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闭关写作 朱拾夜
每次交出一本书后,都会消沉个几天,就像脑袋里一直在转动的齿轮突然嘎的一声停住了,整个人茫茫然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刚将脑汁绞个精光的自己,整个人就像个废人。
从开始构思一本书,到交稿截止日的这一段时间,是最可怕,也是最忙碌的,常有股压力在背后戳刺着要我前进,耳朵里塞着耳机,听而不闻的敲打键盘,电视萤幕闪动着、叫嚣着,仍继续视而不见的敲打键盘。
是呀,每次写稿时都必须要有一些声音来陪伴,一旦安静下来便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音乐声、电视声,或是一部百看不厌的电影,它们播着、响着,我的稿子便写得顺利得多。
而屋外的汽机车呼啸声、喇叭声、转动声与邻居的吵架声,则会令我发狂、崩溃,很想跑到大马路上喝令众人给本小姐停车,吵死人的都给我滚开!
如果我会狮子吼,我一定会那么做,可惜我不会。
所以只好认分的关窗、拉窗帘、耳里塞耳机,尽力不去听那令人厌恶的噪音。
在写作期间,要好好入睡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我还没前一秒仍在故事中奋战,关掉电脑后就能呼呼大睡的经验,总是要在枕头上辗转个几十分钟,才能让思绪从高度活跃中慢慢安静下来,而这段时间还会不由自主的思考接下来的情节发展,想到睡着也是常有的事。
而这一睡就非得睡足八小时不可,少一小时便觉得浑噩无力,一整天都想着睡觉,效率大打折扣,这对慢得像牛的我来说,简直就是自杀行为。想起初摇笔杆的那一年,一天睡两个小时也没问题,就觉得自己怎么能活到现在?不过也白了很多头发,算是付出代价。
假使家里食饮不缺,我便可以一直待在房里,十天八天不说上一句话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还好没变得那么可怕的自闭症,因为还有家人同住。
每次听到小侄子在房门外用细嫩的嗓音讲韩国话(没人听得懂,亦无人能翻译),我就忍不住好笑的出去跟他玩,加上每天要出门去妈妈家帮忙与吃饭,所以免不了要与阳光打交道,不至于苍白得像个妖怪。
写到这里,发现自己与一小时前那茫然消极的死样子有了差别,脑子有在转动果然还是有用。
在这里我想先打个小广告,下一本书便是「玩具熊的秘密」系列的头号出击!我已经选定了先锋,故事情节的设定与《这春有诡计》的基调相同,大致不脱轻松,活泼、搞笑,暴力、色情、无聊、疯狂……就此打住,我不想透露太多。
《相思卜通跳》里虽然也有提到玩具熊的初创之期,但提及不多,是个独立故事,本人这回忍痛释出后宫里的三千帅哥之一--铁星朗,算是对得起他们米家了。
再来透露个小秘密,米捍纯将是玩具熊里的吉祥物。好了,请大家静心期待。
第一章
室内,急促的呼吸声、轻喘声不断,温厚长茧的双手,在柔软饱满的酥胸上轻柔爱抚,米小苹只觉得浑身尽是止不住的轻颤,编贝艳红的唇齿间逸出一阵阵隐忍不住、心神激荡的酥麻呻吟声。
一双轻闭的眼皮因紧张而轻颤不已,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狂喜,竟湿润了她颤动的长睫毛。
她知道该拒绝让他再度占据自己的身体,但她的娇躯无力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更别提在平常时候都不太可靠的理智能及时唤醒她了,她整个人就像趴在梦的云端,分不清是真是幻,只想这么一直舒服下去……
隐约间,她似乎听见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慢慢的、缓缓的,以手膜拜她的娇躯,流连徘徊,无限眷恋。
米小苹娇喘吁吁,体内紧绷高升的情欲令她的背脊情不自禁的弓起,双手紧紧绞住床单。
他放开她,一路印上轻吻,最后停在她微启的朱唇。
「你足以令我疯狂……」他低哑的嗓音尽数吐入她的口舌间,深情眷爱。
不知怎地,他的爱语并没有令她感到一丝安慰,反而像被泼进一勺又酸又辣的水,刺麻得令她心房蓦地揪紧,睫毛上的水珠累累聚集成河,轻轻滑落眼角,床单上的双手缠得更紧了。
她性情坚忍,擅于忍耐,但这也造成了她心理上新旧交错的无数伤痕,当她无法再忍受下去时,总以最决绝的方式做终结。
她和他,就是这样分开的。
男人似乎没发觉她的异样,仍像对待珍宝似的,怜爱的吻着她……
米小苹无法抵抗这攻势,而不幸的,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深深明白怎么样的动作可以轻易令她疯狂。
她几乎要恨起如此容易臣服的自己了,熬奈的,她在这时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他主宰她身体的所有感官及呼吸。
他含住她圆润的耳珠轻嚙,随着手上的动作,气息益发粗重,米小苹知道他已濒临忍耐极限。
他将结实精壮的身体移到她双腿间,双手与她十指紧握。
「香婷……我爱你……」
这五个字像轰声巨雷般在米小苹耳边炸开,她蓦地睁开眼睛,望进满室灿亮,只是这光明并未照进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她双眼圆睁,屏住不呼吸,在即将窒息之际,猛地倒吸一口大气,随后急喘了起来。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及凌乱的床单。是梦,原来是梦!
该死的铁星朗,连在梦里都不放过她!
重新闭上眼,她心酸的意识到眼睫上的泪水、阻塞的鼻管,甚至脸上及额上还泛着一层薄汗。
方才那场真实到令她生畏的梦仍余威未消,她身上的热度高得吓人,欲念高涨的小腹仍起起伏伏无法停息。
她静静的躺着,整个空间里只有自己浅促的呼吸声。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翻腾的情绪,那场梦所带来的胀痛难受,让她觉得连头像要爆裂开来。
她不明白,都三年了,怎么还会梦见他?怎么还会作这么荒唐的梦?更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跟吕香婷的事还能如此刺伤她?
不,那么久了,她的伤口早就愈合了,也早已释怀,她只是不能理解他为何能口是心非到这种地步?口里对她说着爱,背地里却跟自己的特别助理勾三搭四?!
这事实撕碎了当年年轻无愁,只为爱而活的她!
二十岁就结婚,是太早了一点,谁叫她被热恋冲昏了头。幸好才三年,她就发现了这不堪的事实,也幸好他没为难她便放她走了。除了头一年比较难过外,后来的两年她就逐渐在工作中重建了崩塌毁坏的自信。
现在的她,第一在乎的是家人,第二是朋友,第三是工作,没有第四,更没有男人。
直到目前为止,她适应得非常好,很满足目前的生活,方才那短暂的春梦与撕裂般的痛根本没什么。米小苹如此安慰自己。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吓了她一跳,睁眼起身要接,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沉重未褪,像压了一个大铅块似的抬不起来。
她挣扎的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庄素沛轻轻柔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米,记得十一点半到机场接吕小姐跟她先生的机,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能了解她对我们这件大Case有多重要,千万不能出差错喔!」她好声好气的说。
庄素沛独自经营一家小规模的室内装潢工作室,她是米小苹高中及短暂的大学同学,同时是她结婚时的伴娘,当她从新加坡带着满身伤痕回来时,来接她的也是她,目前则是她的上司。
「素沛,我好像发烧了,你可不可以派别人去?」米小苹捧着头,虚弱的靠在床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小米,我知道你不想跟与铁星朗有关的人有所接触,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也该释怀了吧?你不能因为吕香婷曾当过铁星朗的特别助理就自动将她归类为敌人呀,再说她早就没待在扬铁企业了,你真的应该彻底忘掉过去,以公事为重才是。」
「不是,我是真的--」米小苹知道她会错意了,张口想解释。
「好吧,我知道派你去接她的机是过分了一点,但我身边如果有人可以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去的,你也知道最近我老公开了盲肠住院,我还要照顾两个小孩,公司、家里、医院三头跑,我真的累得像摊烂泥了,偏偏吕香婷带来的生意是我们丢不得的,你就看在我们是多年好友,又是一起打拚事业的战友份上,勉为其难的去接个机好不好?」
素沛使出哀兵兼柔情攻势,她怎么可能再说出一个不字?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米小苹疲累的着发烫的额头。「不过我真的不太舒服,接完机后就不去工作室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亲爱的,谢谢你。」
挂上电话后,她摇摇摆摆的走向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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