住在这里?!
秦天君有一刻的晕眩,他快速地环顾四周一下,发现这栋没比危楼好上多少的大厦,四周环境颇为复杂,一个年轻女子住在这种地方,岂不是相当危险?
她不能住在这里!
她搬到他家住的计划,必须加快脚步进行!
「你怎么了?」秦天君脸色大变的情况,全落入聂思枫的眼里。
「妳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秦天君问道。
「嗯。」当然啊!
自己一个人住,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她这呆子有没有仔细考虑过情况啊!
「妳父母呢?」他不太了解她的家庭状况,只知道她是独生女。
「在宜兰。你问这些做什么?」她警戒起来,这家伙该不会在收集资料,打算恶整她一顿吧!
他摇摇头,「没什么。」
抬头看了危楼一眼,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里头没这么破烂。
「我送妳上去吧!」
他必须亲眼看一看她居住的环境怎么样,若是他完全不能接受,他会二话不说马上拉她走,不许她再住在这里,什么循序渐进的同居计划,他都不会再管了!
「不用了。」那多麻烦,送来送去的。「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我送妳上去。」不容分说地,他拉着她下车,便立刻走进大厦。
拗不过秦天君,聂思枫只好认命。
这栋大厦的内部装潢,比他所想的还要糟糕,不单是照明不足,甚至连电梯也没有。
若她上楼时,坏人正好躲在昏暗的楼梯转角,那她不就……秦天君越想越是担心。
「我家到了。你回去吧!」来到三楼时,聂思枫道。
「我送了妳回家,妳好歹也请我进去坐坐吧!」他一定要进去看看。
「我家没什么高级沙发可以让你坐。」
她今天已经和他纠缠很久了,不想再继续跟他黏在一起,她想休息了。
「我不需要坐高级沙发,只要一杯咖啡就行了。」
「我家没咖啡!」晚上喝什么咖啡!
聂思枫越不让他进去,他就越觉得里头的环境很可怕。
今夜他一定要清楚知道她的居住环境!
「我要进去。」秦天君很坚持,「妳不让我进去,我就和妳在这里耗到天亮。」他不是在说笑。
「哪有人这么无赖的!」她扯高声调。
「无赖就无赖!」他耸耸肩。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让人火冒三丈!
「三分钟!若你只逗留三分钟,我就让你进去。」聂思枫退一步,她可不想跟秦天君在门口站到天亮。
明天她还要上班耶!哪像秦天君这么好命,就算不上班也没关系。
「好!」他先答应了再说,反正他没看够不肯走,她也赶不走他。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后,他即大步跨进去。
「这……」秦天君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种景象,有半秒的愣然。
整间房子,被几间面积差不多的小房间分隔开来,整体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房间在这边。」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她的房间在右边的尽头。
跟着聂思枫来到房子尽头的一个小房间,她熟练地开了门,并开了灯。
在灯火勉强算是通明的情况下,聂思枫屋内的摆设无所遁形。
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明显用了很久的书桌、两张椅子,和一个木制残旧的衣橱,角落里,还堆放了几个放着各种日常生活用品的纸箱。
秦天君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了,他想也没想过,聂思枫的居住环境竟然这么糟糕。
「三分钟到了,回去。」聂思枫直盯着手表,三分钟一到,便立刻下逐客令。
「妳为什么住在这里?」压根没听进她的话,他问道。
依她的薪水,应该可以租到更好的房子;依她的个性,是不会把整份薪水花在衣物、化妆品或无谓的物品上,既然如此,为何她会住在这么糟糕的地方?
「当然是因为租金便宜。」她觉得秦天君的问题好愚蠢。「这里的月租只有五千五,全台北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便宜的房子了。」
「妳有那么缺钱吗?」她的薪水至少有三、四万吧!
「能省就省嘛。反正回家也不过是吃饭、睡觉而已,住哪里还不是一样。」她蛮不在乎地说着。
每月租金省一点,每月积蓄就会多一点,换言之,距离她买下宜兰房子的梦想便更近一步了。
「这里不单妳一个人住啊!」什么住哪里还不是一样?她现在和别人「同居」耶!
「我知道。」
「妳不觉得危险吗?」秦天君不会天真到以为这里只住着女性,一想到聂思枫周遭还住着其它男子时,他便开始感到担忧。
「危险?哪里危险?」她出社会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她从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危险。
「天……」他闭上眼,自觉在对牛弹琴。
缓缓张开眼,他没辙地看着她。这小家伙迷糊、迟钝的个性,到底何时才能改?
「妳立刻给我搬家。」他绝不允许她再住在这里,以前没发生什么事,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
「耶?」像是听到什么天外奇闻一样,她眼中净是惊讶。
「快收拾行李。」他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为什么我要搬走啊?」聂思枫提高声调反问,她不明白秦天君为何突然这么说,更不明白他凭什么叫她搬家。
「喂!你们吵够了没有?」
这时,一名只穿着短裤的中年秃头男子,出现在聂思枫没关上的房门前。
「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还那么吵!别人不用睡啊?」带着怒火的中年男子,很明显是被小两口的对话声给吵醒的。
聂思枫想跟中年男子道歉,但话还没说出口,便已听到秦天君的声音:
「你是说,我们现在很吵啰?」他的声音不大,但沉下的那张俊脸,却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