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梦到阿波罗带着她跳舞,他们一直转圈圈、一直转圈圈,转到她跌到他怀里。
「阿波罗有比欧阳帅吗?」男人似乎有些吃味。
「阿波罗就是欧阳啊……」傻瓜!她又痴痴地笑了几声。
「是吗?」男人被逗乐了,音调中含着明显的高兴情绪。
呼噜打了几声浅酣,就在她几乎快入眠去作另一个梦时,她突然眼皮一弹,拢着被单坐不起来,活像僵尸复活般。
「妳吓了我一跳!怎么突然起来了?」
身旁的人先是微抽一口气,接着传来无法遏抑的闷笑声。
那个男人的说话声,实在是耳熟得不得了!
花萱萱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
果然!
欧阳俊帅的脸庞映入她眼中,而被单的另一半,掩着他修长的身体。
这个场景是……他们两人同床而眠?!
虽然她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但她十分确定,眼前这个人,如假包换、的确就是欧阳他本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
「虾咪?!」她一惊,身子向后一仰,险些摔到床底下。
他长臂一捞,把住她的腰际,将她拉回安全位置。
「抱歉,昨晚实在太累了,本来只想在床沿瞇一下的,但是半夜空调太冷,只好借一下被子盖了,希望妳不会介意。」他斯文地打了一个呵欠。
「不……不介意。」她下意识地摇摇头。
他瞧了她好一会儿,接着对她微微一笑。
见状,她也傻傻地回以一笑。
「妳记不记得,我昨晚跟妳说了什么?」
「我……我不记得我昨晚有酒后乱性啊……」她低头瞧了一下,她跟他都还穿着昨晚的衣服。
虽然经过了一夜,衣服都已经绉得不成样,但她的衣服应该没有被脱下来过。
「昨晚的事,妳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他敛起笑容,蹙眉一叹,似乎颇为惋惜。
「谁说不记得?我昨晚拚命地装睡,根本就没起来,就是怕你会--啊!」
她怕他会诬赖她,很快地啪啦啪啦回辩,辩了几句后才惊觉失言,立即用力捂住小嘴。
可惜为时已晚,看着他了然的神情,她的脸蛋炸成一片绯红。
「妳真不老实,昨夜竟然装睡,让我痴守了妳一夜。」他摇摇头。
「我……」她的眼珠儿乱瞟。
「我就知道妳在装睡。明明身体动得像是有虫在爬,眼睛偏偏闭得死紧,怎么也不肯回应我一声。」
「我……我……」
「妳在躲我吗?」他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眼。
「我……我不是……」
「看来是我太急了,抱歉。」不等她回答,他有礼地对她道歉后,沈默地掀被而起。
「等一下。」她想也不想地就伸手扯住他的衣角,阻止他离开。
「对、对不起。」她低着头,好小声、好小声地说。
「萱萱……」
「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我猜得到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只是太害怕了,不敢去面对,所以……所以……」用力绞扭着他的衣襬,她急得眼眶冒出泪花。
欧阳静静地看着她。
「我胆小,而且害怕被拒绝,好希望你别说出那些可怕的话……虽然是我主动想要追你的,但是我……」
他伸手轻抚她的下巴,让她惊得忘了说话,微张着唇瓣,愣愣地看着他。
「傻女孩。」他摇头轻轻笑道。
委屈的眼泪被他一句话引了一个开口,瞬间就哗啦啦地倾泄而出。
「我是很傻啊……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双手捂住眼睛低泣,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哭泣的模样。
他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拉开她的双手,低头在她颤抖的眼皮印上轻轻的一吻。
她闭着眼,双手揪住他已经解开几个钮扣的衬衫衣襟,下意识地仰起脸蛋,接受他的温柔呵疼。
「我离开,是因为我的未婚妻--」他温柔地开口。
「未婚妻」三个字,像针一般戳进她的灵魂,痛得她几乎要跳起来。
「别说!别说!」
他疑惑地住了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激动了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很爱着你的月桂树,我并没有要你把月桂从心中抹去,只是……我也不想当一株可怜的向日葵啊……呜呜~~」她越说越难过,泪水开始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什么向日葵?妳的宿醉还没醒吗?」听不懂她的话,他哭笑不得地伸手抚了抚她的额际。
她激动地抓下他的大手,吃力地张开自己的十指,努力将他的大手握得好紧、好紧。
「我知道我的感情运一向很烂,老是遇到用情不专的花心烂萝卜,既然摆脱不掉这种宿命,那我就认了。至少这次跟以前的情况都不同,是我先招惹你的,不是你脚踏两条船想追我。而且你是个专情的男人,你的整颗心只留给你的未婚妻,不是花心烂萝卜,对不对?所以,爱上你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跟你无关。」
就像阿波罗的誓言一样,他一生的荣耀及胜利,只愿献给月桂。
「萱萱……听我说,我未婚妻她--」他试图开口解释。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听到他提起他的未婚妻,于是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将他的脑袋压下来,用自己的唇堵住他口中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称赞过她的唇很漂亮,所以她相信,她若主动献上她的唇,他一定会情不自禁的。
她急切地想表明心意,努力地漠视心底那股强烈的罪恶感。
其实她还有一部分的话没说出来。
以前总会有女孩到她面前,哭哭啼啼地要她退出别人的感情世界。这次她明白,除非欧阳的未婚妻醒过来,否则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来哭着要求她把情人让出去。
她可以独占着欧阳,不用担心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女人来跟她追讨情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心思!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坏心肠的人?
她强迫自己忘掉所有的事情,非常没有技巧地伸出小舌,急迫地想要探进他口中、贴近他,却不得其门而入。
挫败之下,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她的粗鲁、焦急及眼泪,让他心疼不已。她的生涩反应,更让他涌起前所未有的强烈保护欲。
低叹一声,他拿回主动权,伸出手臂紧紧环住她,用他的唇舌教导生涩而毫无经验的她。
她温驯而柔顺地接受他的引导,渐渐的,她呼吸急促,因他在她身上洒下的热烈火源而喘息不止。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将一切言语化为行动,用满腔的温柔爱意,来代表他尚未说出口的心声。
他抬手将黑色的性感小礼服拉下她圆润的肩头,姣美白皙的嫩肤霎时出现在他眼前。
「萱萱,如果要我停止……」
她摇摇头,主动将自己呈献给他。
那句俗烂到不行的话,是什么来着?
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
选择爱上一个专情好男人,是她的决定。
虽然这个好男人不是对她专情,而是对另一个女人……这些她全都认了。
谁教她的感情已经深陷得无法自拔了。
谁教她这么坏心,从另一个无法开口抗议哭泣的女人身边,偷走了这么好、这么温柔的男人……
她伤心地哭了起来,却更加义无反顾地投入由他及她的热情共同制造出来的爱欲魔力之中……
「嘘……不要哭……让我爱妳……」他抵在她的唇边低声说道,爱怜万分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她的泪流得更凶,无法开口,只能用力地点头。
好的、好的……请你爱我……
请你多爱我-些……
她的内心无声地向他不断祈求着,伸手将他抱得好紧、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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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欧阳发现身边的佳人已经不见踪影。
满床欢爱过后的凌乱,明白地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春梦一场,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那小妮子是因为害羞而逃跑了吧?」深知花萱萱个性的欧阳抚额笑着,猜测她落跑的原因。
一室的静寂,让他开始想念起她的甜蜜、她的热情,还有她的眼泪。
他本想等她的心情比较和缓一些时,再好好地跟她谈一谈他们之间的事。
但是一想起她的泪水,他的心头就一阵揪扯,怎么也无法平静。
唉,好想马上就见到她。
为了顾及她薄薄的女孩儿脸皮,他努力压下强烈的思念,一直等到了晚上,他才拿出电话拨她的手机,想要跟她说说话。
岂知,电话直接进入语音信箱,让他有些愕然。
「是萱萱迷糊,没注意手机没了电,还是已经睡了?」他叹了一口气,怅然地收起手机。
走到吧台,本想倒一杯酒浅酌,无意间看到吧台底下有一罐可乐。
想了一会儿,他拿出可乐,调了一杯「长岛冰茶」给自己。
啜饮着长岛冰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酒醉的有趣模样,他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