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这么做,她要他好好工作。
天渐渐亮了,疲惫的琬桢终于敌不过睡神的召唤,眼皮逐渐下垂,可是,她还在担心着母亲啊……
徐香对她说:“你休息一下也好,我来等电话,到时,我们再轮流。”
有了这句话,她才安心合眼,稍作休息。
看到她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徐香这才走到琬桢的小皮包旁,拉开拉炼,从里头拿出她的手机。
她晓得这样做是不对的,只是,现在能在她身边,让她最有安全感的,是柳樵原,而不是她,况且,她顶多只能陪陪她,真正能帮她解决事情的,还是非柳樵原莫属。
从电话簿内,搜寻到柳樵原的号码拨出,她走到阳台,静静等着电话接通。
“喂,是柳总裁吗?不好意思,我是琬桢的朋友,我叫徐香,有件事,我认为有必要跟你报备一下……”
第八章
虽然柳樵原没说几号回来,然而,毅力过人的向海楠,还是天天到他的住所报到。她天天猛按柳樵原家电铃,询问管家柳樵原到底回来了没。
管家被她搞得很烦,最后不得不出动小区警卫,要他们不要再随随便便放她进来。
但在柳樵原即将回台当天,由于警卫的疏忽,又让她偷偷溜了进来。
这回向海楠学聪明了,她故意不让对讲机屏幕照到脸,谎称是另一个人,管家被搞胡涂了,便亲自到大门处看个究竟,却不小心被她从门缝里闪了进去,直接进到屋里头。
“又是你!向小姐,你怎么还是不死心?我不是跟你说了,总裁先生到欧洲出差,何时回来我并不清楚,你干嘛天天来报到,还偷跑进来!”管家只看过她一次,知道她是总裁的前任女友。不过,这女人实在很番!
“韩叔,你我又不是不认识,干嘛搞得那样生疏,毕竟,我和你们总裁还有过一段情,你犯不着这样现实吧?”向海楠大大方方地坐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上,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管家是又气又急,总裁大人在出国前特别交代,不能让这女人登堂入室,如今,他竟让她闯关成功,这下可好,总裁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皮就得绷紧了!
“向小姐,你跟我们总裁之间的爱恨情仇,我并没有兴趣,我不过是个管家,我的职责是主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总裁在出国前,说不准有任何访客进屋,所以……麻烦你……”他开了门,比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不会吧,韩叔,你是在讲真的?”
“向小姐,我必须公事公办。”
“我不过是坐在这里等你们总裁,又不会碍到你,你干嘛这样不通人情?”她恼了,对于这种下人,她好声好气跟他说,是看得起他,别给脸不要脸。
“向小姐,你不要我动用到小区警卫吧?”
“好,你这么无情是不是,好,你去叫啊,等警卫一到,我就说你非礼我!”要比狠,她也不输他。
“向小姐,我连碰都没碰到你,你怎么能说我非礼你?”韩叔也看过大风大浪,才不会被她这雕虫小技吓到。
“你没碰到我?”向海楠举起手,用力朝胸口一撕,扯开半边酥胸。“你现在可以去找警卫了。”
面对这样棘手的女人,韩叔真后悔刚刚不该那样不小心,让她溜了进来,这下可好,她用这种贱招,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我现在口很渴,能不能倒杯水给我?”
韩叔面无表情,一副懒得理你样。“你要等就慢慢等,我不招呼你了!”他拿她没辙了,反正到处都有监视器,谅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坏事。
他只开放客厅,将其余的房间统统上了镇,他就不信,她有什么耐性,可以日以继夜地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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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同时,柳樵原也已经在机场等着通关。
在徐香将所有的事通盘告诉他后,他的心没有一刻是镇定的,他无法谈公事,合约内容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全都化成了琬桢的影像,他的脑海里,除了她之外,什么也摆不进去。
他当下将事情的缘由告诉挚友,对方很体谅他,也希望他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女友身边。
一下飞机,他立刻搭上前来接他的奔驰,车子飞快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两旁橘灿的灯光让他心情稍稍松缓。唉,终于要见到她了!
一到达琬桢家,开门的是徐香,一见到这成熟迷人的男人回来,连她都忍不住上前给他一个大拥抱。
“谢谢你这几天替我照顾琬桢,她人呢?”好担心,不知她现在如何?
“这几天她心力交瘁,睡得又不安稳,刚刚睡着,要不要我去叫……”
“不,让她睡。”他进屋,脱下外套,接着问道:“她母亲有下落了吗?”
徐香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有,有,今天下午,琬桢她姑姑有打电话给她,说她母亲现在在她那里。这几天,她妈跑到以前常跟琬桢外婆去的一家庙,庙公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报了警,我们才因而找到她的。”
听到这好消息,柳樵原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得以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她母亲想待在琬桢她姑姑那里一阵子,所以说,现在这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住,现在你回来了,我希望你能在这陪她,我还有一大堆事……”
柳樵原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忙你的,接下来统统交给我,我会把她保护得很好,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琬桢认识你,真是她的福气。”徐香一手提着包包,一手挂着外套,边走边说道:“还有啊,可别说是我叫你回来的,就说你……你……”
“好了,我还需要你教我怎么说吗?”他真替琬桢庆幸,能有这样一位好同事。“过几天我叫人送一双C.H限量版的樱花鞋,还有一件只有在米兰C.H旗舰店才有的大衣过去给你。”
徐香听了,好想尖叫?可是她又怕吵到琬桢。
她捂着嘴,感动得好想哭喔!
“樱……樱花鞋……还有……C.H大衣?”喔,老天爷,今年圣诞节她会被一大群女人嫉妒死。
柳樵原点点头,送她到巷口,看她坐上出租车,才返回琬桢的家。
回到屋里,他进到房间,来到琬桢床前。
窗外月光透过窗缝,筛在琬桢脸上,映出她更显清瘦的脸。才一星期没见,她就瘦了一大圈,他感到心如刀割般难受。
他蹲在床边,看她揪着棉被,蜷缩在床上。她乌亮的黑发散在枕头上,眉头还不时拧着,嘴角有时轻轻努动,他想,现在她一定在作梦,梦里一定有他。
窗外风声吹动,星子稀落,银盘皎洁。直到这一刻,看见她平安无恙,他紧绷已久的心,这才得以踏实。
他从没这样害怕过,以往,有再大的事,他心中一点恐惧感也没有,可前两天听到那样的消息时,他竟感到惊慌失措。
一听到徐香说,琬桢是因为担心他工作进度,才会自己默默忍受煎熬,不愿把外婆的死,和母亲失踪的双重打击,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她是那样善解人意、体恤窝心,她是那么好,那么值得人用心来疼……
真想看看她醒来,看到他就在她床边的表情,她会不会认为自己在作梦?但不管如何,她的表情绝对是愉悦的。
看到心爱的女人平安无事,他终于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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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道阳光亲吻上琬桢的脸颊,将她从梦中唤醒。
而真正让她整个人苏醒过来的,是阵阵扑鼻的培根香味。
这让她不免产生好奇,在厨房做早餐的人,会是谁?
徐香向来不进厨房,她的三餐都固定在外头解决,从不会主动进厨房料理食物。
该不会……该不会是妈回来了吧?
也不对啊,妈的早餐多年来都以中式为主,一锅清粥和几道配菜,才是正统的母亲早餐,而这味道……完全不对啊!
浓郁的培根味,还有一些些黑胡椒香,隐约中,还听得到培根在油锅里滋滋滋的声音,满屋子都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将小脚丫子轻轻放进绒毛拖鞋里,她轻悄悄地从床上爬起,并顺手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肩上。
拉开门,她放慢脚步,犹如猫咪在地毯上行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转进厨房,竟意外发现一个宽阔的背影,这背影是那样熟悉,她目光闪动,傻傻地看着、望着……
是樵原!不……不会吧?他不是在意大利吗?
忽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泛红了眼眶。
但就在她还不知该如何反应时,烤面包机这时突然发出“登”的声音,使得她反射性地叫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