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急著结婚……不是他想玩弄她的身体,尽情羞辱她的手段吗?
「等等。」她追出门外,他却脚步不停的直接踏进打开的电梯里。「我被禁足了吗?我被限制自由了吗?我可以按时吃三餐跟拥有每天两次的热水澡吗?我能对外通讯吗?我需不需要被铐上手链脚镰?」
她拚命追问,心里只有一个最真实的声音——留下来!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些,你都可以自行探索。」他的答案从来都不会太正面。
电梯门阖上前,他向她行个举手礼致意。
「『洞房花烛夜』愉快,我的霓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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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贵霓恨死他了!
过了三天三夜,她终於明白,当初他为什么那么强调「新房」两个字。
因为他根本夜不归营,连通电话也不打!
在这种情况下结婚,她当然不会期待有浪漫蜜月,或者洒满玫瑰花的大床,三天三夜持续不断的交欢快感。
但是……他预告过的「地狱」呢?怎么「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打从收到他的婚戒以後,她就认命地蓄足勇气,准备正面迎接一场硬战。
但他搞失踪这一套,对她简直是可恶的蔑视,他干嘛娶了她又不理她?她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娶回来「虐待」的啊!
她已经摸索过九十坪大的公寓,非常确定他想要跟她分房睡——如果他会回来这里过夜的话。
他们各自拥有一个房间,一个更衣室,一个浴室,一间工作室兼书房。客厅虽然气派,餐厅虽然宽敞,但完全看不出任何欢迎客人过来拜访的意图。
趁著这三天,她找了个秘密角落,把小包袱藏进去。
本来以为,这三天三夜是下马威,段耀凌打定主意让她没吃没喝、尝点苦头,却没有想到,每到用餐时间,公寓控管中心就会通知她,由某某名厨亲自料理的菜肴送到了。
就连她试探著拿来不及兑换成台币的美钞,请控管人员帮她买些私人用品时,他们都表明会先记在帐上,按时把她要的林林总总送上来。
接著,她发现,这层公寓不但设备齐全,装潢符合她的品味,更甚者,更衣室里都是她锺爱的品牌服饰,而梳妆台抽屉里,还有几张不限额度的金卡。
他是在「虐待」她吗?
要不是有过去那段恩怨在,她会以为,他是在娇宠她呢!
她看著更衣室里,按遥控器就可以把价值连城的珠宝取出来,还有当季高跟鞋陈列在隐藏柜里,再按遥控器,就会全部展示出来。
全新、限量、最飞炫的款式,完全符合她的尺寸!
她怀疑这全是室内设计师的创意杰作,把时尚名鞋当骨董花瓶般来展示。
这不可能是段耀凌的安排,绝不可能!就算他知道她穿几号鞋,也不可能做这种太像讨好她的事。
一串悦耳的铃声响起,她随手接起离她最近的对讲机。
「唐小姐,段先生已经回来了。」控管人员如此说道,而她压根儿不想纠正,她已经是「段夫人」,免得有人误以为她在沾人家的光。
最重要的是,他终於回来面对她了。
她故意打开电视,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她才不会让他知道,这三天她过得有多困惑不安,更不会让他以为,她的战斗力已经松懈下来。
「晚安。」他一身帅气地出现在她面前。「没出门?」
「我不知道我可以出门。」冷冷的语气。
她搂著抱枕,长腿跨在皮革编制的coffee table上,努力做出意态悠闲的模样。
她不能看著他,不能!
他的俊脸依稀有当年疼她、宠她的「大哥哥」的痕迹,看著这张脸,她会忘记一切,忘记他看著她的神情,仇恨逐年增加到令她心痛的地步……
段耀凌也坐下来。六人座沙发十分宽敞,他偏要挨著她坐。
他脱掉西装外套,跷起二郎腿。
「要出门就出门,又没人拦著你。」
他的贴近让她全身窜过一阵莫名的颤栗,好像突然触电一样,魂身都不对劲。
她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察觉到此,她立刻正襟危坐。
开炮!「你会这么好心,大老远去纽约带我回来,只为了给我自由?」
他愣了极短的时间,随即哼笑出声。
「我想知道,你妈妈卑鄙地偷走了我的父亲。换作是你,红杏出墙的速度会有多快?」
「你……」她气得脸都涨红了,她的妈妈才不卑鄙,卑鄙的是……不,不能说!她深呼吸,佯作不在意地问:「所以你打算把我晾在这里?」
他把她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虐待你。」
「这件事,你不是早就该想好了吗?」她嘲讽地说。「你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筹备报复我的方法。」
「可能是报复的方法太多了,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选哪一个。」
她讥诮地道:「要我帮忙选吗?」
他下巴一紧。「不用。」
「那你是打算暂时冷冻我罗?」
他神情冷漠的盯著电视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讨厌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模样!
她预期他会跟她正面交锋,两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却没想到他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他不是答应了他母亲,会痛加折磨她吗?
「我知道了,你故意对我好,让我一边享受,又一边担惊受怕,想著到底从哪一分哪一秒开始,我会开始受到酷刑。」她非逼出他的真心话不可。
他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电视,片刻後,才低声回答。
「对,就是这样。」她是这么想,就让她这样相信吧!
唐贵霓看了他好几秒。
好啊!既然他使出「拖」字诀,不肯快刀斩乱麻,把过往恩怨尽快清空,那她也不会愿意坐以待毙。
她也有她想做的事,从明天起,她不会为了激他一战,就傻傻地要自己禁足。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站起身,丢开抱枕。「很好,希望你不会後悔自己说过这句话。」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原本是想让他感受一下独自处在华丽挑高大厅的寂寥,却没想到在她关上房门之际,也听到玄关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走了,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他到底是娶她回来做什么的?不管她怎么刻意激怒他,他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但要说他不想报仇,他偶尔回应的言语却又伤人无比。
她早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但为什么会像陷入泥淖,不管如何使劲,都动弹不得?
唐贵霓慢慢地蹲下身,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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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演奏的悠扬乐曲飘扬在空气中。
仿希腊神殿的设计,典雅大方,搭配上特殊的聚焦彩色灯光,为场地带来现代戚。
五星级饭店私家招待重量级客户的晚宴,就举办在西翼建筑,延伸到庭园。
这个晚宴办得美轮美奂,收到请帖的都是正港的名流富贾。
饭店感谢这些上流人士平时的捧场,为了延揽更多喜庆场合、商务会议,莫不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这些贵宾。
今晚的菜单从劲道十足的小羊排,到入口即化的鹅肝酱,到回味无穷的香槟王,以及令人惊喜的巧克力瀑布,每一样都是精心的安排。
就连宾客入场的方式,也格外别致。
每个受邀的客人都由西翼建筑进入,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社交寒暄,当他们要步入庭园时,必须先下一道阶梯,此刻灯光会全部投射过来,由司仪唱名,营造出巨星登临的排场。
段耀凌手上握著威士忌酒杯,站在阴暗处,背对著入口。
「胜太电子」一年在此办的活动不在少数,他自然也是邀请名单上的贵宾,不过,对於这类的场合,他向来兴趣缺缺。
「博立国际法律事务所,穆清风先生到。」司仪大声唱名。
段耀凌侧过头,看著多年同窗好友笑著排开黏上来的名媛,朝他走来。
他从侍者的银盘上取走一杯马丁尼。
「明天我会在报纸上,看到『胜太电子』总裁新婚曝光的消息吗?」他笑著问,想知道唐贵霓有没有出席。
他与段耀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虽然他们同龄,又是企业家第二代,但是穆清风看起来温文优雅,有如一介书生,绅士般的礼仪完美无缺,但段耀凌却像随时出猎的猛狮,爪子锐利,谜样的眼神危险而阴沉。
女人们暗暗仰慕段耀凌,见到他无不脸红心跳,心里却很清楚,谁也驾驭不了这个男人,谁也不能让他为自己展现柔情。
因此,她们喜欢亲近穆清风,善於谈笑风生的他容易亲近多了,却忽略了他眸底埋著精密的算计,厉害程度不下於段耀凌。
「你看到我周围引起骚动了吗?」段耀凌挑挑眉。
穆清风点点头,表示了解。「那就是新任段夫人还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